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黑山長吸一口氣，沒想到自個兒專心修行，她都已經打了十場，不由道：
    “到此為止！以後你要想對戰，找我好了！”
    “噢！”
    陽曲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望向石台嘀咕道：
    “你太厲害了啊，不合適呀，我沒法兒發揮，不好提升實力！”
    “那也不行！”
    黑山嚴詞拒絕，怕她學壞了，鄭重叮囑道：
    “以後離這幾個人遠點兒！”
    “咯咯！說我嗎？我戒了啊，山哥，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剛才說過，遇見你，我的人生剛剛開始。”
    澹台盈說得跟真的似的，衝他重重一點頭，話鋒一轉，望向場中道：
    “山哥，你說這二人誰會贏？”
    擂台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應該是天飛燕和孤心勇。
    黑山細細感知一番，從惡意規模判斷，天飛燕更勝一籌。
    但是人與人對戰，戰鬥技巧和輔助法寶更加重要，沒見過他們的身手，不敢妄下結論。
    “唉…，你就隨便說一個嘛，又不賭什麽東西！”
    “呃…，那個女人吧！”
    “噢，為啥？”
    黑山看了看澹台盈，心說不是隨便嗎？哪兒有為什麽，沒好氣地回道：
    “她個子高，行了吧？”
    “噢！嗯…，依我看來，她不行，腿太長啦，容易被盯上！”
    “嗯…？”
    “銅筋鐵骨比拚，腿長了不靈活，除非腿上有活兒，否則吃虧呀！”
    “噢…！”
    這時，主持此處擂台的漢子一揮手，大聲道：
    “二位，現在開始。老規矩，對方認輸還要繼續打的人，休想活著下場！”
    話音一落，二人各取兵器在手，準備戰鬥。
    擂台其實非常大，修行者有飛行法寶，依然可以在空中周旋，不至於出界。對於銅筋鐵骨來說，顯得格外寬敞。
    天飛燕手持一對兒五彩斑斕錘，跑著上前。
    忽然加速，雙腳騰空躍起，在半空邁了兩步。手中錘子旋轉，帶著身子又高出半截兒，又邁了兩步。
    左腳落地，騰空再起，錘子旋轉加持，劃過一大段距離。
    右腳著地再起，雙腿微屈，佝僂身體。手中雙錘轉過頭頂，繼而身子一展，連人帶錘子，重重砸下。
    孤心勇與之幾乎同時啟動，沒有什麽多餘動作，拎著鐵棍隻管往前衝，掄圓了迎上去。
    “當…！”
    天飛燕雙錘被震反彈，腰杆兒發力，身子後仰，屈著的兩條大長腿借勢猛往前蹬。
    孤心勇以下犯上，略顯吃虧。不過是真的勇，後退兩步再上，讓開前胸空當，右臂一抖一甩，一鐵棍砸下。
    “咚！”
    “當！”
    隻一個照麵，二人紛紛倒地。全都一骨碌爬起來，翻身再上，打到一處。兵刃相交之聲震得耳朵疼。
    黑山感覺熱血沸騰，剛剛親見三大步過半場，不由道：
    “這腿是真長啊，怎麽能跳這麽遠？我都不行！”
    “切，這是天族的功法，三步奪勢！”
    澹台盈貌似見多識廣，不以為然，接著小手指向孤心勇道：
    “這個是勇之一族的，他本可以躲，但是不能躲。他們的功法講求一種氣勢，千萬不能露怯，無論如何都是勇字當頭啊！”
    黑山不自覺抓住那隻小手按下，眼睛死死盯著場中。
    心想這就是銅筋鐵骨的比拚嗎？比之平日對練，精彩凶險多了。
    二人有來有往，硬碰硬，寧願受傷也絕不輸氣勢。
    “哎呀，太激烈啦，這樣很快結束的，不好玩！”
    “你閉嘴，看著！”
    這個女人話真多，不過說得有些道理，他也覺得是這樣。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事實證明，他們都很持久，而且禁得住揍。
    五六十個回合過去，二人分作兩旁，大口喘著粗氣，汗水與血水浸滿全身。
    天飛燕的皮衣變得稀巴爛，一個奶子露出來，被砸癟。左肩頭凹陷，兩條大長腿倒是保護得非常好。
    孤心勇的皮衣變得一條一條，腦袋一邊凹，一邊翹，一條腿有點兒變形，肚子上全是血口子。
    黑山看得心驚肉跳，暗想這兩人哪兒來的，有仇嗎？下死手，不留情啊！
    幸虧自己會飛，銅筋鐵骨的戰鬥簡直是太殘暴啦！
    心想什麽涅盤境，什麽不死境，什麽高手，什麽技巧，全是扯蛋玩意兒。
    一旦在狹小空間，對麵來個十人八人，哪怕是銅鐵境。拿鐵棍照頭一頓打，任誰都得抱頭求饒。
    他心中不斷強調，自己是修行者，是純粹的修行者，地麵不是人待的地方。
    這時，二人緩過一口氣，繼續打在一處，不死不罷休。
    漸漸的，他們的動作變得緩慢而笨拙，有時倒下，起身找不著北，原地打轉。
    “哎呀，山哥，輕點兒，疼，疼！”
    “你閉嘴！”
    黑山正看得驚心動魄，扭頭瞪了澹台盈一眼。
    卻見她滿臉是汗，咧著小嘴，臉直抽抽。
    目光下移，那隻小手被攥得變了形，不由尬道：
    “你不早說！”
    “你讓我閉嘴呀，我實在受不了了！”
    “噢，抱歉，我看進去了！”
    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回轉身形繼續觀看。
    此時二人扭打在一起，回到原始野蠻形態，揪頭發，踹肚子，沒了什麽招式，隻剩耐力和意誌的比拚。
    黑山看了一會兒，感覺還得打半天，誰也不認輸。轉頭望向淘氣道：
    “淘氣，你坐過來！”
    “噢！”
    “唉…，你有沒有這樣打過？”
    “我？怎麽可能！我打了三十幾場，毫發無傷，打哭了二十幾個。要知道，一對一的情況下，粘身十八打是無敵的！”
    黑山相信她的實力，但是銅筋鐵骨能被打哭，得是有多絕望啊！想了想，小聲道：
    “淘氣，我還沒出師呢，記著我點兒！”
    “知道，你小子別急，不過提前說好，不許用法寶。嘿嘿！”
    淘氣一臉壞笑，抬起兩隻小手，扭著手腕兒，有一種手癢難耐的味道。
    黑山感覺這是自個兒找罪受，可為了不被別人打，不如被淘氣打。忽聽到，
    “這男的不行，放不開。你看這女的，兩腿蹬得多歡啊，腳底還有刀呢！”
    “嗯，我看到了。”
    “這個男人的棍子沒用好，帶鉤的，剛才差點兒鉤住這女人的屁股勾子。”
    “哦！”
    “我去，你看那大長腿，從男人脖子一直劃到大腿，真狠呀。”
    “哦！”
    “你看，又來一腿，懟心髒上啦，這是要蹬進去啊！”
    “……，我看得到，嗯…？”
    忽然之間，他看到一抹亮光，不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