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知語表情出現明顯的變化，小於眉頭一皺：“怎麽？”
    “沒什麽。”
    知語卻是突然明媚一笑，藏下眼底驚愕，然後優雅邁開步子，朝何暮走去。
    小於冷笑一聲，掩蓋自己驚訝的情緒；
    這個女人居然真的要作死嗎？
    他沒有阻攔，目送女人慢慢走近何暮，目光像在看死人。
    “有人在看我們？天平座已經發現我們了？”
    聽到流年的話，何暮在廳內尋找起來。
    華麗的吊燈在頭頂灑下迷離光亮，舞池中央，人群旋轉著舞蹈。
    何暮看的有點暈。
    而且或許是他看花眼了，每轉一圈，舞池內的人都會增多，但廳內的人也沒有變少，跳著跳著，舞池甚至擁擠起來，但無人在意。
    那些跳舞的人，似乎隻是為了跳舞而跳舞，這機械的一幕看得何暮不適。
    轉過頭，何暮打算好好問問流年具體情況，卻發現原本流年的位置，站著一位陌生女人。
    黑色的裙子，紅色麵具，以及一張熟悉的臉。
    過於熟悉了，好像不久前才見過。
    何暮的腦中閃現出碎片化的眉眼，他確定自己見過這個女人。
    又是熟人？何暮保持沉默，等待對方先開口。
    女人低著頭，微微屈膝，居然提裙向何暮行了一禮，無光的幽暗眼眸仰視何暮，輕聲道：
    “沒想到您會親自來，知語失禮了。”
    好有禮貌，不過這是什麽年代的禮，她在玩角色扮演嗎？不，現代的我也不認識……
    看到女人居然沒有起身，一直保持同樣的動作，何暮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麽，隻好朝她擺了擺手。
    知語起身後，見何暮沒有開口，立刻明白過來，主動道：
    “所有的一切，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完畢。”
    “請您相信，我一定會將最終的成果獻給您。”
    這種我們是一夥的感覺是怎麽回事，而且，什麽布置？何暮茫然，隻好試探問道：“剛才是你在看這裏？”
    “是天平座的人，”女人語氣變得冰冷：“他對我們的計劃還有用，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解決他。”
    “？你不是天平座的嗎？”
    聽女人這麽說，何暮對女人的身份更疑惑了，剛才看她出現在自己麵前，還以為是曾經的敵人找事，但越看越奇怪。
    看自己的人是天平座的倒是不奇怪，畢竟這個地方可能認識他們的，隻有天平座的人。
    他們暴露了？但對方沒出手，是有什麽顧慮嗎？
    還有，麵前這個叫知語的女人到底是誰，聽上去和天平座敵對？
    原本以為她的身份隻有是天平座或者不是天平座，可知語的回答卻讓何暮更加震驚，差點沒收住表情。
    “怎麽會呢，”女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隻屬於您。”
    何暮再次懷疑女人在玩角色扮演，或者這其實是某種暗號？
    不僅如此，何暮發現女人的下半張臉真是越看越熟悉，加上同樣的黑衣紅麵具，腦中浮現一個人影。
    “剛才那個是你？”
    “怎麽了？”知語疑惑道：“您有什麽新的吩咐嗎？”
    “不，算了，”何暮按了下額頭，這好像已經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了，“你剛才說能解決那個天平座的？”
    “沒錯，”知語恭敬道：“現在嗎？”
    “先不用，告訴我他在哪，”
    何暮擺手，殺就先不用了，畢竟流年來這裏是為了天平座，他是為了委托費，要是天平座的人直接莫名其妙涼了，他害怕自己的委托費不涼也砍一半。
    知語點點頭，指向小於的方向，卻一怔，原來那裏已經沒人了。
    她垂下眼眸，低聲道：“可能是擔心我連累他，所以提前離開了，他似乎知道您很危險。”
    知道我危險的人？何暮在心裏想了一圈，無果後，決定還按原計劃先和流年一起調查。
    對了？流年呢？
    流年麵前突然一陣恍惚，他立刻反應過來，握住藏在衣服裏的雙刀。
    視線清晰，流年卻一愣，將雙刀抽了出來。
    他的麵前，此時已然一片空曠，沒有跳舞的人群，當然也沒有何暮，一個人也沒有，像是突然進入另一個世界。
    “鬼蜮……”
    手持雙刀，流年在空曠的大廳中行走，看來他已經被鬼蜮的主人盯上了，把他帶到了鬼蜮裏。
    這裏果然有鬼蜮啊，畢竟天平座要在這裏進行什麽遊戲，不過把他和何暮分開是為了什麽？分頭解決？
    小看他了吧？
    將整個大廳收入眼中，流年等待著可能的襲擊，可直到他走到正門，也什麽都沒發生。
    視線瞥向窗外，黑色的夜空已經蒙上一層輕盈薄紗，那是這個季節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景象。
    “下雪了？這鬼蜮主人還挺浪漫。”
    流年隨口道，話還未落，就突然轉身，持刀砍向身後黑影。
    “又是這玩意，”流年挑眉，看來已經能確定這個城堡，以及這裏是完全由天平座搞出的了。
    不然創造這個鬼蜮的鬼絕對不可能與黑影聯合。
    “放馬過來吧，”輕聲自語，流年將刀擋在身前，已經做好了麵對更多黑影以及其他鬼怪的準備。
    然後，又是一陣恍惚，流年頓覺不妙，睜眼果然看到，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城堡。
    好啊，耍他，記住了。
    幹淨利落將刀收起，流年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從旁邊拿起酒，依舊沒喝，走向微微愣神的何暮。
    “你這是？”何暮看到剛才那一幕，實在沒想明白他到底把刀放哪了。
    “有人邀請我去它家做客，欲行不軌，我婉拒，就被趕出來了。”
    “……你真的在工作嗎？”
    “很明顯，我被拽進了鬼蜮裏，不然沒法突然消失，你應該知道鬼蜮是什麽吧？”
    流年搖晃著酒杯，低頭，從桌子上又拿了個杯子。
    “原來是這樣，我剛才還在想你為什麽不見了。”
    何暮沒弄懂流年這是打算做什麽，不過被拽進鬼蜮說明了很多問題，要不是剛才那個叫知語的女人的鬼，要不，那個女人就是鬼。
    不然時機不可能那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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