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鑾殿上風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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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槐花香混著奏章的墨味飄進璿璣殿時,蘇辰正盯著禦案上堆成小山的彈劾折子。“鎮北將軍蘇辰功高震主”“定北軍私鑄狼龍護璽”“宇文餘孽暗藏蘇府”——每張折子的朱砂批注都出自女帝之手,卻獨獨缺了那道標誌性的“準”字。
    “蘇卿覺得,這些言官的舌頭,該割還是該拔?”楚昭寧的指尖劃過某張折子上“狼女禍國”四字,金步搖的流蘇掃過案頭新刻的“九州一統”玉鎮,發出細碎的脆響。
    蘇辰把玩著狼龍護璽,忽然將其按在“戶部虧空已補”的賬冊上:“陛下可記得,當年在醉仙居,臣用骰子贏來的那壺葡萄酒?”他忽然指向窗外,朱雀街的百姓正抬著“狼龍護民”的匾額經過,“比起言官的筆,百姓更信臣手裏的護璽,能讓他們糧倉不空,商路不堵。”
    殿外突然傳來騷動,禦史中丞王鴻儒帶著三十三名言官跪成“正”字,玉笏叩地聲震得金磚發顫:“陛下!蘇辰私藏九龍印殘片,形同謀反!”
    楚昭寧的目光驟冷,蘇辰卻忽然輕笑,從袖中抖出七國合縱時繳獲的假詔書:“王大人可知,這些蓋著九鸞紋的偽詔,與您袖口的暗紋一模一樣?”他忽然逼近,護璽的狼龍紋在對方瞳孔裏放大,“三年前兩淮鹽引案,您可是收了宇文家三箱東珠?”
    王鴻儒的臉瞬間煞白,蘇辰轉身對女帝道:“陛下,臣懇請開‘金鑾賭局’——讓言官們抽簽斷案,抽到‘清’字者,查宇文餘孽;抽到‘濁’字者,查自身貪墨。”他晃了晃手中的鎏金簽筒,正是用南楚戰船的桅杆製成,“就像臣當年在聚賢閣贏宇文崇那樣。”
    楚昭寧忽然輕笑,指尖劃過護璽:“準了。但賭局的彩頭——”她望向殿外跪成一片的言官,“輸家的烏紗帽,換作‘巡鹽禦史’的腰牌如何?”
    賭局在正午開簽,蘇辰故意將簽筒搖得嘩嘩作響,目光掃過人群中某位袖角繡著忍冬紋的禦史——那是宇文家最後的死士。當對方的手即將觸到簽子時,他忽然鬆手,簽筒滾落,三十七根簽子在金磚上散成狼頭形狀。
    “天意如此。”蘇辰彎腰撿起最中間的“清”字簽,狼頭紋恰好覆蓋在宇文家死士的鞋麵上,“就從王大人開始查吧——畢竟,您鞋底的西域紅砂,和宇文家密道的土色一模一樣。”
    暮色漫進金鑾殿時,三十七名言官中,十三人被查出與宇文家有染。楚昭寧望著階下伏罪的眾臣,忽然將狼龍護璽遞給蘇辰:“明日起,你兼領禦史台,替朕盯著這些‘鐵齒銅牙’。”
    蘇辰單膝跪地,護璽的狼頭硌得掌心發疼:“陛下可知,臣更想回定北軍大營?”他抬頭,看見女帝眼底閃過的一絲疲憊,“草原上的牧民還等著看‘日月同輝’旗如何護佑商路,西域的佛窟壁畫還缺最後一道狼龍彩繪。”
    楚昭寧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皮毛:“朕讓你留在京都,是要借你的‘荒唐’——”她忽然湊近,金步搖的流蘇掃過他耳畔,“讓那些以為定北軍隻會舞刀弄槍的老臣知道,狼崽子玩起筆杆子,比骰子更鋒利。”
    是夜,蘇府後園的睡蓮池畔,蘇明遠望著兒子腰間的護璽,忽然遞出本泛黃的賬冊:“這是當年定北公與先帝的密約——狼龍護璽現世之日,蘇家人可持璽麵聖,自領半壁江山。”
    蘇辰的手指在賬冊上停頓,忽然將其投入池心:“父親忘了祖父的話?蘇家人的刀,永遠隻刻山河,不刻權柄。”他望著水麵倒影的狼頭旗與龍旗,“如今九州初定,比起裂土封王,臣更想在醉仙居擺桌酒,聽舞娘唱新寫的《定北謠》。”
    更鼓響過二更,璿璣殿的燭火仍未熄滅。楚昭寧望著案頭新繪的九州輿圖,狼頭旗與龍旗在每個州府交錯而立。她忽然摸出當年在醉仙居撿到的玉蟬——蘇辰初遇時甩出的暗器,如今已刻滿七國版圖的紋路。
    “陛下,鎮北將軍送來了西域佛窟的壁畫拓片。”內侍呈上畫卷,展開竟是狼首與龍首共銜玉璜,下方百姓捧著五穀朝拜。楚昭寧忽然輕笑,提筆在空白處題字:“狼嘯龍吟處,天下共此辰。”
    字跡未幹,殿外傳來蘇辰的腳步聲,混著若有若無的葡萄酒香——正是當年醉仙居的味道。她忽然想起初遇時那個醉眼朦朧的少年,如今已能在金鑾殿上翻雲覆雨,卻仍會在袖口藏著骰子,在靴底繡著狼頭。
    “蘇卿,明日隨朕去太液池放燈吧。”她轉身,看見對方發間別著朵曬幹的鵝梨花香囊,“就像你當年替劉婆婆兒子求姻緣那樣——這次,替九州百姓求個太平年。”
    蘇辰望著女帝眼中倒映的燭火,忽然想起幽州地宮的祖龍碑,想起赤壁江的衝天火光,想起玉門關外的狼鷹共舞。他知道,金鑾殿的風波永遠不會停歇,但隻要狼龍護璽在握,隻要女帝眼中的天下仍在,他這個曾經的紈絝,便永遠是那個能在賭局與朝堂的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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