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上有陣法殘留，或許能幫我們。"碧落顫抖著手指，指向石台表麵若隱若現的符文。
    青蘿凝神細看："這些符文含義是什麽？"
    "太複雜了，"碧落艱難地撐起身體，"我隻認得部分……但這是陰陽兩儀陣，應該能增幅你體內的力量。"
    遠處，魔女被黑衣人一掌擊中，踉蹌後退。忘川真人也落入下風，臉上已見血痕。
    青蘿不再猶豫，將雙手按在石台上："告訴我怎麽做！"
    碧落引導她："以心為引，感受魂珠，讓它與石台共鳴。"
    青蘿閉上眼睛，感受體內魂珠的律動。刹那間，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力量湧上心頭，她仿佛聽見那個夢中的聲音：
    "放手去做，我與你同在。"
    石台符文驟然亮起，光芒如流水般匯向青蘿雙手。她站起身，雙目閃爍金芒，向戰場走去。
    "小心！"碧落急呼。
    為首黑衣人注意到異變，揮手示意同伴："攔住她！"
    一名黑衣人飛身撲來，手中法器發出尖嘯。青蘿卻神色平靜，抬手一揮，一道金光如刀般斬出。黑衣人驚駭避讓，仍被金光擦中肩膀，頓時黑煙四溢，發出淒厲慘叫。
    "陰陽之力！"為首黑衣人失聲驚呼，"怎麽可能？"
    青蘿步履輕盈，來到魔女身旁："沒事吧？"
    魔女看著判若兩人的青蘿，驚訝中帶著欣慰："你……控製了魂珠的力量？"
    "不完全是，"青蘿聲音中夾雜著另一種韻律，"更像是它在引導我。"
    黑衣人們重新聚攏，警惕地盯著青蘿。為首者冷笑："區區魂珠殘力，能堅持多久？"
    他抬手打出一道黑符，同時其餘兩人從兩側夾擊。青蘿不慌不忙，雙手畫出一個太極圖形，金光環繞周身。黑符觸及金光瞬間反彈，擊中一名黑衣人胸口，那人頓時飛退數丈。
    "撤！"為首黑衣人見勢不妙，急喝一聲。
    三人剛要遁走，青蘿突然雙手合十，金光化作無數絲線，將三人纏住。
    "放肆！"為首黑衣人怒吼，黑氣爆發，卻隻掙脫了部分金線。
    青蘿雙手一分，金線驟然收緊。三名黑衣人痛呼連連，黑氣與金光相互消融。正當勝負將決之際，青蘿突然麵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金線瞬間消散。
    黑衣人們抓住機會，化作三道黑煙消失在濃霧中。
    "青蘿！"魔女急忙扶住搖晃的青蘿。
    忘川真人神色凝重："魂力透支了。"
    碧落艱難走來："她體質特殊，初次使用如此強大的力量，已經超出承受範圍。"
    青蘿臉色蒼白，卻仍關切地問："師父沒事吧？"
    忘川真人搖頭："皮外傷而已。"他望向遠方："我們暫時安全了，但必須盡快離開。暗獄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魔女攙扶著青蘿："去哪？"
    忘川真人思索片刻："去尋找楚陽。青蘿體內有魂珠，感應應該最為敏銳。"
    "我……"青蘿想說什麽，卻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青蘿！"魔女驚呼。
    忘川真人檢查後鬆了口氣："隻是魂力耗盡，休息即可。"
    碧落虛弱地坐下："我也需要恢複。"
    魔女環顧四周："先找個安全處藏身。"
    忘川真人點頭："方才感知到東北方向有山洞，我們去那裏。"
    四人互相攙扶，艱難前行。濃霧逐漸散去，顯露出一片荒涼山脈。
    魔女看著昏迷的青蘿，滿臉憂慮："她體內的力量……真的是楚陽的嗎？"
    忘川真人歎息："極有可能。魂珠認主非同小可，更何況她能使用陰陽之力。"
    "那會不會……"魔女欲言又止。
    碧落接過話："會不會影響她的本身？這個我也不確定。據我所知，魂力融合通常不會改變接受者的本質，除非……"
    "除非什麽？"魔女緊張問道。
    "除非施術者有意為之。"忘川真人沉聲答道。
    三人陷入沉默，隻有腳步聲回蕩在山間。
    遠處，依稀可見一個黑洞般的山洞入口。
    第12章
    山洞比想象中更為寬敞，內部幹燥，還有些許光亮透過頂部縫隙灑落。
    忘川真人查看周圍："這裏暫時安全。"
    魔女輕輕放下青蘿，手指搭在她脈搏上："呼吸平穩，隻是沉睡。"
    碧落靠在石壁上調息："師父，方才那些黑衣人提到"主人"，您知道是誰嗎？"
    忘川真人眉頭緊鎖："我隻知暗獄首領自稱"冥王"，其他不詳。"
    魔女拿出隨身布囊，取出藥丸分給眾人："吃下恢複體力。"
    碧落服下藥丸，問道："師父，您為何說從未偷學秘術？當年不是因為這個被逐出師門嗎？"
    忘川真人苦笑："我隻說過被逐，未提原因。世人皆以為我盜術，連你也信了？"
    碧落慚愧低頭："我隻是聽說……"
    "無礙，"忘川真人望著洞外陰沉天色，"真相總有大白之日。"
    魔女心有所感："難道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忘川真人長歎："說來話長。當年我與楚陽同為明心派弟子，他天資絕頂，我傾心請教。某日，掌門傳他輪回秘術，不久秘術卷軸失竊。眾師兄弟皆知我常向楚陽請教，便懷疑是我所為。"
    "真相呢？"魔女問。
    "我確實接觸過那卷軸，但非偷學。"忘川真人神色複雜，"是楚陽親自教我。"
    "那為何不辯解？"魔女不解。
    忘川真人搖頭："楚陽已下山雲遊，我若辯解，便要牽連於他。私授秘術，罪加一等。"
    "所以您寧願背負罵名？"碧落眼中含淚。
    忘川真人淡然一笑："不過是個名頭，何足掛齒？"
    "師父……"碧落哽咽。
    就在此時，青蘿突然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青蘿！"魔女連忙扶她坐起。
    青蘿茫然環顧："這是哪？"
    忘川真人解釋了現狀，又問："你感覺如何？"
    "頭疼，"青蘿揉著太陽穴，"但體內很溫暖，像有什麽東西在流動。"
    忘川真人點頭："是魂珠的力量在與你融合。"
    青蘿抬起手，掌心縈繞著微弱金光："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一個人在教我使用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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