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天台上演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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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日的天壇覆著薄雪,青石板上的雲雷紋結著冰碴。蘇辰望著眼前九層高的祭天爐,龍袍下的狼頭刺青隱隱作痛——那是定北軍特製的藥漬,能在危急時刻激發五感。他摸了摸袖口藏著的三枚狼龍骰,指尖觸到刻著“劫”字的那麵,冰涼刺骨。
    “吉時已到,祭天開始!”太常寺卿的唱喏聲驚起寒鴉,蘇辰踩著紅毯拾級而上,九鸞金步搖的流蘇掃過漢白玉欄杆,發出細碎的響。壇下,宇文家的死士混在百官中,袖口暗紋正與祭天爐的星火同步明滅——那是啟動炸藥的信號。
    “陛下,該焚天詔了。”禮部尚書遞上黃綾,蘇辰卻在觸到的瞬間發現,詔書上的朱砂印泥裏摻著西域蛇毒。他忽然輕笑,將詔書拋向祭天爐,火光中,狼龍護璽的投影在天壇穹頂展開,竟與殿內蟠龍柱的紋路完美重合。
    “逆賊!你敢假傳天詔!”禦史大夫王鴻儒突然撕去官服,露出底下繡著大周星象的衣甲。壇下百餘名死士同時拔刀,刀刃上的狼頭紋卻讓蘇辰一愣——那是定北軍舊部的標記。
    “看來你們找錯了刀。”他甩出三枚狼龍骰,擊碎祭天爐的鎮火獸首,暗藏的狼眼衛從爐中躍出,彎刀劈開死士的陣型。蘇辰趁機扯下龍袍,露出裏衣的狼頭鎧甲,護璽在胸前劃出銀弧,將炸藥引信一一削斷。
    “蘇辰!你竟敢褻瀆天儀!”宇文家餘孽首領宇文昭從雲層後現身,胯下黑馬踏碎丹墀,手中握著的,竟是當年七王之亂時失落的“斬龍刀”。刀刃上的缺口,正是定北公當年留下的狼首齒痕。
    “斬龍刀斬不了狼。”蘇辰的斬龍劍與斬龍刀相撞,火星濺在雪地上,燒出“狼龍”二字。他忽然看見天壇角樓閃過金鷹紋,知道慕容烈的西戎親衛已按計劃封鎖退路,“你以為炸了天壇,七國舊部就會起兵?可他們不知道——”他指向天邊揚起的狼頭旗,“定北軍的鐵騎,早在三日前就踏平了幽州舊王府。”
    宇文昭的瞳孔驟縮,遠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馬蹄聲,正是定北軍“黑狼騎”特有的奔雷陣。蘇辰趁機甩出袖中玉蟬,直取對方眉心,卻在即將命中時,聽見女帝的鸞鈴聲從祭天爐後傳來。
    “留活口。”楚昭寧的聲音混著龍涎香襲來,她身著素色褘衣,手中捧著的,正是從西戎帶回的完整九龍印,“宇文昭,你看看這印上的狼龍紋——當年定北公斬你父於馬下時,就說過,大周的龍氣,早與大胤的狼血相融。”
    宇文昭望著九龍印與狼龍護璽交相輝映,忽然狂笑:“楚昭寧,你以為殺了我,七國的反旗就會倒下?”他咬破舌根,血沫噴在祭天爐上,竟顯出血字:“北狄三十萬鐵騎,已過陰山!”
    蘇辰的狼頭鎧甲突然一沉,想起西戎密報中慕容烈病重的消息——原來北狄趁虛而入,與宇文家合謀,妄圖在祭天日南北夾擊。他忽然轉向女帝,發現她眼中並無慌亂,反而閃過一絲了然。
    “陛下早已知曉?”他握緊護璽,狼頭紋在掌心發燙。
    楚昭寧將九龍印按在祭天爐中央,爐中星火突然化作狼龍虛影,直撲天壇外的喊殺聲:“朕讓你去西戎,不是穩住金鷹旗,是借慕容烈的兵,引北狄南下。”她忽然望向他,眉間朱砂痣如泣血狼眼,“定北軍的狼崽子,該回家守國門了。”
    話音未落,天壇地磚轟然開裂,露出直通定北軍大營的密道。蘇辰望著地道裏透出的狼頭火光,忽然明白,女帝早已將祭天局與邊防戰連成一體——用祭天台的“死劫”,換得北狄鐵騎的深入腹地,好讓定北軍來個甕中捉鱉。
    “臣領命。”他扯下金步搖,塞進女帝手中,“但陛下需答應臣一事——”他忽然掏出鵝梨花香囊,“等擊退北狄,您必須親自去醉仙居,為新落成的‘狼龍閣’題匾。”
    楚昭寧的指尖在香囊上停頓,忽然輕笑,將九龍印塞給他:“題匾可以,但你要活著回來——”她望向地道深處,“帶著北狄單於的狼首,來見朕。”
    地道的寒風吹起蘇辰的狼頭鬥篷,他最後望了眼壇上的女帝——她已重新戴上金步搖,衣擺上的蟠龍在火光中昂首,與他鎧甲上的狼首遙相呼應。這一局,表麵是祭天台上的生死劫,實則是九州棋盤上的最後落子:借北狄之兵,徹底掃平七國複辟的最後根基。
    當定北軍的號角在天壇外響起,蘇辰踩著地道的狼頭磚雕狂奔。他知道,北狄的三十萬鐵騎,將是他成為真正“鎮北將軍”的最後考驗,而女帝在祭天台上布下的“狼龍雙生”之局,終將讓天下人明白——
    這萬裏山河,從來不是龍的孤高,也不是狼的獨行,而是兩者共舞時,才能照亮的,屬於整個九州的辰光。
    地道盡頭的風雪中,黑狼騎的狼頭旗正在獵獵作響。蘇辰摸出那三枚狼龍骰,指尖停在刻著“生”字的那麵——這次,他要賭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讓北狄鐵騎永遠留在陰山以北,讓“狼龍共守”的傳說,真正刻進每一寸大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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