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魔女緊張問道。
    青蘿努力回憶："看不清麵容，隻記得很親切，像是……久別重逢。"
    忘川真人與魔女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什麽。
    碧落輕聲問："你能感應楚陽的位置嗎？"
    青蘿閉眼片刻，突然指向洞外："那個方向……有種呼喚感。"
    眾人正欲商議，洞外突然傳來動靜。
    "有人來了！"忘川真人警覺起身。
    四人屏息凝神，隻見一個踉蹌的身影出現在洞口。
    那人渾身是血，臉色慘白，正是眾人尋找的楚陽！
    "楚陽！"魔女驚呼，衝上前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楚陽勉強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是你們……"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將楚陽安置在洞內，魔女檢查傷勢："三處重傷，五髒受損，氣息微弱。"
    忘川真人檢視後眉頭緊鎖："不僅是外傷，魂魄也受損嚴重。"
    碧落驚訝："什麽力量能傷及魂魄？"
    "魂器，"忘川真人神色凝重，"應是剛才那些黑衣人所為。"
    青蘿望著昏迷的楚陽，心中莫名悸動："要怎麽救他？"
    魔女取出隨身藥囊："我有療傷靈藥，但對魂傷無效。"
    忘川真人沉思片刻："治魂需用魂力，青蘿，你體內有魂珠，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我？"青蘿不確定，"但我不會運用。"
    "我教你，"忘川真人說，"就像你在石台前那樣，讓魂珠引導你。"
    青蘿點頭，在楚陽身旁跪坐下來。忘川真人指導她將手放在楚陽心口，閉目感應。
    青蘿漸漸進入狀態，感受到楚陽體內魂力的紊亂。她體內魂珠自動運轉，一縷金光通過掌心流入楚陽體內。
    楚陽眉頭舒展，呼吸逐漸平穩。青蘿卻越發蒼白，汗珠滾落。
    "夠了，"魔女擔憂道，"你剛恢複，不能再耗損。"
    青蘿搖頭："還差一點……我能感覺到。"
    就在此時，楚陽猛然睜眼，抓住青蘿手腕："住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驚訝，青蘿也被嚇得中斷了魂力傳輸。
    楚陽掙紮著坐起："你在做什麽？"
    "救你啊，"青蘿困惑道，"你魂魄受損。"
    楚陽盯著她："你體內……有我的魂珠？"
    青蘿點頭："在陰陽台上得到的。"
    楚陽神色複雜："不該如此，魂力傳輸會建立聯係，危險至極。"
    "什麽危險？"魔女問。
    楚陽轉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好久不見，小嵐。"
    魔女動容："你……還記得我？"
    "怎會忘？"楚陽苦笑，"隻是……"
    "隻是什麽？"魔女追問。
    楚陽望向洞外："暗獄的人隨時可能追來。我們需得速走。"
    忘川真人問："你傷勢未愈，如何行動？"
    "無妨，"楚陽掙紮起身，"青蘿的幫助已足夠。"
    眾人見他堅持，隻得收拾準備離開。魔女留在楚陽身邊，低聲問："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楚陽避開她的目光："尋找真相。"
    "什麽真相？"
    "關於輪回的真相，"楚陽聲音低沉，"以及……暗獄的秘密。"
    青蘿整理包裹，偷偷望向楚陽。奇怪的是，與夢中感覺不同，現實中的楚陽讓她感到一絲疏離，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但魂珠的反應不會騙人，這確實是她要找的人。心中疑惑未解，青蘿決定暫且擱置，先離開危險之地再說。
    第13章
    離開山洞後，楚陽帶領眾人向北行進。
    "北麵是離川，"他解釋道，"那裏有我的朋友，可以暫避風頭。"
    忘川真人皺眉："離川距此遠非一日之程，你傷勢未愈，確定撐得住？"
    楚陽微微一笑："老友擔憂，我心領了。但傷勢比看上去要好。"
    魔女觀察著楚陽的步伐："你一直在強撐。"
    楚陽不予置評，隻是加快了腳步。
    青蘿跟在後麵，心中疑慮叢生。她能感覺到楚陽故意與她保持距離，每當她靠近，他總會不著痕跡地拉開。
    碧落注意到青蘿的不安，輕聲問："怎麽了？"
    "沒什麽，"青蘿搖頭，"隻是覺得……楚陽似乎在躲避我。"
    碧落思索片刻："也許他對魂珠有顧慮。畢竟那是他的一部分力量。"
    青蘿點頭，卻不完全信服。
    行至一處山坡，楚陽突然停下："休息一刻。"
    眾人停下腳步，隻見楚陽背對眾人，似乎在調息。魔女想上前，卻被忘川真人攔住，搖頭示意不要打擾。
    片刻後，楚陽轉身，麵色竟比先前好了許多："繼續走。"
    一行人走出山區，來到一片平原。遠處隱約可見村落輪廓。
    "那是邊陲小鎮，"楚陽指向遠處，"可以補給。"
    進入小鎮，人聲鼎沸，集市熱鬧非凡。許久未見人煙，眾人心情都稍稍放鬆。
    "我去買些幹糧，"魔女說，"大家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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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陽卻道："不宜久留，分頭行事，半個時辰後鎮口會合。"
    忘川真人帶著碧落去尋藥材，魔女去采購食物，隻剩青蘿和楚陽。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青蘿猶豫片刻，鼓起勇氣問："為什麽您一直避開我？"
    楚陽靜靜看了她一眼："你感覺到了？"
    青蘿點頭："自從山洞相見，你就沒正眼看過我。"
    楚陽長歎一聲："因為危險。"
    "什麽危險？"
    "魂珠有靈性，"楚陽解釋，"它選擇了你，必有緣由。但這種聯係會隨著接觸逐漸加深，最終可能導致……"
    "導致什麽？"青蘿追問。
    楚陽沉默片刻："可能導致你我魂力相融，到那時，危險的不是我，而是你。"
    青蘿不解："魂力相融有何不妥？"
    "你不明白，"楚陽搖頭，"魂力相融意味著思緒交纏，記憶共享。我的仇敵、我的記憶、我的痛苦……都會成為你的負擔。"
    青蘿靜了片刻："所以，您是為了保護我？"
    楚陽沒有回答，隻是轉身走向一家茶肆："去喝杯茶吧，剩下的話，等離開這裏再說。"
    茶肆內客人不多，兩人選了角落坐下。
    楚陽為青蘿斟茶："你夢見過我？"
    青蘿驚訝："您怎麽知道？"
    "魂珠相連，感應很正常，"楚陽啜了口茶，"夢中，我告訴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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