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開始聽見棒梗在許大茂家鬧騰，還以為他在找錢和糧票呢。
    過了一會沒動靜了，有點急。
    “棒梗，乖孩子，快出來。”她在外麵喊，裏麵跟睡著了一樣。
    “這可怎麽辦？我孫子還在許大茂家，要是許大茂回來看到家裏被砸了，肯定要我們賠錢。”
    賈張氏也慌了。
    但現在也沒法找人幫忙。
    這時她想起傻柱的好處了。
    要是傻柱在，肯定會幫賈家。
    可現在的傻柱正在牢裏受苦呢。
    “我去找閻老西，讓他幫忙！”
    賈張氏又想到欠她錢的閻埠貴。
    “東旭媽，您別害我，讓我砸許大茂家的鎖，我可不敢呐。”
    閻埠貴一家在外頭凍了一晚上受不了，連夜跑回四合院。
    老閻，你怕許大茂還不怕我？這樣吧，你砸了許大茂家的門鎖，我給你半個月時間籌醫藥費。
    賈張氏想了想，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
    閻埠貴也覺得過年時，賈張氏應該不會催債。
    他也隻能勉強答應了。
    不過這事閻埠貴自己不方便出麵。
    他就讓二兒子閻解放去辦。
    “砸許大茂家的門鎖？簡單。
    走吧。”
    閻解放這小子真是膽大妄為，跑到後院，拎起磚頭就往許大茂家的大鐵鎖上砸。
    砸了老半天，總算是把門給砸開了。
    “乖孫兒！我的乖孫兒，你這是怎麽啦？！”
    賈張氏推開許大茂家的大門，一看自己的孫子棒梗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
    這可把賈張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連忙把棒梗抱在懷裏。
    “乖孫兒！我的心頭肉棒梗，你快醒醒！快來人，我們家棒梗被許大茂給害苦了！”
    賈張氏瞧見地上被踩癟的鋁飯盒和摔碎的碗碟碎片。
    她立馬想到，肯定是她大孫子棒梗吃了許大茂家的東西才變成這樣的。
    八成是許大茂在食物裏下了毒！
    “該死的許大茂！你這個天殺的！有種衝我來，別害我孫子！”
    賈張氏的哭喊聲把整個四合院都給驚動了。
    “許大茂給棒梗下毒？為什麽？”
    “許大茂從哪弄來的毒藥？他是不是特務？”
    “不好說，許大茂從小就聰明過頭，說不定被特務給收買了。”
    ……
    許大茂的爸媽以前也住在這個四合院，這倆人可不是善茬，跟好多鄰居都吵過架。
    最後實在沒法住了，老兩口才搬出了南鑼鼓巷的四合院。
    所以許大茂因為這點關係，在四合院裏一直不受歡迎。
    而且這個四合院裏的住戶都不是省油的燈，見不得別人好，就盼著別人倒黴。
    “我去找二大爺，他現在是執法巡邏大隊的大隊長，特務的事歸他管。”
    “對，找二大爺，一定得讓他帶人把許大茂這個特務給抓起來！”
    許大茂在家裏也不好過，他在四合院跟賈張氏打了一架，右手還被咬了一口，掉了一塊肉。
    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這下可好，他又被當成特務了。
    許大茂跑到紅星軋鋼廠，他可沒打算掃廁所。
    他就在那兒等著，等著楊磊請劉峰廠長晚上喝酒。
    許大茂覺得，隻要跟劉峰廠長喝完這頓酒，就算是再讓他當電影放映員，也不可能讓他去掃廠裏的廁所了吧。
    許大茂正琢磨著晚上見到劉峰廠長該怎麽開口呢，突然有幾個拿槍的執法巡邏隊隊員瞧見了他。
    “許大茂！”
    帶頭的正是劉海中。
    “二大爺，你這是幹什麽呢？”
    許大茂一臉茫然地看著劉海中。
    “許大茂，少廢話！誰是你二大爺？你這個特務！你家的狗是哪個特務給你的？趕緊帶我去抓特務！”
    劉海中就想著立功。
    他知道，隻要能抓住個特務，那功勞可就大了去了。
    他劉海中說不定就不用在紅星軋鋼廠待著了，公安局都可能直接把他調過去。
    劉海中是個官迷，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官，而且還要當大官。
    許大茂被劉海中這話給說愣了。
    “二大爺，您這話可真冤枉我了，我許大茂怎麽可能是特務呢？哎，各位兄弟，別動手，這是要幹什麽？”
    兩個巡邏隊的小夥子可不管那麽多，一個拽著胳膊，一個按著肩膀，硬是把許大茂給轉了個身，來了個“背後擒拿”。
    “許大茂，你還敢嘴硬！要說你不是特務，那你家的狗是怎麽回事？”
    劉海中冷笑著，他心裏那個立功的念頭已經燒得他快瘋了，聽到點風吹草動就當真了。
    “狗吃了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許大茂徹底懵了，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還指望著楊磊能帶來好消息，晚上好請劉峰廠長吃飯呢。
    結果劉海中突然跑來說他是特務，這也太離譜了吧！
    “帶走！押到四車間審問，不老實就讓他嚐嚐苦頭！”
