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上點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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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幫狗奴才,都給本宮滾開!”
    殿外傳來女人的怒吼聲,太後瞬間變了臉色,側頭看向福清。
    福清了然,可不等她去到殿外,壽慶宮的殿門便被人推開。
    良妃急衝衝闖進來,陰森森的視線落在顏茉身上,低聲嗬道,“小七,還不快過來!”
    顏茉身子一震,忙不迭動身,小跑到母妃身後。
    “放肆!”太後忍不住怒喝,臉色極其難看,“良妃,你當這兒是什麽地方,豈容你亂闖!瘋瘋癲癲,當眾喧嘩,哪裏像宮妃該有的模樣,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後!”
    良妃將自己女兒護在身後,低聲道,“臣妾才收拾完一院子的花草,便聽聞太後傳召了小七過來問話,小七還是個孩子,即便心裏有話也嘴笨說不明白,太後不如來問臣妾,”
    良妃是鄭家唯一的女兒,上頭有四個哥哥,從小嬌寵養大,脾氣向來火爆,得理不饒人是常有的事,賜號良,也是為了時刻警醒她莫言少言。
    但自從皇帝病倒後,她不知怎地變得小心翼翼,事事都不爭搶,如今獨自闖入壽慶宮,仿佛又變回了從前那個風風火火的鄭家大小姐。
    “鄭佩兒!”太後拍桌而起,冷著一張臉,不怒自威,“你可知自己呆在什麽地方?”
    “壽慶宮而已,臣妾的眼睛還沒瞎。”良妃高仰著頭,神情傲慢,“天色這麽晚了,太後費心費力叫小七過來,打的是什麽主意,莫要以為臣妾心中不知。”
    “你好大的膽子。”太後定定望著她,眼底滿是譏諷,“後宮之中,唯有你鄭佩兒敢這麽對我說話。”
    “若是從前,臣妾定然不敢。”良妃冷冷勾唇,與她四目相對,半點都不退讓,“可今時不同往日,臣妾膝下就小七這麽一個獨苗,還尚未及笄,太後就想著用她來換取兩國和平,臣妾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眼睜睜瞧著她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嫁去那蠻夷之地?”
    “荒謬!”太後臉色陰沉,緊緊盯著她的眉眼,好奇她的勇氣從何而來,“顏茉是一國公主,這是她應盡的責任!”
    “責任?”良妃嗤笑,懶懶開口,“臣妾不懂什麽是責任,隻知道,倘若皇上在此,定然不會同意把還沒及笄的女兒送去和親。”
    “皇上正在養病,朝中一切事宜都該聽我的。”太後冷了臉,低聲開口,“小七不嫁也得嫁。”
    “皇上當真是病倒了麽?”良妃睨著她,語氣平靜,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太後莫要自己騙自己了,皇上如今在哪兒,究竟有沒有病,臣妾心裏一清二楚!”
    太後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良妃攬著女兒後退幾步,一臉警惕,“臣妾並不想與太後撕破臉皮,但若是太後非要打小七的主意,就別怪臣妾嘴上沒有把門的了。”
    難怪。
    難怪她敢一個人闖上壽慶宮,難怪她敢對著自己大呼小叫,難怪……
    太後嘴角不停抽搐,連右邊眼皮都抽動幾下,“鄭佩兒,我當真是小瞧了你,手居然能伸到壽慶宮裏來。”
    “我不管你是用了什麽手段,又知道了什麽,但想用一點子秘辛就拿捏住我,你還嫩了點。”
    太後緩緩坐下,嘴角勾起冷笑,“來人,良妃以下犯上,抓回雲翳宮,禁足一年,每日不得少於兩個時辰的板著之行,福清,你日日過去監察。”
    話落,良妃臉色大變,揚聲道,“太後若鐵了心想讓小七去和親,就別怪臣妾同您魚死網破!”
    太後哼笑一聲,“你想與我拚命,那鄭家呢?”
    短短一句話,讓良妃掙紮的動作僵住。
    “皇帝去了他該去的地方養病,這後宮之中,誰能護得住你?”太後把玩著手上的戒指,揚唇笑道,“蠢貨,你為了一個女兒,想搭上整個鄭家麽?”
    良妃木然的轉過頭,一臉恍惚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兒。
    顏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袖口,小聲喚道,“母妃……”
    這一聲母妃,就像是小貓兒輕聲嗚咽。
    顏茉垂首,眼淚奪眶而出,滴滴都砸在了良妃的心尖上。
    趙家
    微弱的月光透過狹窄的窗子灑進屋中,床榻上的姑娘眉心輕蹙,似是被月光打擾,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宿主,大事不妙!】
    腦海裏突然響起滋滋的電流聲,蘇橙渾身一顫,翻身坐起,動靜驚醒了今夜當值的清雙。
    “小姐?”清雙睡眼惺忪,從棉墊子上起身,低聲問道,“可是夢魘了?”
    “沒……”蘇橙幹笑兩聲,拽過被子擋住自己胸前的春光,輕聲道,“方才做噩夢了,不幹你事,你去美人榻上睡吧,棉墊子又小又薄,當心著涼。”
    這是她第一次叫丫鬟守夜,以防勤王妃再下黑手。
    清雙搖搖頭,語氣平靜,“這墊子挺好,守夜不能睡得太過舒服,奴婢怕自己在關鍵時刻醒不過來。”
    見她意誌堅定,蘇橙也不好再勸,隻能點頭應下,“再墊一層,別讓寒涼傷了腿腳。”
    清雙會心一笑,“是。”
    等到她退回屏風後,蘇橙才鬆了口氣,穩住心神,在心裏問道,“係統,出什麽事了?”
    【大祁皇帝被哲妃下了毒香,咳嗽不止,今夜已經見血了,八成活不過幾天了。】
    “什麽!”蘇橙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在心裏罵道,“你個廢物統子,怎麽不等他死了再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和我說又有什麽用?無人傳召,我怎麽入宮?”
    【宿主別急,咱們其實可以上點別的手段。】
    蘇橙愣了一瞬,不知係統口中的手段是什麽。
    昌慶宮
    “咳咳…咳……咳咳……”
    男人蜷縮在床榻上,每一聲咳嗽都仿佛要用盡渾身的力氣,手裏緊緊攥著一條帕子,帕角還繡著一個純字。
    那是榮慶親手給他繡的,他一直都帶在身上。
    可惜,自己萬分珍惜的手帕被咳出來的汙血浸染,而他,也沒了動彈的力氣。
    ‘灑灑——’
    屋裏忽然響起一道輕微的動靜,皇帝僵了瞬,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灑灑——’
    不是幻聽。
    那是什麽?
    皇帝費力撐起身子,忍下嗓間的癢意,轉頭朝著聲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