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九年五月初五，端午至，壽州城的護生穀田金浪翻湧。明淵身著繡著穀穗紋的明黃常服，腰間懸著蘇國公親製的“護生穗佩”——佩墜用成熟的穀穗熔金鑄形，穗尖嵌著虎娃們的乳牙碎金，說“穀熟佩金，暖入倉廩”。
    蘇國公在護生倉前迎候，倉門已換上明淵親題的“豐稔”匾額，匾額邊緣雕刻著甲葉與龍鱗環繞穀穗的紋樣，門下堆著虎娃們用穀穗編的“暖倉環”——環心綴著明淵禦筆“滿”字，字裏藏著鎧甲的暗紋與龍袍的經緯。“陛下看，”蘇國公指著倉頂的琉璃瓦，瓦當刻著虎娃托舉穀穗的圖案，“虎娃們說，倉頂的瓦要朝著護生穀的方向，這樣穀香就能順著瓦棱，飄進每個百姓的灶間。”
    護生倉內，楚夫人帶著宮娥在整理“暖倉簿”——簿冊記著每株穀穗的生長曆程，“芽暖一號”的頁麵貼著明淵的描紋手稿、蘇國公的鋤地記錄，還有虎娃們的觀穗畫。虎娃們舉著“穀穗丈量尺”穿梭其間，尺子末端係著明淵龍袍的流蘇，量到飽滿的穀穗時，流蘇掃過穗芒，驚起的金粉落在簿冊上，像給文字綴上了暖的注腳。小丫頭忽然指著“芽暖一號”的穀穗圖“陛下畫的穗芒，和叔叔鎧甲的穗子一樣會晃！”
    巳時初刻，明淵親自執鐮，在“芽暖一號”的穀株前落下第一刀——鐮刀是蘇國公用舊鎧甲的殘片打製，刀柄纏著護生草編的繩結，繩結裏藏著虎娃們的祈福小箋。穀穗墜地時，明淵輕輕托住穗頭，指尖蹭過芒刺間的金粉——那是虎娃們前夜用穀漿混著金粉塗的，說“給穀穗穿金衣，暖倉不進寒”。蘇國公接過鐮刀，刀刃映著明淵的眼，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北疆，少年抱著幹癟的穀穗問“怎麽讓它長出暖”，如今這把帶著鎧甲溫度的鐮刀，竟真的割下了滿田的豐稔。
    護生廣場上，“暖倉開囤”儀式熱鬧非凡。明淵命人抬來“護生穀囤”——囤身用護生木製成，外壁繪著甲龍護穀圖鎧甲將軍守著囤門，龍袍少年領著虎娃們遞穀穗，囤頂插著明淵親書的“豐”字旗，旗麵用蘇國公舊戰袍的布料裁成。虎娃們排著隊將新割的穀穗放進囤中，小少年抱著比自己還高的穀穗，踉蹌著撲進蘇國公懷裏“叔叔幫我！穗穗太重了，可是它帶著陛下的暖！”蘇國公笑著接過穀穗，指尖觸到穗頭的虎娃指印——那是明淵特意讓孩子們在穀穗成熟前按的，說“讓暖倉裏的每粒穀，都帶著虎娃的溫度”。
    午時初刻，護生堂的“豐稔宴”開席，桌上擺著用新穀製成的各色美食穀穗形狀的蒸糕撒著金粉，內餡裹著護生草蜜；新穀釀成的酒盛在甲葉形的玉盞裏，酒液映著明淵的龍袍色。明淵端起酒盞，盞底刻著行小字“當年叔叔用陶罐盛酒，如今我用玉盞敬暖——酒裏有北疆的雪、壽州的土，還有虎娃們的笑。”蘇國公飲下一口，新穀的清甜混著記憶裏的麥香，忽然看見虎娃們舉著穀穗糕跑過來，糕麵上的“豐”字被啃得缺了一角，卻正好露出底下的護生草蜜，像給“豐”字添了抹流動的暖。
    申時末刻，明淵在護生倉前立下“暖倉碑”——碑身刻著《護生豐稔銘》，字跡用穀漿混著鎧甲碎末寫成，“甲護田疇，龍護倉庾，虎娃護其本，故穀熟而暖盈，倉豐而民安”。碑側嵌著塊青銅板，鑄著全壽州虎娃的掌印，掌印間刻著明淵的題字“暖倉者，非穀之倉，乃心之倉——藏鎧甲之穩、龍袍之柔、虎娃之盼，方得歲歲豐稔，生生不息。”虎娃們摸著自己的掌印，小丫頭忽然指著碑角的迷你鎧甲紋“這裏有叔叔的鎧甲！陛下把它刻進碑裏，這樣暖倉就有叔叔守著了！”
    酉時初刻，壽州城的端午花燈亮起，明淵特製的“豐稔燈陣”在穀田鋪開——每盞燈都是穀穗形狀，燈身繪著鎧甲與龍袍共護囤倉的圖案，燈芯用新穀的秸稈製成，燃燒時飄出的穀香混著艾草味，竟比尋常端午更添暖意。虎娃們舉著燈跑成“倉滿”二字的形狀，燈光映著新割的穀茬，把明淵刻在燈架上的“暖”字，照得透亮。明淵忽然指著燈陣中央的“護生主燈”——那是用蘇國公退役鎧甲的胸甲製成，甲麵嵌著明淵龍袍的金線，“叔叔的鎧甲守著燈，我的龍袍護著光，虎娃們的燈影，就成了暖倉的牆”。
    亥時初刻，護生堂的火塘邊，虎娃們圍著明淵和蘇國公，聽著穀穗入倉的故事。蘇國公望著窗外的護生倉，倉頂的“豐”字旗在夜風裏飄展，忽然想起明淵在《護生策》裏寫的“倉廩實而暖可繼，暖可繼而護生傳。”虎娃們摸著明淵送的“豐稔布偶”——布偶抱著穀穗，身上繡著甲葉與龍鱗的合紋，忽然有個虎娃仰起臉“等我長大了，也要建更大的暖倉，裝下天下所有的暖！”明淵笑了，從袖中掏出粒用金箔裹著的穀種——那是“芽暖一號”的第一粒倉廩種，“這粒種子，明年要種在邊疆的土地上，讓護生的暖，從壽州的倉，漫到天下的倉。”
    這一夜的護生倉，新穀的香氣漫過牆頭，混著虎娃們的童謠、明淵的筆痕、蘇國公的鎧甲鏽，釀成了歲月裏最醇厚的暖。千裏之外的禦書房裏，明淵在《護生倉誌》裏寫下“豐稔非獨穀熟，乃護生之念熟——鎧甲護其外，龍袍護其中，虎娃護其心，方得暖滿倉廩，愛滿人間。”案頭的穀穗標本垂著穗頭，穗芒間的金粉落在硯台上，像把壽州的豐稔，研成了墨，等著他用狼毫，在天下的版圖上，寫下新的“護生”篇章——那些囤滿暖的倉廩，那些垂著暖的穀穗，那些在暖蔭下長大的虎娃，終將讓護生的信念，如穀種般落地生根，在每片土地上，長出新的豐稔，新的暖倉，新的、永不落幕的人間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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