    劉海中見許大茂既不承認自己是特務，也不承認狗投毒的事，這讓他一心立功的念頭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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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手一揮，就讓巡邏隊的小夥子把許大茂押到四車間去審問。
    四車間，不光是生產的地方，還是巡邏隊關人的地方。
    這年代，廠裏的保衛科權力可大了，巡邏執法隊更是不得了。
    上次巡邏執法隊和保衛科幹了一仗，直接把保衛科的四把手給繳械了，現在還押在執法隊那兒呢。
    保衛科的劉科長找過公安局幫忙，結果公安局的人說：“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保衛科長幹什麽！”這是市公安局局長的話，劉科長明白，這是領導在批評他呢。
    劉科長不敢再找公安局，隻能自己想辦法，要把那四把手給奪回來。
    “二大爺，不對，劉大隊長，這事到底怎麽回事？我真是冤枉的，我家可沒藏什麽武器，我是好人，絕對不是特務！”
    一路上，許大茂都在跟劉海中解釋。
    “許大茂，我見過往臉上貼金的，但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你自己說說，你許大茂真的是好人嗎？”劉海中冷笑著。
    這話一說出來，許大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完了完了！劉海中一直記著他以前挨打的仇，這次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二大爺，我知道我以前不對，那都是誤會，我也賠了不少錢，您還在恨我嗎？”許大茂急忙解釋。
    “嗬嗬，許大茂，你還記得這事就好。
    對，我劉海中正好找你算算舊賬，新賬也一起算上！”
    許大茂這下慌了。
    “二大爺，我想見見楊磊！”
    “想見楊磊？許大茂，你還有臉去見楊磊處長？要是他知道咱們四合院裏藏著你這樣的特務，早就派人把你抓走了！趕緊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受的！”
    劉海中說著，隨手就從腰間抽出皮帶。
    劉海中一直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他對三個兒子，除了老大劉光齊之外，剩下倆小的，劉光天和劉光福，那可都是用棍棒和皮帶教訓大的。
    “哎喲，二大爺，您可千萬別衝動！”
    許大茂瞧見劉海中抽出皮帶，急得直跳腳。
    那皮帶一頭掛著個鋥亮的金屬扣，光是看著就叫人心裏發怵。
    這要是一下抽到身上，非得掉層皮不可。
    劉海中對待劉光天和劉光福確實挺狠，用的就是那根皮帶。
    不過，他從來不敢用帶金屬扣的那頭抽他們，隻敢用皮帶尾巴。
    即便如此，挨上一下也夠嗆。
    劉海中和許大茂都住在後院。
    劉海中動不動就拿皮帶教訓兒子，許大茂就愛湊過去看熱鬧，還笑話那倆兄弟倒黴。
    誰能想到呢，風水輪流轉，有一天劉海中的皮帶竟然對著他自己揮舞起來了！
    許大茂越琢磨越害怕。
    “許大茂，趕緊說，你的同夥藏哪兒了！不老實交代，可別怪我不客氣！”劉海中晃著手裏的真皮皮帶，惡聲惡氣地威脅。
    “二叔，您這是不是糊塗了呀？我許大茂怎麽可能是壞分子？我哪有什麽同夥？”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皮帶已經抽到了許大茂身上。
    劉海中越想越窩火。
    他覺得自己正值壯年，官運亨通，結果許大茂居然說他老糊塗了。
    這不是明擺著找打嘛！
    “許大茂，不交代是吧？那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劉海中抽許大茂抽得特別起勁。
    他想起之前去許大茂家的時候，婁曉娥在屋裏喊了一聲，他以為出什麽事了，好心進去瞧瞧，結果被許大茂給堵屋裏了。
    他當時還以為婁曉娥跟別人有什麽貓膩呢。
    那次他被打得差點沒臉回娘家。
    現在抽許大茂，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劉海中是個鍛工，力氣大得很。
    天天掄大錘，都幹了幾十年了。
    胳膊粗壯的劉海中抽起許大茂來那叫一個帶勁。
    十幾分鍾過去，許大茂剛開始還直喊疼，後來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劉隊長，悠著點兒，別把人給打壞了。”
    副隊長小洪趕忙過來阻攔。
    劉海中這火爆脾氣，誰能勸得住？
    “你少管閑事！許大茂這小子我太清楚了，他就想裝死。
    要是他真想裝死，今天我就成全他！”
    劈裏啪啦！
    皮帶又高高揚起，重重抽在許大茂身上。
    許大茂的衣服被抽得破破爛爛，棉花滿天飛，整個人跟拔了毛的公雞似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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