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玉階診得陰陽錯,青銅鏡裏現鬼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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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階診得陰陽錯,青銅鏡裏現鬼形
    一、朱門怪病起疑竇
    晨曦透過大明宮的鴟吻,在含元殿的玉階上投下參差的陰影。靈樞握著水晶杖踏上第三十七級台階時,杖頭突然發出嗡鳴 —— 階麵隱刻的 \"至陰穴\" 正在滲出寒氣,與他袖中青銅符的溫熱形成詭異的對峙。昨夜密室的青銅蟻爬過的腕間,還留著細密的齒痕,此刻正隨著心跳隱隱作痛,齒痕的排列竟與《靈樞經》記載的 \"鬼脈\" 圖譜暗合。
    \"《靈樞?經脈》言 " 手太陰氣絕,則皮毛焦 ",\" 素問的指尖拂過殿角的青銅鶴,鶴喙銜著的玉瓶突然傾瀉出淡紫色的霧氣,在青磚上凝成 \"虛勞\" 二字,筆畫間遊走的細小白氣,細看竟是無數微型的青銅針,\"可這深宮裏的虛,怕是藏著比 " 五勞七傷 " 更邪性的東西。\" 她鬢角新添的白發泛著銀光,與腰間青銅小鼎的鏈墜碰撞出清越的響,那聲音讓廊下的宮燈突然搖曳,燈影在梁上組成墨家的矩尺紋,與三百年前墨瑤手書的醫經扉頁完全一致。
    高公公引著他們穿過九曲回廊,廊柱上的盤龍雕刻正在緩慢蠕動,龍鱗的間隙滲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地麵匯成《難經》的殘頁:\"形弱氣爍,死。\" 靈樞數著廊下的青銅燈 —— 七七四十九盞,燈芯的火焰都是倒懸的,光暈裏浮現出模糊的人影,正在用銀針刺向自己的 \"命門穴\",針尖落下的角度,正是墨家 \"逆針術\" 的標準手法。
    \"安康郡主已病了三月,\" 高公公枯瘦的手指在雕花廊柱上輕叩,每敲一下,柱身便浮現出個穴位名稱,從 \"百會\" 到 \"湧泉\" 依次亮起,組成完整的督脈圖,\"太醫院的方子換了二十七張,脈象卻一日比一日沉。昨夜郡主說,總看見鏡子裏有個穿粗布衣的人影,拿著青銅針在她心口畫符。\" 他突然停步,轉身時袍袖掃過一盞宮燈,燈油潑濺的軌跡恰好是道家 \"鎮魂陣\" 的陣眼,陣眼處的火星突然化作隻青銅蟻,順著磚縫鑽進地下。
    郡主寢宮的門是用陰沉木做的,門環上的饕餮紋正在吞噬光影,每吞噬一縷光線,紋路上的青銅鏽便淡去一分。靈樞推門的刹那,一股混合著龍涎香與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案上銅爐裏的艾草明明滅滅,煙縷在半空組成個巨大的 \"煞\" 字。錦帳後的臥榻傳來微弱的呻吟,帳簷垂下的珍珠串突然繃緊,每顆珠子裏都映出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影,麵具眼洞處的光點,與太醫院青銅鼎的火光頻率相同。
    二、望聞問切現端倪
    靈樞撩開帳簾的瞬間,水晶杖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安康郡主躺在鮫綃被中,麵色白如宣紙,唇上卻泛著詭異的殷紅,與《脈經》記載的 \"陰陽離決\" 之象截然不同。她腕間的銀鐲正在自動旋轉,鐲身刻著的 \"長命百歲\" 四字已被黑氣侵蝕,隻剩下 \"百歲\" 二字在微微發光,光芒的閃爍節奏竟與青銅鼎的轟鳴一致。
