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希望您別太把希望寄托在楊磊身上了。”
    劉科長歎了口氣，又回到了保衛科。
    心裏這口氣憋著，別提有多難受了。
    保衛科的五杆槍被人沒收了，這事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最麻煩的是，紅星軋鋼廠的執法巡邏隊還有執法權呢！
    這事還是李廠長當初給弄的。
    劉科長一想到這兒，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李副廠長李懷德雙手背在身後，來到了食堂。
    “楊磊在哪兒？叫他出來見我。”李懷德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子，對站在食堂門口的崔大可命令道。
    崔大可瞥了李懷德一眼。
    直接裝作沒聽見。
    崔大可心裏琢磨著：現在隻要緊跟楊磊就行了，其他人都可以不用理。
    別說以前的李副廠長，就算是現在紅星軋鋼廠的一把手劉峰廠長，崔大可也是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他就想著緊緊抱住楊磊的大腿。
    沒有楊磊幫他轉正，哪有崔大可的今天？
    “崔大可，你耳朵是聾了嗎？我是廠長，我在跟你說話呢！”李懷德本來是來找楊磊算賬的，沒想到先碰到了楊磊的“狗腿子”崔大可。
    結果這個“狗腿子”居然不把他這個副廠長放在眼裏。
    這可把李懷德給氣壞了。
    “李副廠長，您確實是副廠長，這個我可沒搞錯。
    我們廠隻有一個正廠長。
    你要找我們楊處長？他不在。”
    崔大可硬氣地頂了回去。
    “崔大可！你以為你是機械分廠的，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李懷德告訴你，你不就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嘛！信不信我能讓你除了種地什麽也不會，直接打包回老家？”
    李懷德心想，對付楊磊易如反掌，對付崔大可更是小菜一碟。
    在他眼裏，教訓崔大可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李副廠長，我好害怕呀。”
    崔大可裝作渾身發抖的樣子，臉上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李懷德本來還沒那麽生氣，一看他這副德行，直接氣得火冒三丈。
    “崔大可！你要是不立馬滾出機械分廠，回老家種地去，我就跟著你姓！”
    “行，李副廠長。”崔大可一臉嬉笑。
    “崔大可，夠了！廢話少說，快讓開！”
    李懷德氣得不輕，伸手就要把崔大可拽開。
    崔大可一甩手：
    “別碰我！你還是去找你媳婦吧！”
    “崔大可，你說什麽？”
    李懷德愣住了，要是知道老婆和曹傳福那點事，他非得氣瘋不可。
    原本以為這隻是偶然發現的，但現在自己失勢了，才發現關於老婆的流言蜚語到處都是！
    “李副廠長，你老婆說你不行，嘿嘿。
    要是需要，我這有藥治。”
    崔大可說完就笑了，李懷德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
    “崔大可，你你你……呸！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混蛋！”
    雖然李懷德對老婆的態度無所謂，但別人議論她還是讓他心裏不舒服。
    “李副廠長，請留點麵子！”
    沒想到崔大可居然說出這麽文雅的話。
    ……
    “留什麽麵子！”
    李懷德徹底火了，衝過去就要扇崔大可耳光。
    可崔大可突然從大衣裏掏出一根長長的空心鋼管。
    李懷德的手剛揮過來，就被崔大可一棍子砸了下去。
    “哎呀，崔大可！你竟敢打我！”
    李懷德被鋼管砸得手腕生疼，疼得大叫。
    “這是正當防衛。
    李副廠長，你要是不收斂點，別怪我不客氣！”
    崔大可在那邊像耍猴一樣戲弄李懷德。
    在廠辦公室主任劉峰的辦公室裏，楊磊讓人推進來五輛嶄新的自行車，整齊地擺成一排。
    劉峰看著那輛嶄新的自行車，激動得不行。
    “楊磊處長，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劉峰摸著新車，心裏美滋滋的。
    他剛從機械分廠調到軋鋼總廠當廠長，算是升官了。
    但劉峰心裏明白，這次破格提拔不容易，要是自己做不好，別人肯定會說三道四。
    他知道背後有不少人在等著看他笑話呢，萬一處理不好這輛自行車的事，他肯定會被輿論淹死。
    “劉廠長，這點小事。
    不過，還有些後續的事還得麻煩您解決一下。”楊磊笑嘻嘻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劉峰。
    “什麽？你說你把國營自行車商店的老總給打了？！”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找打的，不打他都不好意思。”
    楊磊攤了攤手，一臉輕鬆地對劉峰說道。
    其實，他也想試探試探劉峰的態度。
    劉峰聽到楊磊動手打人，一開始挺驚訝的，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那個林宜生太囂張了，帶了五個手下跑到紅星軋鋼廠鬧事，這不是找打嗎。
