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的晨霧被戰鼓震碎，三萬叛軍的黑旗如烏雲壓境，右相站在攻城塔上，望著城頭飄揚的蘇家軍旗，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他身後，數十架嶄新的"衝雲弩"閃著森冷的寒芒——這種改良後的巨型弩機，能穿透三層鐵甲。
    "報！蘇明棠率虎賁軍已抵達東翼！"斥候的嘶吼被風聲撕碎。葉清霜握緊韁繩，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明玨，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腰間玉佩隨著戰馬顛簸輕晃——那是她曾想用來要挾他的信物。
    "按計劃行動。"蘇明玨低聲道，目光掃過遠處叛軍陣營中若隱若現的紅衣身影。葉清霜點頭，突然扯下束發的絲帶，墨發如瀑布般散開："右相生性多疑，看到我出現，定會親自下令攻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到那時，你們就..."
    話音未落，城牆上突然傳來巨響。第一架衝雲弩破空而來，巨大的弩箭將城門砸出蛛網般的裂痕。蘇明棠站在城頭，軟鞭卷起碎石砸向敵軍，玉眸中燃燒著怒火："給我放箭！"萬箭齊發的呼嘯聲中，她瞥見遠處葉清霜策馬而出，白衣在硝煙中格外醒目。
    "果然是你這個叛徒！"右相的怒吼從攻城塔傳來。他一揮令旗，三架衝雲弩同時轉向葉清霜。千鈞一發之際，蘇明玨如離弦之箭衝出，長槍舞出銀芒，將兩支弩箭挑向半空。第三支卻擦著葉清霜的肩頭飛過，血珠濺在她蒼白的臉上。
    "快走！"蘇明玨攬住她的腰，戰馬人立而起。葉清霜望著他染血的側臉，突然想起昨夜他在營帳中說的話："無論真相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死。"淚水混著硝煙模糊了視線，她反手抽出長劍，刺向追擊而來的叛軍："我不會再躲了！"
    此時，雁門關後方突然響起震天的號角聲。十萬定北軍如黑色洪流奔湧而至，霍昭的長槍直指右相："叛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右相臉色驟變，卻在慌亂中發現攻城塔下閃過一抹詭異的藍光——那是他秘密研製的火油桶。
    "不好！他要炸城門！"葉清霜的尖叫被爆炸聲淹沒。衝天的火光中，蘇明棠從城頭躍下，軟鞭纏住即將墜落的千斤閘。蘇辰在親兵的攙扶下登上城樓，望著女兒被火焰映紅的臉龐，喉嚨發緊："明棠，鬆手！"
    "父親，當年你教我，守關人至死不退！"蘇明棠的嘶吼混著梁柱倒塌的轟鳴。她的軟鞭突然斷裂，千鈞閘轟然墜落。千鈞一發之際，葉清霜撲過去拽住她的手臂，卻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得摔倒在地。塵土飛揚中，蘇明玨發瘋般衝過來，將兩人護在身下。
    塵埃落定，蘇明棠咳著血笑了："原來你這叛徒...還有點用。"葉清霜抹了把臉上的血，回以苦笑："彼此彼此。"遠處，右相在亂軍中試圖逃竄，卻被楚昭寧率領的禦林軍攔住。她手持先帝遺詔，銀蝶簪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右相叛國，證據確鑿，拿下！"
    深夜，雁門關的傷兵營裏彌漫著濃重的藥香。蘇明玨守在葉清霜的床前，望著她蒼白的睡顏，輕輕替她掖好被角。窗外，蘇明棠倚著城牆，望著漫天星辰。她摸著腰間斷成兩截的軟鞭，突然輕笑出聲——這場仗，蘇家終究是守住了。而遠處的長安，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暗流中悄然醞釀。
    喜歡紈絝帝業請大家收藏：()紈絝帝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