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雜役比試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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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清晨,朝霞如血般浸染著九霄宗外門的天空,熾熱的陽光尚未完全升起,空氣中卻已彌漫著躁動不安的氣息。外門演武場四周,赤色砂石鋪就的地麵在晨曦中泛著暗紅,仿佛被歲月浸染的戰場。場中央九根青銅柱巍峨聳立,柱身纏繞的雷紋在微光中若隱若現,頂端懸浮的玉簡流轉著神秘符文,折射出細碎刺目的光芒,如同九道高懸的審判之眼。
看台上早已擠滿了外門弟子,木製台階被踩得吱呀作響,交頭接耳的議論聲與場邊青銅風鈴的叮咚聲交織成一片。這些風鈴由隕鐵鑄成,每隻都雕刻著不同形態的雷獸,隨著微風擺動,發出的聲響時而清脆如銀鈴,時而低沉如雷鳴,仿佛在為即將開始的比試奏響序曲。角落處,幾個雜役正緊張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他們粗布短打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在微涼的晨風中貼著皮膚,顯得格外狼狽。
“肅靜!” 一聲暴喝如驚雷般炸響,雜役堂堂主趙管事踏著石階大步走上高台。他玄色長袍上暗繡的雷霆紋樣在風中獵獵舞動,腰間的令牌泛著冷冽的幽光,每走一步,地麵的赤色砂石都會微微震顫。“本次比試關乎各位晉升外門正式弟子的資格,考核兩項 —— 辰時前清掃完三畝靈田,巳時三刻前用基礎術法馴服三階疾風豹!現在,開始!”
隨著令下,數十名雜役如離弦之箭衝向靈田,腳步聲在演武場上回蕩,揚起陣陣赤色塵霧。林霄握緊手中的竹掃帚,心跳如擂鼓般劇烈,混雜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在胸腔裏嗡嗡作響。踏入靈田的瞬間,他瞳孔猛地收縮 —— 眼前哪裏是本該鬱鬱蔥蔥的藥田,枯黃的落葉與糾纏的藤蔓肆意蔓延,在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無數張牙舞爪的惡鬼。更棘手的是,田壟間生長著大片噬靈草,它們暗紫色的葉片上凝結著詭異的露珠,正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稀薄的靈氣。
烈日逐漸高懸,空氣中的溫度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般急劇攀升。赤色砂石地麵升騰起扭曲的熱浪,模糊了遠處的景象,讓人仿佛置身於蒸籠之中。林霄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滾落,浸濕了衣領,在粗布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混沌之氣,掌心頓時泛起幽幽綠光,如同一盞在黑暗中亮起的明燈。掃帚接觸噬靈草的刹那,那些頑固的雜草竟如觸電般自動蜷縮成球,順著無形的氣流滾向田邊。
然而,混沌之氣的消耗遠超預期。才清理半畝地,林霄就感覺丹田處傳來陣陣刺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猛紮。他的腳步變得虛浮,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哈哈,裝模作樣!” 趙虎的嘲笑聲從隔壁田壟傳來。隻見趙虎手持一把鑲嵌著靈石的特製掃帚,得意洋洋地大踏步前行,所過之處落葉紛紛歸攏,速度比旁人快了近一倍。他故意提高聲調,譏諷道:“靠旁門左道,能撐多久?”
林霄咬了咬牙,血腥味在口中彌漫。他的目光掃過田邊潺潺流動的溪流,溪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折射出萬千細碎的光點。心中突然一動,他將混沌之氣注入溪水中,水流瞬間化作綠色的靈泉,如一條蘇醒的巨蟒,順著田壟洶湧蔓延。靈泉所到之處,噬靈草被連根拔起,漂浮在水麵上,發出陣陣淒厲的嘶鳴。圍觀的弟子們發出陣陣驚呼,看台上的長老們也紛紛坐直了身子,原本古井無波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當林霄完成最後一壟清掃時,天邊的雲彩已被夕陽染成濃烈的橘紅色,仿佛天空在燃燒。他抹了把臉上混合著汗水與塵土的汙漬,疲憊地直起腰。卻在轉身時發現趙虎等人圍了過來,趙虎陰沉著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塊刻滿符文的石頭,符文泛著詭異的黑光,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陰森。“別以為會點小把戲就能贏。” 趙虎惡狠狠地說,“等會兒馴服疾風豹,有你好看!”