    \"郡主眼瞼淡白,卻在寅時三刻泛紅,\" 靈樞的指尖懸在郡主腕脈上方,三指未及肌膚,已感到一股陰寒之氣順著指尖攀升,在他掌心凝成個微型的青銅鼎,\"這不是氣血虧虛,倒像是... 有人在借她的脈養東西。\" 他突然注意到郡主耳後的發絲裏,藏著個極小的青銅針孔,孔中滲出的不是血,而是泛著熒光的液體,與太醫院青銅鼎裏的血液同出一源,液體在指尖蒸發後,留下的矩尺紋與青銅符完全吻合。
    素問正在查看郡主的藥渣,青瓷碗裏的藥汁已凝結成塊,掰開來竟露出裏麵裹著的青銅碎片。碎片上的紋路正在重組,化作條赤色小蛇,順著她的指尖爬向帳外,在門檻處與高公公的靴底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響聲的頻率讓帳頂的鸞鳳木雕突然震動,掉下根細小的木刺,刺尖的形狀與青銅針完全相同。\"這些藥裏摻了 " 鎖魂草 ",\" 她將碎片湊到鼻尖,聞到的竟是墨家機關油的味道,\"《神農本草經》說此草 " 主邪氣,殺鬼 ",可與青銅同煮,就成了 " 養煞湯 "。三百年前墨淵就是用這方子,害死了墨家七十二名醫者。\"
    郡主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映出的不是帳頂的鸞鳳圖,而是無數個細小的青銅鼎。\"他們... 他們用針... 刺我的 " 神闕穴 "...\"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指節卻死死摳著榻沿,在紫檀木上刻出深深的指痕,指痕組成的圖案,正是墨家 \"氣脈泵\" 的核心結構,\"昨夜鏡子裏的人影說... 初七... 鼎開...\" 話音未落,她突然劇烈抽搐,口中吐出的不是涎水,而是半枚青銅符,符契上的矩尺紋與靈樞袖中的完全吻合,拚合處的缺口形狀,恰如善堂老嫗青銅燈的燈口。
    靈樞接住那半枚青銅符,兩片符契拚合的刹那,帳外傳來青銅鼎的轟鳴。他突然明白郡主耳後的針孔位置 —— 正是墨家 \"引氣術\" 的要穴,三百年前墨瑤為救治瘟疫患者,曾在此處施針導氣,隻是手法與眼前的截然不同。\"這是 " 借脈術 ",\" 他將內力注入郡主丹田,掌心傳來的阻力讓水晶杖劇烈震顫,杖頭的棱麵映出郡主體內遊走的黑氣,正在順著經絡流向太醫院的方向,\"有人在通過郡主的脈,喂養青銅鼎裏的邪物。你看她的 " 氣海穴 ",黑氣聚集的形狀,像不像個縮小的青銅鼎?\"
    三、青銅鏡裏藏詭秘
    素問扶著郡主坐起,發現她背後的衣料已被汗水浸透,汗漬在錦緞上組成個巨大的 \"墨\" 字。她取來麵青銅鏡照向郡主的後背,鏡中映出的卻不是人影,而是個戴青銅麵具的醫者,正在用銀針刺入穴位圖上的 \"靈台穴\",針尖落下的位置,恰好是郡主此刻最痛之處,針尾的紅繩在鏡中飄動,組成 \"非攻\" 二字卻又迅速扭曲成 \"殺\" 字。
    \"《抱樸子》言 " 鏡能照妖 ",\" 素問轉動鏡麵,鏡中麵具人的動作也隨之改變,針尾的紅繩在鏡中組成 \"初七\" 二字,筆畫間滲出的血絲正在鏡麵上遊走,\"可這墨家的 " 窺心鏡 ",照出的卻是施術者的真容。當年墨瑤鑄造這麵鏡子時,曾在背麵刻下 " 醫道存真 " 四字,如今卻被人改成了 " 鼎開魂聚 "。\" 她突然將鏡麵轉向高公公,鏡中高公公的麵容正在扭曲,化作個穿粗布衣的漢子,手中握著的青銅針與狗剩慣用的一模一樣,針身上刻著的 \"狗\" 字隱約可見。
    高公公突然冷笑一聲,袍袖下露出的青銅護腕正在發光:\"兩位神醫果然好眼力。隻是這宮牆裏的事,看得太透未必是福。\" 他拍了拍手,殿角的青銅鍾突然自鳴,鍾聲的頻率讓郡主腕間的銀鐲炸裂,碎片在空中組成墨家的 \"喚魂陣\",陣眼處的青銅碎片正在吸收郡主的氣息,碎片邊緣的齒痕與狗剩青銅符的缺口完全吻合。
