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他怎麽了？”梁拉娣這才明白兒子說的楊叔叔是誰。
    這段時間梁拉娣也一直想找楊磊，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我看到他帶著崔大可從食堂出來！”
    “崔大可帶了好多人要對付楊叔叔帶來的人！”
    “楊叔叔肯定會吃虧的。”
    “媽，快去救楊叔叔吧！”
    ...
    大毛和二毛七嘴八舌地說著，梁拉娣急得團團轉，心裏也亂糟糟的。
    “大毛，二毛！你們兩個給我住嘴！別再說了，聽得我都煩死了。”
    梁拉娣手忙腳亂地穿衣服，連扣子都扣錯了。
    她連忙製止了兩個兒子。
    “大毛，二毛，你們倆就在家看好弟弟妹妹，哪兒也不許去。
    我去看看。”
    梁拉娣趕緊安排好家裏的事情。
    梁拉娣是個寡婦，她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一共四個孩子。
    可以說梁拉娣家的情況也不比秦淮茹家好多少。
    不過梁拉娣比秦淮茹幸運一些，她沒有遇上像賈張氏那樣厲害的婆婆。
    更讓梁拉娣欣慰的是，她的幾個孩子都很懂事。
    特別是大兒子大毛，把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照顧得很好。
    大毛沒事就帶著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在廠裏撿些廢品賣，給家裏減輕了不少負擔。
    而梁拉娣一旦去上班了，家裏的活就全靠大毛和二毛他們了。
    梁拉娣每天忙得團團轉，既要照顧弟弟妹妹，還得抽空去工作。
    家裏要沒了大毛這麽個懂事的孩子，她可真就發愁了。
    再想想，如果大毛跟棒梗一樣懶，什麽正經事都不做，就知道吃，那梁拉娣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媽，咱們也去幫幫楊叔叔吧。”大毛心裏一直記著上次楊磊幫他解決了豬尾巴的事，不然他早就惹上大麻煩了。
    少管所可不是好地方，進去一趟，以後找工作都受影響，隻能幹些又苦又累的活兒，還掙不了幾個錢，前途堪憂。
    大毛知道，這一切都是多虧了楊磊，所以他特別想回報楊叔叔。
    “別搗亂！”梁拉娣瞪了兒子一眼，穿上鞋就往外衝。
    一開門，冷風嗖嗖地往裏灌，她打了個寒顫，趕緊把衣服裹緊，朝著聲音最大的地方跑去。
    “大毛哥，咱們也去幫楊叔叔吧。
    人這麽多，萬一楊叔叔被圍住了，咱們還能給他指個路什麽的。”三毛悄悄跟哥哥說。
    “嗯，好主意，三毛。
    走，咱們一起去幫楊叔叔。”大毛一想，覺得弟弟說得挺有道理。
    於是，四兄妹一塊兒出了門，去找楊磊。
    楊磊正提著崔大可站在機械分廠那些單身男工麵前。
    他壓根兒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還以為是崔大可搗的鬼。
    “處長！”曹傳福頭上被磚頭砸了好幾個包，血還在流。
    可他一直沒走，堅持找楊磊。
    直到看見楊磊帶著崔大可從食堂那邊過來，曹傳福才鬆了口氣。
    “傳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楊磊看見曹傳福受傷了，皺著眉問。
    “處長，是崔大可這小子煽動工人們鬧事的。”曹傳福摸著頭，疼得直咧嘴。
    “崔大可，你還挺能耐嘛。”
    楊磊瞥了崔大可一眼，一把把他拽到跟前。
    “楊，楊處長，這事真跟崔大可沒關係，是咱們機械分廠的工人們自發幹的……”
    “嗬，崔大可，沒看出來，你人緣還挺好！”楊磊諷刺道。
    崔大可雖然臉皮厚，但在楊磊麵前也不敢亂說。
    “楊處長，我是被楊昌盛給騙了。
    您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唯您馬首是瞻，再也不敢跟您對著幹了。
    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崔大可，你就別演了。
    還想騙處長？！”曹傳福當場拆穿他。
    “老曹，我是一時糊塗，你不能這麽對我。
    咱倆不是好兄弟嗎？咱們一起做的事還不是為了楊處長……”
    “傳福，看來崔大可這張嘴靠不住，得想辦法讓他閉上。”
    楊磊歎了口氣，果然，當初讓他辦的事，現在又拿來說事了。
    “處長，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處理。”
    這時，幾個執法巡邏隊的隊員也圍了過來，曹傳福讓他們把崔大可抓起來。
    曹傳福掰開崔大可的嘴，強行塞了一顆青色的小果子進去。
    “老曹，你給我塞嘴裏的是什麽玩意兒？嗚嗚……”
    崔大可剛把果子放進嘴裏，就被曹傳福一把捏碎了。
    ……
    這青色的果子外表挺不起眼。
    但一捏碎，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就順著崔大可的喉嚨滑了下去。
    這液體跟熔鐵似的，火辣辣地燒著他的喉嚨，讓他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這就是啞龍果。
    ……
    連龍吃了都會變啞，人就更別提了。
