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暗流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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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味混著晨露的濕氣彌漫在金鑾殿內,破碎的琉璃瓶在日光下泛著幽光。蘇辰將沈清瑤輕輕扶到一旁立柱,餘光瞥見她腰間暗袋微微鼓起——那裏藏著的,顯然不止半張布防圖。
    "表姐!"小皇帝蘇明淵掙脫楚昭寧的護持,快步奔來,"究竟是誰要謀害朕?"
    沈清瑤倚著蟠龍柱緩了緩氣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銀鐲:"陛下可還記得,半月前鴻臚寺接待的北境使團?"她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磚上,"寧王的密使......混在其中......"
    楚昭寧蹲下身,指尖劃過地上的琉璃碎片,突然神色微變:"這些琉璃瓶的質地,與我前日在鴻臚寺卿書房見到的筆洗一模一樣。"她抬頭望向蘇辰,眼中滿是警惕,"看來禮部、鴻臚寺與寧王早已勾結。"
    蘇辰目光掃過癱倒在地的周崇禮,後者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沈清瑤。突然,他喉嚨裏發出詭異的嗬嗬聲,七竅湧出黑血,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
    "毒殺!"蘇辰瞳孔驟縮,"定是有人不想讓他開口!"他轉身看向沈清瑤,"沈姑娘既早知內情,為何不提前告知?"
    沈清瑤輕笑一聲,牽動傷口咳出鮮血:"蘇大人,棋局哪有一步走完的?"她掙紮著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卷泛黃的文書,"這是鎮國公府當年被汙蔑貪汙的卷宗,真正的罪證,就在鴻臚寺卿的密室裏。"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渾身浴血闖入:"啟稟陛下!西北軍已控製九門,但......"他頓了頓,"寧王的親信在獄中集體暴斃,線索全斷了!"
    小皇帝攥緊龍椅扶手,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怒:"皇叔,朕該如何是好?"
    蘇辰展開沈清瑤遞來的卷宗,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枚殘缺的玉佩。他忽然想起先帝臨終前,曾握著他的手說過:"若遇絕境,可尋半玉之人。"此刻看著玉佩缺口,心跳陡然加快。
    "陛下,當務之急有三。"蘇辰將卷宗收入袖中,"其一,徹查鴻臚寺;其二,安撫邊關將士;其三......"他看向沈清瑤,"護送沈姑娘回府休養。"
    沈清瑤挑眉輕笑,伸手按住腰間暗袋:"蘇大人不必費心,我自己的人就在宮外。"她轉身欲走,又回頭道:"對了,珍寶閣的掌櫃,與鴻臚寺卿是連襟。"
    夜幕降臨時,蘇辰獨坐書房。案頭擺著三封密報:鴻臚寺卿昨夜墜馬身亡,珍寶閣突然失火,所有賬冊化為灰燼;北境寧王稱邊境突發瘟疫,拒絕朝廷派醫官;而沈清瑤回府後,鎮國公府整夜燈火通明,不斷有江湖人士出入。
    楚昭寧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碗參湯:"清瑤姑娘的身份,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她將湯碗放在桌上,"方才暗衛來報,她回府後,竟在祠堂供奉起了失蹤多年的鎮國公衣冠塚。"
    蘇辰摩挲著半枚玉佩,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窗外傳來更鼓聲,三長兩短,竟是暗衛傳遞的緊急信號。
    "夫人,準備一下。"他起身披上玄色大氅,"我們要去一趟鴻臚寺。沈清瑤說的密室,我知道在哪了。"
    夜色如墨,鎮國公府內,沈清瑤跪坐在祠堂前,麵前供著的牌位上赫然寫著"先皇胞弟 鎮國公沈雲川"。她輕撫牌位上的鎏金字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當年你欠沈家的,也該還了......"
    庭院中,數十名黑衣死士單膝跪地,腰間佩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沈清瑤起身時,袖中滑落半張泛黃的遺詔,上麵"傳位於沈"四字雖已模糊,卻依舊透著當年那場宮廷秘辛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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