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三世怨靈之祖墳驚魂 血紋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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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在祖墳!” 陳實的平板炸裂前,我瞥見監控畫麵裏的黑袍人正在掘墓,他挖出的不是骨灰壇,而是個鐵箱,箱子打開的刹那,三百道血光衝天而起,每道血光裏都有個被斬頭的童男,他們脖頸處的傷口正汩汩冒著黑水,在月光下凝成蛇形。
    暴雨衝垮祖墳台階時,泥漿裏浮出無數半截手指,指甲縫裏全是青黑色的泥垢。陳實挖到的金屬片剛出土,就有滾燙的血珠從鏽孔裏滲出,滴在他手背上燙出蜂窩狀的血泡。我用天蓬尺壓住碎片的瞬間,法器突然發出慘叫般的嗡鳴,尺身 “敕令” 二字被血浸透,變成詭異的赤黑色。
    小林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時,後頸的蛇形胎記正在爆裂,黑血噴在墓碑上,畫出與金屬片相同的圖騰。我眼前閃過北魏戰場的畫麵 —— 穿鎧甲的宇文烈揮劍斬下術士頭顱,那術士噴出的血在戰旗上凝成蛇紋,而三百個被綁在祭旗旁的童男,正在同時咬斷自己的舌頭。蟒天花的蛇尾掃過土坑,竟掃出半具腐爛的童屍,那屍體手裏攥著半片青銅鏡,鏡麵裏映著小林被鎖鏈勒住脖頸的畫麵。
    玻璃窗上的黑蛇突然鑽進陳實傷口,我揮劍剖開他手臂時,掉出的不是蛇,而是串用童男指骨穿成的手鏈,每節指骨都刻著 “冤” 字。手機裏護工發來的視頻隻剩雪花,但雪花中隱約能看見病房鏡子上用血寫的 “子時” 二字,字跡邊緣爬滿細小的蛆蟲,每隻蛆蟲都長著孩童的臉。
    祖墳前的黑袍人轉身時,他兜帽滑落的瞬間,我看見那張臉正在融化 —— 皮膚下全是蠕動的黑蛇,蛇頭從眼窩、鼻孔鑽出來,而他手裏的青銅鏡碎片,正映著小北在祭壇上被剖開胸膛的畫麵,三百條黑蛇從孩子心髒裏湧出,每條蛇的信子都舔著 “血債血償” 四個字。
    戰旗碎片滲出的血珠在掌心聚成蛇形,那蛇張開嘴咬進我皮膚時,我突然看見宇文烈鎧甲下的皮膚全是咬痕,每個齒印裏都卡著童男的指甲。小林跪倒在墳前,後頸的胎記炸開血花,飛出的血滴在墓碑上拚出楚懷墨的臉 —— 他琥珀色的眼睛裏流出黑水,嘴裏吐出的不是字,而是三百枚帶血的銅錢。
    陳實挖到的青銅鈴鐺響起時,整個祖墳都在震動。鈴鐺裏掉出的不是舌簧,而是節燒焦的手指,指節上刻著 “蘇婉清” 三個字。黃小花突然發出狐鳴,她的影子在牆上變成蘇婉清的模樣,正被戴青銅麵具的人用繡球勒住脖頸,而繡球金線裏不斷鑽出黑蛇,咬穿了她的咽喉。
    暴雨中浮現的三百童男虛影,每個都舉著半麵鏡子,鏡麵拚起來正是完整的青銅鏡。鏡中世界裏,宇文烈的龍淵劍插在楚懷墨心口,蘇婉清的繡球浸在血水裏,而小北的心髒正在被無數黑蛇啃食。我揮出紫薇劍劈開鏡麵的刹那,劍刃割破了自己手腕,鮮血滴在鏡中蛇紋上,竟讓那些蛇全都仰起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黑袍人舉起骨杖的瞬間,我看見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全是牙印,每個齒痕裏都嵌著鱗片。他砸碎青銅鏡的刹那,三百道血光從碎片裏射出,分別擊中我們三人 —— 我後頸突然劇痛,伸手摸到鱗片;陳實的傷口裏鑽出蛇信;而小林的胎記炸開,飛出條真蛇,蛇嘴裏銜著半片婚書,上麵 “不死不休” 四個字正在滴血。
    子時的鍾聲響徹雨夜時,祖墳突然塌陷,露出的地洞裏飄起三百盞綠瑩瑩的燈籠,每盞燈籠上都寫著童男的名字。最前方的燈籠下,楚懷墨的無頭屍體正舉著戰旗,戰旗上的蛇紋活了過來,張開嘴咬住小北的腳踝,而鏡中血月恰好升到最高點,將整片墳地染成血海。
    驚雷劈斷祖墳柏樹枝椏的刹那,小林後頸的蛇形胎記突然炸開血花。那些飛濺的血珠並未落地,而是在半空凝成三百顆懸浮的泣血眼珠,每顆眼珠都映著北魏童男被斬頭的畫麵。任珊按住他抽搐的肩膀時,指尖觸到的皮膚下傳來鱗片摩擦的聲響,仿佛有千萬條小蛇在皮肉間鑽行。
    蟒天花的陰陽鏡突然迸出裂紋,鏡中楚懷墨的無頭屍體正用脊椎骨敲擊戰鼓,鼓麵蒙著的人皮上繡滿血咒,每一次震動都讓小林的胎記滲出黑血。“看他肩胛骨!” 蟒天鳳的斬妖劍挑開小林衣領,劍刃映出的皮膚下,青黑色紋路正爬成鎖鏈形狀,鏈節處卡著三枚鏽蝕的銅錢,正是千年前童男項圈的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