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可以直接去問那個女人的，但在他問完流年後，流年出現了，知語卻消失了。
    不想在流年麵前出現，還是不想和調查局起衝突，或者是因為他的什麽指示？何暮已經能確定自己和那個女人關係一定不一般了。
    而且他總覺得熟悉感不單單是像之前那個管家。
    正思索間，何暮的手上突然被人放了一個東西，他呆滯半秒，看到了一個酒杯。
    “？”
    “拿著，有點氛圍。”
    見何暮一言不發，流年解釋道：
    “你沒看過電視劇嗎？一般這種宴會，手裏都得拿杯酒，才算有格調，有氣氛。”
    “？？？”
    何暮迷惑，低頭看自己手中的酒，好歹流年也是調查局裏的大佬，這杯酒應該有別的意思吧？
    “不用看了，就是普通的酒。”
    何暮想把酒杯砸流年頭上，但為了委托費忍住了。
    “放鬆點，我們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流年拿著酒杯裝模作樣，語氣卻逐漸認真：
    “我剛才所進入的是和城堡極其相似的鬼蜮，創造那個鬼蜮的鬼怪就在城堡裏，能確認它屬於天平座。”
    “所以能確認這場宴會就是由天平座組織，而非是天平座利用了這裏。”
    流年能這麽確認，難道是在城堡鬼蜮裏見到了什麽隻有天平座才有的東西？黑影？
    剛才那個女人也有黑影？也是天平座的？
    天平座的能隨便殺隊友嗎？或者說那個知語其實是臥底？
    “還不知道天平座究竟在這裏布置了什麽，或者有多少個天平座的成員，但那些人應該可以成為突破口。”
    流年指著大廳內行走的人影。
    “至少能知道他們因何而來，誰讓他們來的。”
    “你要套他們的話？”何暮皺眉。
    “這是調查的一部分，好了，你我分頭套話，呸，調查。”
    流年說完，直接就準備行動。
    “我覺得不妥，”何暮開口反對：
    “套話的人，一個就夠了，既然確認這裏是天平座的地盤，我提議在這裏探索，說不定能有特別的發現。”
    真正原因其實是何暮沒法像流年一樣自然的向陌生人搭話，還是向很多個陌生人。
    而且他自帶的氣場也不適合和陌生人搭話。
    “好哦，”流年微笑著點頭，從不知道哪裏拿出一個小型儀器：
    “這下是真的要分頭行動了，用這個聯係吧。”
    目送何暮帶著儀器離開，流年也混進人群，其實在這種類似於敵方掌控的地方，分頭行動是很危險的。
    但流年相信自己的實力，也相信何暮。
    那個人一定有所隱瞞，他經曆偶師事件時的反應足以證明他不一般，
    而且，旅館老板會附身何暮也能說明問題，不然為什麽單單是何暮，為什麽他這麽久還能保有自我意識？
    何暮找到機會，從喧鬧的大廳離開。
    走在城堡的走廊裏，何暮思緒淩亂，雖然這裏是城堡，而且大體並不相同。
    但這走廊裏房間的布局，和一些微小的細節，真的讓他差點在某一刻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旅館。
    等一下，這條走廊好像？！
    何暮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自己所在的走廊。
    嚴格來說，他現在在城堡的第二層，一層是宴會廳之類的。
    他和流年從一樓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太多房間，布局也和夢裏完全不一樣，所以何暮沒有立刻想到。
    但現在漫步在二樓，二樓的布置，居然和他在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趕忙走到自己夢裏居住的房間麵前，何暮推開門，果然，是完全一樣的布置，除了窗戶外麵是一片黑暗，沒有下雪。
    心情複雜，何暮推開門，按照夢中的路線，走到了夢裏何暮進入的第一個房間。
    裏麵幹幹淨淨，沙發，桌椅，壁櫥統統一塵不染，看起來已經有人提前打掃過了，一點也看不出來這裏曾經發生的事情。
    或許這裏本來就什麽也沒發生過。
    何暮走進房間，望著麵前的桌子，夢裏的女人好像就倒在這裏，而這桌子的一側……
    何暮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一麵鏡子，鏡子裏，他的表情平靜，與自己對視。
    沒有感覺到什麽恐怖的感覺，何暮鬆了口氣，在這間屋子裏尋找起來。
    終於，在床邊的櫃子裏，發現了一張陳舊的紙，上麵用鉛筆畫著意義不明的線條。
    “居然真的有發現？”何暮有點意外，但無論怎麽看，都無法看出紙上線條的含義，對著光也看不出來，隻能看出有點透。
    不會是隨便畫的吧？應該不會吧？這些根根明確的線條更像是在指著什麽方向。
    方向？
    何暮趕緊從係統裏拿出城堡的建築圖，這張圖用立體的畫法，清晰畫出了城堡裏的每個房間，每個走廊。
    將線條圖按在城堡建築圖上，對著光，何暮看到了一張真正的地圖，通向地下。
    想起夢中地下曾傳來哀嚎，以及夢裏的黑影，何暮知道地下一定有秘密，趕緊收起地圖，按照提示前往。
    李立誌通過望遠鏡，觀察著遠處城堡的情況。
    城堡燈火通明，他猜想那裏此時一定很熱鬧吧，有很多人。
    有點羨慕何暮，他其實很想和流年先生一起出任務，想要跟他學習，變得更強。
    哪怕這位流年先生和他原本想象的有差別，第一次正式見麵就挾持他，不把他當一回事，忘記他的名字，疑似看不起他……
    李立誌：“……”
    好吧，變強，走得更高更遠才是硬道理，如果他有流年那樣的實力，別說看不起同事了，連局長都可能看不起。
    等下，好像流年先生本來就看不起局長……
    接過身後下屬遞過來的車輛信息，李立誌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趕緊將其發到流年的通訊設備裏。
    “有大問題！做好準備！”李立誌喊道，拿起身上的儀器。
    但他喊完這一句，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背後一涼，他猛地向四周看去，才發現，他的周圍此時居然空空蕩蕩，隻剩下樹影和草叢。
    “人都不見了？！”
    李立誌拔出槍，小心向前一步，卻碰到了什麽，低頭一看，地麵上，居然是剛剛才遞給他車輛信息的下屬。
    滿身鮮血，眼睛睜大，一動不動，像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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