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聯盟戰報添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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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指尖還殘存著暖流退去後的麻痹感,掌心貼著大腿外側,微微發燙。她盯著新高手踉蹌後退的身影,目光掠過他腰間那枚皮質小袋——剛才符文碎片撞擊的痕跡仍在,袋口縫線裂開一道細縫,露出內裏暗紅色的織物邊緣。對方左腕的黑血已凝成薄痂,可皮膚下的符文仍在蠕動,像某種沉睡未醒的活物正試圖掙脫束縛。
她沒動。
呼吸壓得很低,胸腔起伏幾乎不可見。她知道這不過是短暫的失衡,對方體內的能量正在重新聚攏,節奏比之前更急促,也更紊亂。這種紊亂不是衰弱,而是被激怒的征兆。
就在這時,袖口內側的通訊器震了一下。
震動極輕,卻像一根針紮進緊繃的神經。林晚眼尾微不可察地抽動,視線依舊鎖住敵人,左手卻已悄然滑向手腕。屏幕亮起的瞬間,一行字跳入眼簾:
「東線三號哨塔失守,殘餘勢力突破封鎖帶,陸離重傷,防線傷亡過半。」
她瞳孔一縮。
風從斷牆缺口灌入,吹起她額前碎發,露出眉心一道淺淡的舊疤——那是前世趙銘派人推她下樓梯時留下的。此刻那道疤隱隱發燙,仿佛記憶在皮下蘇醒。
新高手撐著斷牆的手指猛然收緊,石屑簌簌落下。他抬頭,嘴角扯出一個近乎扭曲的笑,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你在等消息?等不來救兵了。”
林晚沒回應。
她將通訊器反手扣進袖中,指尖卻遲遲未離屏幕。陸離不會輕易說“重傷”,更不會用“過半”這樣的詞。他在克製,在留餘地。可正因如此,情況才更糟。
她的肩傷開始滲血,布料黏在皮膚上,每一次呼吸都牽動撕裂的肌肉。但她站得更穩了。
不能再拖。
她必須結束這場戰鬥,必須趕在下一波攻勢壓垮防線前抵達東線。可她已無“心靈洞察之鏡”可用——今日三次限額皆盡,最後一次用在破解對方能量節點上,此刻精神如枯井,連集中都困難。
新高手緩緩直起身,刀柄仍在顫抖,可他已不再看它。他右手按上腰間小袋,五指收緊,指節泛白。
林晚立刻警覺。
那動作不是防禦,是啟動。
她幾乎本能地後撤半步,腳跟踩上一塊碎石。就在這一瞬,對方眼中驟然掠過一道暗紅,皮膚下的符文猛地亮起,如同被點燃的引線,順著脊柱一路向上竄升。
刀身嗡鳴,青灰光弧再度凝聚。
林晚咬牙,左掌貼地,借力翻滾。刀鋒擦著她右臂掠過,布料撕裂,皮肉翻卷,血珠飛濺在半空,映著灰蒙蒙的天光,像一串碎裂的紅玉。
她落地時單膝跪地,左手撐住地麵,掌心被碎石劃破,血混著塵土滲進指縫。可她沒時間顧及疼痛。對方已抬刀,刀尖直指她心口,步伐沉穩,再無半息停頓。
機械般的節奏消失了。
他在進化。
或者說,他在“蘇醒”。
林晚盯著他步步逼近的身影,腦海中飛速推演。符文碎片隻能幹擾一次,第二次再用,對方已有防備。而她如今體力耗損過半,暖流枯竭,連閃避都越來越遲緩。
除非……
她目光忽然落在自己流血的左掌上。
血正順著掌紋往下淌,在掌心匯成一小片暗紅。她想起剛才符文碎片與小袋相觸時的“哢”響——那不是物理碰撞,是頻率共振。而共振的前提,是媒介。
血,是不是也能成為媒介?
她不動聲色地將左手緩緩移向腰側,指尖觸到那枚殘留的符文碎片。它還帶著敵人體內的餘溫,表麵浮著一層極淡的紅光,像被浸染過。
新高手停在她麵前三步處,刀尖垂下,指向她的咽喉。
“你很聰明。”他低聲道,聲音已不似人類,“但聰明人,死得最快。”
林晚沒答。
她將符文碎片悄悄夾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同時用拇指抹開掌心的血,塗在碎片邊緣。血珠順著符文溝壑緩緩滲入,竟在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膜,像活物般微微顫動。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刀尖微抬。
林晚知道,她隻有一次機會。
她猛地抬手,將沾血的碎片朝對方小袋擲去。
碎片劃出一道弧線,速度不快,卻精準無比。
可就在它即將觸碰到小袋的刹那,新高手左手一揚,袖中飛出一道黑索,如蛇般卷住碎片,狠狠抽回。
林晚瞳孔驟縮。
黑索落地,纏住碎片,表麵浮現出與刀身相同的符文,正緩緩吞噬碎片上的血膜。那血竟像被吸食一般,迅速幹涸,化作一縷極淡的紅煙,被吸入索中。
新高手冷笑:“你以為,組織會讓容器帶著可被利用的破綻上戰場?”
林晚沒說話。
她隻是緩緩站直身體,右手悄然移向後腰——那裏,還藏著最後一張陸離給她的應急符。不是攻擊型,是信標。一旦激活,會向聯盟所有成員發送她的坐標與狀態。
她本不想用。這等於暴露位置,引來更多敵人。可現在,她別無選擇。
她指尖剛觸到符紙邊緣,通訊器又震了一下。
她眼角餘光掃去,屏幕自動彈出新消息:
「東線四號哨塔請求支援,火力壓製失效,敵方出現新型作戰單位,疑似……被改造過。」
林晚呼吸一滯。
“改造”二字像冰錐刺入腦海。她想起新高手體內那股禁忌力量,想起符文與血的共鳴,想起陸離從未提及的“容器”計劃。
他們不是在製造戰士。
他們在製造武器。
而這些武器,正在被批量投放到聯盟防線。
她猛地抬頭,看向新高手。對方正緩緩抬刀,刀身青光暴漲,符文如活蛇纏繞。
林晚知道,她不能再等。
她右手猛然抽出符紙,指尖劃過符麵,鮮血滲入朱砂紋路。符紙瞬間泛起微光,正要激活——
對方動了。
刀光如瀑,直劈而下。
林晚側身閃避,可動作遲了半拍。刀鋒擦過她右肩,深切入骨,血噴湧而出。她踉蹌後退,背撞上斷牆,符紙從指間滑落,飄向地麵。
新高手緩緩逼近,刀尖滴血。
“信標?”他嗤笑,“等它傳出去,你的血已經流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