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咎揉了揉眉心，有些好笑地看著一旁的女孩。
    她眼睛睜不開，跪坐在地上，身子也軟趴趴的，一歪一扭的，腦袋沉重的一點一點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夜無咎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開口道：“朕要歇息了。”
    樂瑤驚醒過來，腦瓜子有些懵，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起身，站在一旁等待著。
    “哦哦。”她應道。
    夜無咎往殿內的床榻走去。
    繞過披風，撥開黑色晶瑩的流蘇，脫了最外層的衣裳。
    做完這些，樂瑤還沒來。
    夜無咎掃了一眼屏風後麵安靜的站著的人影，微啞的嗓音開口：“為朕寬衣。”
    樂瑤抿唇，快步走上前，接過他的外衫搭在衣架子上，伸手解著他腰上的腰帶。
    柔軟的指尖擦過他腰間，帶起一陣陣癢意。
    夜無咎眼眸微垂，幽深地盯著一臉認真的樂瑤。
    樂瑤有些著急，她不會解這個衣裳，小手在他身上亂摸索著。
    樂瑤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雙手也在微微發抖，整個人脆弱得要哭出聲來。
    柔軟的小手在他腰上亂摸，成功將男人撩出了幾分火氣。
    夜無咎抓住了她的手，眼眸裏有了幾分令人看不懂的情緒，他默默注視著她。
    樂瑤雙手發抖，淚眼婆娑地看了一眼男人黑著的臉，沒出息的雙腿就要即將跪下求饒，整個人可憐極了。
    夜無咎將她雙手舉高，不讓她下跪，他閉了閉眼，要是她不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都快以為她在勾引他了。
    夜無咎壓抑著內心的躁動，耐著性子道：“不會？沒有侍奉過人？”
    樂瑤眼底濕潤，慢吞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膽怯又無辜。
    夜無咎心情好受了些，至少知道她沒有侍奉過其他男人。
    夜無咎拉著她的手往他腰帶上去，聲音暗啞：“在這裏。”
    微涼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慢慢拉到他腰上，往裏輕輕一拉，腰帶掉落在地。
    “記住了？”
    樂瑤抿唇點了點頭：“記住了。”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男人鬆開她的手，耐心教她脫自己衣服的方法和順序。
    樂瑤聽得認真，內心卻有一絲詭異的怪異，帝王在教她如何脫自己的衣服，怎麽看怎麽怪。
    她慢慢褪去他的衣裳，直到隻剩裏衣。
    她的眼眸亮了亮，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夜無咎掃了她一眼，收回手，聲音沙啞：“出去吧。”
    她發現他人蠻好的，哪裏有半點書上記載的性格狠厲的樣子。
    夜無咎在她心中的形象悄無聲息地轉變了太多。
    剛剛要是其他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死幾回了。
    樂瑤行了禮，默默退下到屏風後麵，乖乖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雙腿呈現跪姿，後麵的小板凳支撐著她的屁股，不會累。
    她熄了蠟燭，隻留一盞燈，聽見夜無咎上床的動靜，她安心地閉上眼。
    本來隻是想小歇一會，可奈何困意如山倒海朝她襲來，她沒忍住睡著了。
    男人在床榻上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眼裏染上笑意。
    她睡得太早，比夜無咎還早。
    跪著都能睡，怕是陪他批閱奏折很累了。
    深夜，夜無咎睡不著，他聽著外麵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心裏莫名堵了一口氣。
    為什麽他一個帝王都睡不著，外麵的婢女能睡這麽香？
    他心裏有了惡劣的念頭。
    他不太想讓她睡這麽好。
    夜無咎起身，緩緩繞過屏風，冷眼瞧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守夜宮女。
    男人蹲下，透過微弱的燭光直勾勾盯著她恬靜的睡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蛋。
    很軟。
    他又愛不釋手地捏了捏，樂瑤眉頭一皺，拍開他作亂的手，嘴裏嘟囔著罵人的話。
    夜無咎一愣，揉了揉額頭，眼眸裏閃過一絲迷茫。
    他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會覺得她這麽可愛？
    自己已經很詭異了，第一次就注意到那個一直偷偷盯著他的宮女，之後便一直關注她的行蹤，還將她調來養心殿當差。
    夜無咎抿唇，盯著她微微張合的唇瓣，心裏湧現出煩躁，伸手推了推她。
    樂瑤沒醒，反倒將他伸來的手壓在自己的臉上，捧著他入睡。
    夜無咎被迫離她很近，低頭默默盯著她，她身上似有若無飄來的香氣讓他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他伸手抱著她起身，往床榻走去。
    腰也軟，小手也軟，臉也軟。
    嘴唇可能更軟。
    夜無咎見她哪哪都欣喜。
    自己挑的專屬丫鬟似乎很不錯。
    夜無咎將她抱上床榻，替她蓋好被子，摟著她入睡。
    她全身都好軟，像個大型玩偶，抱著舒服極了。
    莫名的，夜無咎抱著那柔軟的身體，聞著那令人安心的香味，緩緩睡著了。
    天光未亮，樂瑤的生物鍾讓她蘇醒過來。
    這一覺睡得很好，沒有守夜睡著冰涼地板的不適，很溫暖的床榻，暖和的被子，還有結實有力溫熱的發熱爐。
    等等，床榻？
    樂瑤驚醒過來，看了看黑色流蘇晶瑩的床簾，猛然轉頭，對上一張放大版的完美俊臉。
    她整個人都懵了，北冥帝為什麽會在她床上？
    不對，準確來說是她爬床了。
    啊啊啊啊，恐怕她半夜覺得睡得不舒服迷迷瞪瞪地直接跑床上來了。
    還是陛下的床榻。
    樂瑤大氣都不敢喘，神情幾乎崩潰，她緩緩拿開摟在她腰上的大手，靜悄悄下了床，一點一點挪到她的小板凳上。
    殊不知，床榻上閉眼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隨後轉瞬即逝。
    樂瑤心裏快羞恥的冒煙。
    好險好險，差點被發現了。
    她無法想象爬床是什麽後果，之前聽她們說過有些熊心豹子膽的人爬過北冥帝的床，隨後聽說被關入大牢狠狠折磨至死。
    一想到古代那許多折磨人的手段，樂瑤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一個手指倒刺都疼得不行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那些刑罰？
    還好他睡得死不知道被人爬了床。
    正胡思亂想之際，夜無咎起了床，門外楊公公來敲了敲門。
    “陛下，該上朝了。”
    樂瑤猛然回神，連忙走到楊公公身旁拿著盆的奴才，她接過他手裏的熱水往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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