    崔大可使勁兒地想摳喉嚨，想把那啞龍果吐出來，可幾個巡邏隊的壯漢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崔大可掙紮了半天，都是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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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長，洪副隊長趁亂逃出機械分廠了，說是回去搬救兵了。”
    “大家辛苦了。”楊磊點了點頭，看到曹傳福和巡邏隊的隊員們都受了傷，心裏挺不是滋味。
    “他就是楊磊！就是他帶人來咱們機械分廠抓人的！兄弟們，就是他楊磊！”突然有人大喊楊磊的名字，還想動手打他。
    曹傳福一愣，趕緊擋在楊磊前麵，生怕鬧出事來。
    楊磊笑了笑，拍了拍曹傳福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邊。
    “處長，這些人簡直是瘋了，真敢用磚頭砸人……”
    曹傳福話還沒講完，半塊磚頭就朝楊磊飛了過來！
    楊磊冷哼一聲，隨手就把飛來的磚頭給抓住了。
    “哢嚓！”
    磚頭在他手裏就像麵團一樣，被捏得稀碎！
    楊磊把碎磚頭撒在地上，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那些偷偷扔磚頭的人。
    “要是還有人扔磚頭，我可不會再捏碎了，而是直接扔回去！”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得刺骨。
    “他這是在嚇唬人，那磚頭肯定是他自己帶來的，肯定是麵粉做的！”
    “放屁！剛才那磚頭是我扔的，我敢保證那是真磚頭！”
    “不會吧，這姓楊的怎麽這麽大的力氣？他不就是總廠後勤處的處長嗎？怎麽力氣比鍛工還大？”
    “哪個鍛工有這麽大的力氣？能輕鬆捏碎一塊磚頭？”
    “他能捏碎磚頭，說不定還能捏碎我手裏的鐵疙瘩呢。”
    有人偷偷摸摸地掏出個小鋼球來。
    但還沒來得及扔，就被旁邊的工友給攔住了。
    “別亂扔，這東西砸到人腦袋上，可是要出人命的！”
    “這麽多人，誰知道是我扔的？”
    這人還想僥幸逃脫。
    “說得對，這麽多人，又是晚上，藏好了扔過去，肯定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一個五十多歲的黑臉大漢也過來湊熱鬧。
    “你是誰？看著挺眼生的，是咱們機械分廠的嗎？”
    易中海含糊地應了一聲，用手遮住了半邊臉。
    “當然是咱們機械分廠的，我是鉗工。”
    易中海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個手裏攥著鐵球的家夥覺得易中海不像是機械分廠的人，於是就不再搭理他了……
    易中海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時候，楊磊帶著崔大可站到了機械分廠眾多同事的麵前。
    他指著崔大可問大夥：“你們應該都認識他吧？”
    “當然認識，這不就是食堂的崔大可股長嘛。”
    “崔大可平時牛氣哄哄的，今天怎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崔股長可是個拍馬屁的高手，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雖說崔大可是機械分廠食堂的頭兒，但他在廠裏的名聲可不太好。
    為什麽呢？因為他老是想著巴結領導，眼裏根本就沒有咱們這些工人。
    工人們去食堂打飯，他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他還讓食堂的廚師們學顛勺的技巧，說是能多打點菜出來。
    就他這種人，機械分廠的工人們怎麽可能瞧得上他？
    崔大可耷拉著腦袋，心裏也清楚自己不受待見。
    這天晚上，他企圖利用單身男工人們的情緒來掩蓋自己的問題。
    因為他心裏清楚，這事要是曝光了，他非得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崔大可，你在機械分廠的名聲可不太好。
    你是想讓我把你今天幹的勾當說出來，還是你自己老實交代？”
    楊磊冷冰冰地盯著一臉慌張的崔大可。
    “楊處長，我知道我錯了。
    我就是個畜生！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馬吧！”
    崔大可急得都想喊了，但嘴裏被塞了個東西，隻能幹著急。
    這輩子，他算是沒法再開口喊冤了。
    “大家別吵了！你們都被崔大可給耍了！他投機倒把，被總廠的楊處長給抓了個現行。”
    曹傳福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對著亂哄哄的人群大聲喊話。
    不過，他聲音再大，那些吵吵鬧鬧的工人們還是聽不見。
    “都安靜！聽總廠的楊處長說幾句！”
    這時候梁拉娣也趕到了。
    看到現場亂成一團，她嚇了一跳。
    不過，看到楊磊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她帶來的幾個徒弟看到師父來了，趕緊跑過來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太傻了！被崔大可給利用了吧！”
    梁拉娣雖然是個女人家，但腦子可聰明著呢。
    聽幾個徒弟七嘴八舌地說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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