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確實，這霧氣來得太突然，而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冷。即使關著車窗，我也能感覺到那股寒意正慢慢滲入車內。
    就在這時，前方的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小心！"我驚呼。
    陳默猛踩刹車，車子在濕滑的路麵上打滑了一段才停下。那個黑影就站在車前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動不動。
    透過濃霧和車燈，我勉強看清那似乎是一個穿著舊式棉襖的老人，背對著我們，頭低垂著。
    "我下去看看。"陳默解開安全帶。
    "等等！"我拉住他，"這荒山野嶺的，怎麽會突然有個老人站在路中間？"
    陳默看了我一眼："你覺得他不是人？"
    我沒回答，而是從包裏摸出了羅盤。隻見羅盤的指針瘋狂旋轉，完全停不下來。
    "果然有問題。"我沉聲道，"我們最好待在車裏。"
    就在這時，那個"老人"突然緩緩轉過身來。當我看清他的臉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那張臉上根本沒有五官，隻有一片空白！
    "閉眼！"陳默突然喝道，同時按下了車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在寂靜的山路上回蕩，等我再睜開眼時，那個無麵人已經消失了，霧氣也似乎淡了一些。
    "那是什麽東西？"我聲音有些發抖。
    陳默重新發動車子："山裏的精怪，專門迷惑過路人。按老輩人的說法，遇到這種東西，要麽大聲喝斥，要麽製造噪音，它們最怕這個。"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對這些很了解？"
    陳默專注地看著前方道路："民俗研究的一部分而已。"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都沉默不語。霧氣時濃時淡，但再沒遇到什麽異常。大約一個小時後，前方出現了零星的燈光。
    "遼南村到了。"陳默說道。
    車子駛入村口時，我注意到路邊有一座小小的廟宇，大約半人高，由樹樁掏空而成，裏麵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那就是小窩窩廟？"我問道。
    陳默點點頭："應該是。黃皮子拜月的地方。"
    村口站著幾個人，看到車燈後立刻揮手示意我們停下。我認出其中一人正是王建波。
    "任仙姑！您可算來了！"王建波激動地跑過來，幫我拉開車門，"這位是..."
    "陳默，民俗研究員。"陳默簡短地自我介紹。
    王建波和另外幾個村民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對突然多出一個人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兩位一路辛苦了，先到我家歇歇腳吧。"
    我跟在王建波身後，打量著這個被詭異事件籠罩的村莊。夜色中的遼南村安靜得可怕，幾乎聽不到任何家畜的聲音，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村道上回蕩。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偶爾從窗簾縫隙中能看到一雙窺視的眼睛，但很快又消失了。
    王建波家是一棟普通的農村磚房，院子裏收拾得很幹淨。進屋後，他的妻子端上了熱茶和簡單的飯菜。
    "任仙姑，陳先生，鄉下條件有限，將就著吃點吧。"王建波搓著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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