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十年正月初一，元日至，壽州城的護生堂前，虎娃們舉著明淵新賜的“暖新燈籠”——燈罩繪著甲葉、龍鱗、駝鈴、蓮荷四種紋樣交織的暖瀾圖，燈架刻著“暖續千城”四字，是明淵用塞北頑石刻的筆鋒，剛勁中帶著江南水紋的柔。
    蘇國公的鎧甲換了新襯裏，是虎娃們用各地收集的暖絨合織的——北疆駝毛、江南棉絮、塞北羊毛，混著壽州護生草的絨毛，穿在身上連甲葉縫裏都透著暖。他望著堂前的“暖新祭台”，台上擺著四域虎娃送來的開年禮北疆的護生草芽泡在壽州瓷瓶裏，江南的蓮荷種裹著塞北沙土，塞北的駝奶酒封著壽州穀穗，還有壽州虎娃用四域泥土捏的“暖瀾小人”，手拉手圍成圈，中間嵌著明淵的禦筆“新”字。
    巳時初刻，明淵身著繡著“暖新”暗紋的玄色常服，親手將四域虎娃的暖絨放進護生堂的“暖根甕”——甕身刻著天下九州地圖，每州方位都留著虎娃們的指印。“當年叔叔用鎧甲縫藏護生草，”他望著甕中翻飛的暖絨，“如今咱們用天下暖絨續暖根，讓新歲的暖，從這裏長出千萬條根須。”蘇國公往甕裏添了勺塞北的融雪水，水痕劃過甕壁的甲葉紋，竟像當年鎧甲上的雪水，在時光裏繞了個圈，又回到了護生堂。
    護生堂內，楚夫人帶著宮娥拆看各地虎娃的元日信。北疆虎娃寄來護生穀的新苗壓花，江南虎娃畫了暖瀾燈船的剪紙，塞北虎娃送了刻著甲葉紋的駝骨梳，最特別的是海島虎娃的信，信裏夾著曬幹的珊瑚枝，枝椏間纏著壽州的紅繩，“陛下看，”小丫頭舉著珊瑚枝，“他們說珊瑚是海的鎧甲，紅繩是陸的暖，合起來就是‘海陸同暖’！”
    午時初刻，“暖新宴”開席，桌上擺著四域合烹的菜肴北疆手抓肉裹著江南芡粉，塞北烤餅夾著壽州腐乳，江南清蒸魚澆著塞北奶醬，最妙的是“暖新八寶飯”——用四域穀物混蒸，飯頂用糖霜畫著明淵與蘇國公的剪影，旁邊綴著虎娃們捏的四域小點心駝形、蓮形、甲葉形、龍鱗形。明淵咬開駝形點心，裏麵是壽州的桂花蜜，甜香混著塞北的麥香，忽然想起塞北虎娃說的“暖要像點心，咬開才知道裏麵藏著哪片土地的甜”。
    申時末刻，明淵在護生堂後園埋下“暖新種”——用四域泥土合製的陶盆裏，種著北疆護生草、江南蓮荷、塞北沙棗、壽州穀穗的合株，葉片一半是甲葉紋，一半是蓮荷脈，花骨朵泛著駝毛般的淺黃，穗頭染著龍袍般的明黃。虎娃們圍著陶盆插“暖新牌”，小少年刻的木牌上寫著“暖從千域來，長作一家春”，牌尾係著四域的彩繩，風一吹便纏成個暖的結。
    酉時初刻，壽州城的元日煙火升起，明淵特製的“暖新煙火”在夜空炸成四域圖騰——北疆的駝鈴、江南的畫舫、塞北的風車、壽州的護生倉，最後聚成“暖續”二字，火星落進護生穀田，竟像給土地撒了層暖的種子。虎娃們望著煙火歡呼，小丫頭忽然指著火星落點“陛下看！暖的種子掉進穀田了，明年會長出會跑的暖嗎？”明淵笑著搖頭“暖不是長出來的，是天下人走出來的——就像咱們的暖瀾路，走到哪，暖就續到哪。”
    亥時初刻，護生堂的火塘邊，虎娃們圍著明淵聽“暖新故事”。蘇國公指著火塘裏的護生草莖“當年陛下在北疆撿的第一株護生草，如今子孫已經遍天下了。”虎娃們摸著明淵的常服，發現衣襟暗紋裏繡著四域的小圖案駝鈴藏在甲葉間，蓮荷繞著龍鱗轉，“原來陛下把天下的暖，都繡進衣服裏了！”小丫頭忽然舉起自己的護生笠，笠麵不知何時多了四域的小補丁，“我也把暖續在笠子上，以後走到哪，都帶著壽州的暖、北疆的暖、江南的暖、塞北的暖！”
    這一夜的護生堂，火塘的暖光映著虎娃們的笑，明淵望著案頭的《護生新章錄》，筆尖在“暖續千城”四字旁畫了個圈——圈裏是四域虎娃的指印，像顆正在生長的暖的芽。窗外的護生穀田在元日月光下泛著銀白，陶盆裏的“暖新種”正悄悄舒展葉片，甲葉紋的影子落在地上，與龍鱗紋的光交疊，竟成了“新”字的模樣。
    千裏之外的北疆氈帳、江南水榭、塞北漠城、海島漁村，各地虎娃們也在元日夜裏，將壽州寄來的暖絨縫進衣裳，把明淵的禦筆“暖新”貼在門上，讓四域的風，把同一份暖的祈願，吹向天下。而明淵知道，當護生的信念從“播暖”變成“續暖”，當天下虎娃從“被護”學會“護人”，這場關於“暖”的接力，便真正有了永不終結的力量——不是靠鎧甲的堅、龍袍的貴，而是靠每顆心的熱、每雙手的暖，在歲月裏，一代接一代，續寫出永不停歇的、屬於人間的暖之新章。
    案頭的“暖新煙火”餘燼還在閃爍，像散落的暖的星子，等著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將它們重新點亮，照向千城萬郭，照進每個虎娃的眼睛裏——在那裏，暖的故事，永遠有下一章，永遠有新的開始，永遠有“續暖”的人，帶著從前的光，走向未竟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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