第349章 老爺子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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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門口。
門房裏透出的燈光,在雪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臨別時,趙雅忽然開了口。
“你要是真能治好,我就答應你一個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願望。”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快步走進了醫院。
李建業看著她消失在門後,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在他的視野中,一行清晰的文字悄然浮現。
【趙雅好感度:35!】
【叮!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李建業的意念掃過係統麵板,看到那次新增的抽獎機會,心中一陣竊喜。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使用的打算。
如今抽獎機會十分珍貴,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意浪費。
他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城西的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他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聲,在寂靜的雪夜裏傳出很遠。
等他回到二爺爺家門口時,遠遠就看見一道人影在院門外來回踱步。
那人影在昏黃的門燈下顯得有些焦躁。
是李友仁。
他一看到李建業的身影,立刻迎了上來,語氣裏帶著一股子審問的味道。
“你跟趙雅都聊啥了?”
“這麽晚才回來,你倆幹啥去了?”
李建業的腳步沒停,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我去幹啥,還得給你匯報嗎?”
李友仁被這句話噎得滿臉通紅。
“你……”
他心裏十分不得勁兒。
心裏暗罵,這李建業現在說話怎麽跟趙雅一個味?
但嘴裏卻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以什麽身份,憑什麽說那些話?
李建業翻了個白眼。
心裏暗道,要不是看在你算是我堂哥的份上,早讓你知道知道拳頭是啥滋味了,還跟我隔著吆五喝六呢。
他不再理會門口的李友仁,徑直走進院子,推開了堂屋的門。
屋裏的熱氣撲麵而來。
門一開,原本屋裏細碎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李建業目光一掃。
人都在呢。
大伯李福生,二伯李安生,還有他們的媳婦孩子,一個不落,全坐在屋裏。
二爺爺李來安正端坐在正中的一把太師椅上,手裏端著個搪瓷缸子,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所有人的目光,在他進門的那一刻,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李建業神色不變。
他走到老人麵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二爺爺。”
李來安沒有說話。
他隻是握著拐杖,往地上杵了兩下。
叩。
叩。
聲音不大,卻像鼓點一樣敲在屋裏每個人的心上。
李福生立刻會意,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主動開了口。
“建業啊。”
“你看,家裏地方小,住得擠了點。”
“今天晚上你肯定是得跟誰擠一下了,你是想跟誌遠擠一個炕,還是跟友仁兄弟倆擠一下?”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張喜雲和劉香梅也連忙附和。
“對對,建業你自個兒挑。”
“你說跟誰睡,我們現在就去給你鋪床褥,保證給你鋪得厚厚的。”
她們的語氣裏透著一股熱情。
李建業的目光從她們臉上掃過。
他能察覺到,這屋裏除了李友仁還對他橫眉豎眼之外,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沒了之前那種顯而易見的生疏感。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剛剛救了老爺子,還是單純怕老爺子再生氣,病倒了。
他沒心思去深究這些。
李建業隻是擺了擺手。
“我睡二爺爺這屋就行。”
“不跟你們擠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正座上的李來安臉上瞬間綻開了一絲笑意。
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看著李建業,裏麵的慈愛幾乎要滿溢出來。
老爺子直接發了話。
“行了。”
“都不用在這兒杵著了,該幹啥幹啥去。”
得了這話,李福生和李安生兩家人一個個站起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還把堂屋的門給帶上了。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李來安朝著李建業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建業。”
“你是個好孩子,比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子好多了。”
說話間,李來安朝著他伸出一隻幹枯的手。
“扶我進裏屋。”
李建業小心地攙扶住老人的胳膊。
手掌接觸的瞬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老人身體的孱弱,那份重量輕得讓他心裏微微一沉。
兩人緩步走進裏屋。
屋裏陳設簡單,一張炕占了近一半的地方,旁邊立著一個老舊的木櫃,散發著歲月的味道。
“把櫃子打開。”
李來安指了指那個木櫃。
“裏頭有床新的褥子,你拿出來鋪上。”
李建業依言走過去,拉開櫃門。
“吱呀”一聲輕響,一股棉絮的幹燥氣味撲麵而來。
他從裏麵抱出一床厚實的褥子,手感鬆軟,將褥子在炕上仔細鋪好,又扶著老爺子躺下。
然後,他脫了鞋,也在老爺子身邊躺了下來。
“建業啊。”
黑暗中,李來安悠悠地開了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一股子滿足。
“想當年,我跟你爺爺……”
老爺子又開始講起了那些陳年舊事。
從怎麽扒火車,到怎麽在碼頭扛大包,再到後來怎麽賺下第一筆錢。
這些故事,李建業聽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他嗯嗯啊啊地應著,眼皮卻越來越沉。
溫熱的土炕,加上老爺子那帶著催眠效果的絮叨聲,讓他昏昏欲睡。
就在他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前一刻,老爺子的話鋒忽然一轉。
“建業。”
“二爺爺老了,沒本事了。”
“估計啊……是沒法子讓你在這城裏留下來的。”
“但是……”
老爺子拖長了聲音,帶著一絲神秘。
“二爺爺能告訴你個秘密。”
李建業原本都要睡著了,聽老爺子突然來這麽一句,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側過身,麵向老爺子。
“啥秘密啊,二爺爺?”
李來安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確認什麽。
隨即,他用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說道。
“我跟你爺爺,剛來這邊的時候,手上其實是相當寬裕的,我們倆把賺來的許多值錢玩意兒都藏起來了。”
“當時就想著,這些東西帶在身上遲早得花完了,得給孩子們留點,亂世當道,萬一日子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拿出來當個救命錢。”
“我們怕時間久了忘了藏的位置,還畫了張圖紙,一人一份,你爺爺那份我不知道他弄哪了,但我這份一直保留的好好的。”
老爺子說著,手開始在自己貼身的衣服裏摸索。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格外清晰。
片刻後,他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李建業麵前。
那是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圖紙。
“現在我們家肯定用不上這個。”
“你是個好孩子,你拿著,然後你去把東西取出來點,先解決了你們家裏的困境。”
李建業張了張嘴,他想說其實他們家日子過得挺好,根本用不著這個。
可他剛要開口。
老爺子就直接把圖紙塞到了他手裏,並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不準再提這事。”
李建業不知所措。
隻能拿著。
同時心裏不由感歎,本以為這次進城,不過是探個親,順便碰運氣找一下刷取好感度的人選。
卻沒想到,還能意外收獲一份財產。
他還真有點好奇,爺爺他們當年會把一筆財產藏在了哪裏,為什麽自己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人提過這事。
他點亮了煤油燈,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那張圖紙。
紙張已經泛黃,邊緣有些毛糙,折痕處更是脆弱,仿佛稍微一用力就會碎裂。
一股陳舊的歲月氣息撲麵而來。
他屏住呼吸,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展開了圖紙。
圖紙不大,也就巴掌大小。
可當李建業的目光落在圖紙上的那一刻,他的呼吸猛地一滯。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他把煤油燈又湊近了一些。
燈光下,那張圖紙的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瞳孔驟然收縮。
好家夥……
李建業的心髒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這圖紙……
這圖紙上的山川河流,這歪歪扭扭的標記……
怎麽會這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