    “楊磊處長，這事您就別費心了。
    咱買了票交了錢，林宜生還能反了天？再說了，是他自己送上門的，挨了打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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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峰扶了扶眼鏡，一臉自信。
    “劉廠長，咱們巡邏隊把保衛科的五杆槍都給收了。
    這事您得心裏有譜，公安局那邊怕是要插手了。”
    楊磊又給劉峰扔了個燙手山芋！
    劉峰：……
    這下他可真是有苦說不出，眼淚都快下來了。
    楊磊辦事效率確實高，車是到手了，但事情遠不止拿車這麽簡單。
    他不僅打了林宜生，還順手牽羊把保衛科的槍給繳了。
    那些槍可是公安局批的，現在沒了，公安局肯定會找他算賬。
    劉峰頭疼得厲害。
    “劉廠長，我這邊還有一堆事呢，就不打擾您了。”
    楊磊笑著跟劉峰打了個招呼，拍拍屁股就走了。
    “楊磊處長，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能不能提前知會我一聲？”
    劉峰看著楊磊遠去的背影，趕緊追了幾步……
    劉峰一臉無奈地對楊磊說：“老楊，你這話說得不太對。
    什麽事都得讓我知道，但也不是芝麻綠豆大的事都得報吧？重要的事跟我說一聲就行，小事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楊磊點點頭，“明白了。”然後轉身離開了劉峰的辦公室。
    食堂這邊可熱鬧了。
    楊磊一進門，那些執法巡邏隊的小夥子們立馬站了起來，“楊處長好！”楊磊讓他們坐下，“傳福，飯菜都備齊了嗎？”
    “楊處長，準備了十桌呢。
    每桌十個菜，六個葷菜四個素菜，葷菜都是硬菜！”曹傳福趕緊匯報。
    “嗯，傳福辦事我放心。
    劉大隊，今天你可給咱們執法巡邏隊長臉了。”楊磊看著劉海中說。
    劉海中滿臉通紅，今天這當官的滋味讓他美得不行。
    楊磊剛才給了他足夠的麵子，他心裏那叫一個美。
    在楊磊的提議下，大家紛紛向劉海中敬酒。
    劉海中雖然愛喝酒，但酒量不怎麽地。
    沒一會就被灌得東倒西歪了，直接鑽桌子底下去了。
    這下，執法巡邏隊的隊員們把目標轉向了楊磊。
    一個副大隊長小洪端著酒杯過來敬酒。
    “楊處長，我敬您一杯。”小洪說。
    楊磊擺擺手，“敬酒得用大碗，還得喝三大碗。”
    一句話嚇得一大半人都不敢再喝了。
    一碗白酒就半斤多，三大碗還不得一斤半！這可是從牛欄山運來的高度白酒，五十六度呢。
    喝一口就像吞了個火球似的。
    在座的有上百人，誰能喝下一斤半的酒？不過年輕人嘛，血氣方剛，拚個半斤還是沒問題的。
    有二十多個小夥子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酒量，有人覺得自己勉強能喝一斤白酒，於是準備挑戰一下。
    楊磊的意思是，誰能一口氣喝下三大碗牛欄山二鍋頭，誰就能上來敬酒。
    所以，他的話剛說完，就有十幾個人站了起來準備挑戰。
    楊磊一看這麽多人都要和他拚酒，頓覺有些犯難。
    楊磊也站直了身子。
    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你們敬我酒是好事，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既然你們敬了我，那我自然也得回敬。
    所以，凡是來敬我的，我還得每人再回敬三杯。”
    “什麽？那不是一共得喝六杯二鍋頭了？媽呀，誰能頂得住？”
    “楊處長這是在逗咱們玩吧？他怎麽可能喝得下這麽多二鍋頭？”
    “我也覺得楊處長喝不了這麽多。”
    “對了，張酒仙，你不是最能喝嗎？快去給楊處長敬酒。”
    大家說著，就把一個滿臉通紅的小夥子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楊處長，我能敬您一杯嗎？”
    這小夥子臉紅得跟蘋果似的。
    楊磊樂嗬嗬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剛才說的規矩你聽到了沒？”
    “聽到了。”
    小夥子使勁點了點頭。
    楊磊說得那麽清楚，他哪能聽不懂呢。
    “好，大可，傳福，倒酒。”
    楊磊吩咐崔大可和曹傳福去倒酒。
    崔大可和曹傳福各自抱著一個二十斤的大酒壇走了過來。
    桌上已經擺好了六個青花瓷大碗。
    嘩啦啦！
    大家都圍了上來。
    “楊處長，我敬您酒，我先幹為敬！”
    這小夥子倒也爽快。
    他雙手端起一隻青花瓷大碗，小心翼翼地湊到嘴邊。
    他不敢動作太大，因為酒倒得太滿了。
    稍微不小心，這酒就得灑一地。
    咕嚕咕嚕！
    小夥子把滿滿一碗烈酒舉到嘴邊，深吸一口氣。
    然後吐出一口氣，張開嘴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他喝得太猛了，差點被高度白酒給嗆到。
    還好，這小夥子酒量還行。
    第一碗酒總算是喝下去了。
    小夥子喝完第一碗酒，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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