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也是布娃娃？
    何暮一愣神，但此時又有一個病人找上何暮。
    “醫生，我有一個夢想。”
    “……什麽夢想？”
    “我想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吃上源源不斷的土豆！”
    “挺實在的。”何暮覺得麵前這個病人還挺正常。
    “隻要在每個人的肚子裏種上土豆，每個人就都有源源不斷的土豆吃啦！”
    何暮收回原本的猜測，黑著臉道：“那你可以試一試。”
    沒想到，麵前的病人卻掀開病號服，露出血肉模糊的肚子和上麵一個碩大的土豆。
    這個病人的臉也變成了布娃娃的樣子，他的表情扭曲著說完了最後一段話，“我試過了，可是別人不讓我試。”
    倒吸一口涼氣，何暮目送這位病人離開，就又有一位病人堵在了何暮麵前。
    “醫生，我的耳朵總出聲，你聽，又出聲了，又出聲了！”
    “我隻聽到你在說話，”何暮無語。
    “又出聲了，又出聲了，我的耳朵會說話！”
    “是你的嘴在說話吧。”
    “不是的！”病人大吼起來，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兩根筷子，插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鮮血流出，病人卻哈哈大笑起來：“不會出聲了，不會出聲了！”
    何暮一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隻能看著又一個變成布娃娃臉的病人離開。
    站起身，何暮知道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什麽關係戶、土豆夢想家，還有最後一個，一個比一個精神汙染。
    如果這些都是娃娃想象出來的，那娃娃實在太有想象力了。
    十分不湊巧，何暮剛站起身，頭頂就有廣播播報道：“休息時間結束，請各位醫生、病人返回。”
    霎時間，原本嘈雜的大廳變得安靜，裏麵的病人都在醫生的帶領下前往各自的病房，為了不太顯眼，何暮也帶著王海，跟隨在隊伍最後麵。
    每打開一扇病房的門，何暮就朝裏麵看一眼，終於，在114病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薇！她居然也在這裏！
    沒有猶豫，何暮立刻閃身進入病房，病房裏已經滿員了，除了呆呆坐著的林薇，還有三雙眼睛望向何暮。
    但這不是問題。
    伸手讓王海和三位病友好好交流一番後，便將三位同樣變成布娃娃臉的患者放回床上，用被子蓋起來，病房就又恢複了正常。
    看到王海做了什麽，原本還在發愣的林薇眼神立刻恢複正常，她唰的一下從床上起來，躲到了最遠的床位處。
    “別害怕，是我。”何暮讓王海去門口守著，指了指自己。
    “哎？你？”林薇揉了揉眼睛，看清後驚喜的說道：“你也進來了？”
    “對，”何暮點點頭，將目光停留在林薇身上的病號服上。
    注意到何暮在看什麽，林薇趕緊答道：“進來之後，我就發現你不見了，然後我的衣服也變了，有個醫生發現了我，給我帶到了這間病房。”
    “這裏很有問題，原本我想趁其他病人出去，找找離開的路，卻發現無論怎樣還是會回到這間病房。”
    “我懷疑，這裏和我之前待的地方一樣，也會移動。”
    “你之前是怎麽逃出來的？”
    “我沒逃出去啊，我直接就遇到你了。”林薇的神情十分低落。
    “你有和他們交流過嗎？”何暮指了指床上的病人。
    “有試著交流過，剛開始我以為他們和我一樣，但聊了幾句就感覺他們好像……”
    “精神有問題？”
    “對！”林薇重重點頭。
    “這些病人恐怕和醫生一樣，都是這個夢境裏的npc罷了。”何暮隨口說道。
    “按你這麽形容，那我們豈不就是玩家？”林薇笑了笑，感覺緊張的情緒似乎被衝淡了些。
    “接下來該怎麽辦？這間醫院好像根本出不去。”
    “如果是為了困住我們，根本沒必要讓我們進入這扇門。”
    何暮看向門外，有兩名醫生正往這邊來。
    “看起來毫無線索，或許隻是屬於我們的‘劇情’還未展開。”
    “或者是‘探索’的不夠。”
    幹脆用遊戲的方式給林薇解釋，何暮讓她回到原本的床位，自己則站在門口等待。
    “有事嗎？這裏現在我負責。”站在門口，何暮攔下準備進入的兩名醫生。
    被攔下的兩名醫生愣住了，布娃娃製作的臉扭動著，抽象到何暮隻能勉強看出他們似乎是有表情的。
    “該吃藥了。”左邊的醫生手裏抓著一瓶藥。
    “主任會來檢查病人有沒有按時吃藥。”右邊的醫生說道。
    “不吃藥會怎樣？”
    “吃了藥，就可以離開，不吃藥，病不會好。”
    “主任在哪裏我找他有點事。”
    聽到何暮詢問主任的位置，兩名醫生齊刷刷指了一個方向，接著右邊的醫生繼續說道：“主任在處理不聽話的病人，這裏有沒有不聽話的病人？”
    說完這句話，兩名醫生齊齊歪頭朝何暮身後望去。
    何暮挪動身體擋住了醫生的視線，他一把拿過藥瓶說道：“這裏沒有不聽話的病人，屋內的病人我監督他們吃藥。”並順勢關上了門。
    回到屋內，見沒發生什麽事，林薇湊了過來，她雖然十分好奇麵前這位為什麽穿著醫生的製服，但忍住了沒問。
    隻是指了指走遠的醫生和藥瓶說道：“所以這是劇情npc和任務道具？”
    看她這麽說，何暮嚴肅道：“你真當成遊戲了？一不小心，這裏可能會死人的。”
    “抱歉。”
    “不過接下來我們需要去找找那個主任了，一聽就是重要劇情人物。”
    “？”
    “不過，這到底是什麽藥？那個醫生說吃藥就可以離開？”安靜半秒後，林薇問道。
    “你自己看吧。”何暮將藥瓶丟了過去。
    打開藥瓶，林薇倒出裏麵的藥，那是一粒粒紅藍相間的膠囊。
    “膠囊裏是空的？”打開膠囊後，林薇驚呼。
    何暮沒驚訝，剛剛搶過藥瓶的時候，他就發現重量不太對。
    “假醫院裏有假藥不是很正常嗎？”
    “是啊，不過，吃掉藥就能離開果然是假的吧，我還以為會是重要線索呢……”
    “不一定，”何暮沒有對林薇的話表示認同，他推開病房門，“走吧，去找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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