第二場比試的場地設在後山馴獸場,那裏被濃鬱的霧氣籠罩,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巨大的鐵籠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一頭渾身布滿青色斑紋的疾風豹正焦躁地踱步,每踏一步,地麵都留下深深的爪痕,爪痕中滲出的鮮血很快就被霧氣中的水汽稀釋。籠外烏雲密布,沉悶的雷聲從遠處傳來,如同巨獸的低吼,震得地麵微微顫抖,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開始!” 隨著口令下達,第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鐵籠。他顫抖著雙手,施展定身術,空氣中頓時泛起一陣微弱的漣漪。然而,這漣漪隻讓疾風豹停頓了半息,下一秒,妖獸便如離弦之箭般撲上來,鋒利的獠牙瞬間刺穿了弟子的喉嚨。鮮血濺在鐵籠上,在霧氣中形成一片詭異的血霧,驚起一片嘩然。看台上的弟子們有的驚恐地捂住眼睛,有的忍不住發出尖叫,整個馴獸場陷入一片混亂。
輪到林霄時,疾風豹突然停止踱步,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音中充滿了警告與敵意。林霄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強烈威壓,空氣中的壓迫感愈發沉重,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壓在他的胸口。他緩緩伸出手掌,混沌之氣化作一縷縷細絲,如同靈動的遊蛇,纏繞在籠門上。令人驚訝的是,疾風豹的眼神竟逐漸變得柔和,甚至主動湊過來,用腦袋蹭著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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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趙虎突然從人群中衝出,將手中的符文石狠狠砸向鐵籠。符文石爆裂的瞬間,一股黑色的魔氣如潮水般湧入疾風豹體內。原本溫順的妖獸頓時雙眼通紅,口中噴出腥臭的黑氣,張開血盆大口朝林霄撲來。
狂風驟起,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林霄身上,生疼生疼的。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踉蹌著後退,腳下的泥濘讓他險些摔倒。疾風豹的利爪擦著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三道血痕,鮮血混著雨水流下,刺痛了他的眼睛。看台上亂作一團,長老們紛紛起身,卻因場地中的禁製無法插手,隻能焦急地注視著場內的變故。
千鈞一發之際,林霄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記載,將混沌之氣與雨水融合。刹那間,暴雨化作綠色的屏障,將他與疾風豹隔開。屏障表麵泛起陣陣漣漪,如同一麵堅固的城牆,抵擋住了疾風豹的攻擊。他大喝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混沌之氣如蛟龍出海,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擊疾風豹眉心。妖獸痛苦地嘶吼著,黑色魔氣從七竅中逸出,在空中形成一片扭曲的黑霧。
隨著林霄不斷注入混沌之氣,疾風豹的反抗逐漸減弱。當最後一絲魔氣消散時,雨停了。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照在渾身濕透的林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神聖的光芒。疾風豹溫順地趴在他腳邊,時不時用舌頭舔舐他的傷口,眼神中滿是臣服。全場寂靜無聲,唯有山間的風聲呼嘯而過,仿佛在為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歎。
“林霄,勝!” 趙管事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看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就連一向嚴苛的長老們,眼中也露出了讚賞的神色。林霄望著天邊絢麗的彩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這場比試,不僅是實力的較量,更是意誌的考驗。他知道,憑借著混沌之氣和不屈的信念,自己在這殘酷的競爭中,踏出了通往修仙大道的堅實一步,而前方,還有更多未知的挑戰與機遇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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