    靈樞將水晶杖插入地麵,杖身的裂紋中滲出金色的光,照亮了銅鏡背麵刻著的小字 —— 那是墨家失傳的 \"醫道陣\" 圖譜,陣眼處標注的 \"紫宮穴\",正是玄宗心悸發作的痛點。\"三百年前墨瑤鑄造這麵鏡子,是為了讓醫者看清患者的 " 氣",\" 他握緊拚合的青銅符,符契爆發出的青光讓鏡中麵具人劇烈搖晃,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竟與密室牆壁上 \"狗\" 字刻痕旁的人影輪廓相同,\"不是讓你們用來害人的。你看鏡中那醫者的手法,分明是墨家 " 活脈針 " 的路數,卻被你們改成了 " 鎖魂針 "!\"
    郡主突然指向窗外,太醫院的方向升起道黑氣,在空中凝成個巨大的青銅鼎虛影。\"它... 它要出來了...\" 她的瞳孔突然放大,鏡中麵具人摘下了麵具,露出的麵容竟與善堂老嫗一模一樣,隻是眉心多了個青銅針孔,孔中滲出的金色液體,與水晶杖滲出的光芒同出一源,\"老神仙... 救我...\" 話音未落,她突然癱倒在榻上,氣息斷絕,嘴角卻帶著詭異的微笑,那笑容的弧度,與墨家 \"假死符\" 上的符咒曲線完全一致。
    四、診案背後藏殺機
    靈樞探向郡主鼻息的手突然停住 —— 她的氣息雖絕,脈卻依舊在跳,隻是脈象已變成與青銅鼎轟鳴相同的頻率。他將內力注入郡主 \"湧泉穴\",掌下傳來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震:\"她的經脈裏... 有機關!\" 隨著內力運轉,郡主的皮膚下浮現出無數細小的青銅絲,組成個微型的 \"氣脈泵\",與太醫院藥房裏的機關一模一樣,泵體上刻著的 \"初七\" 二字正在緩慢轉動。
    素問在郡主的枕下發現本《墨道醫經》,書頁間夾著張人皮地圖,標注著宮中七處藏有青銅碎片的位置,最後一處指向禦書房的龍椅。她認出其中 \"坤寧宮\" 的標記旁,畫著個極小的狗形圖案,與密室牆壁上的 \"狗\" 字刻痕完全相同,圖案旁的青銅針孔裏,還殘留著半根紅色的絲線,與狗剩針囊裏的絲線材質一致。\"狗剩來過這裏,\" 她將地圖湊到燭光下,人皮突然滲出鮮血,在 \"初七\" 的日期上凝成個青銅針的形狀,針尖指向的位置,恰好是郡主耳後的針孔,\"他在給我們留線索。這地圖的材質,是墨家特製的 " 活皮紙 ",隻有用醫者的心頭血才能顯影。\"
    高公公突然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的宮人身著黑衣,腰間的令牌刻著太醫院的標記,背麵卻嵌著墨家的矩尺紋。\"兩位神醫診完了?\" 他的聲音帶著金屬的質感,袍袖下露出的青銅針正在發光,針身刻著的 \"鼎引\" 二字與靈樞掌心的黑氣產生共鳴,\"既然診不出病因,就請隨咱家去見陛下吧。\" 殿外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與三百年前墨家機關城崩塌時的聲紋完全一致,鎖鏈的陰影在地麵組成 \"死\" 字。
    靈樞將青銅符貼在門上,符契爆發出的青光讓黑衣人無法靠近。他望著榻上 \"死去\" 的郡主,突然明白她嘴角微笑的含義 —— 那不是臨死的表情,而是墨家 \"假死術\" 的特征,三百年前墨瑤為躲避墨淵追殺,曾用此術瞞天過海,當時留下的醫案記載,與眼前的症狀分毫不差。\"你們殺不了她,\" 他握緊腰間的劍,劍鞘上的道家符咒正在燃燒,火焰中浮現出墨瑤的虛影,正在用青銅針繪製 \"還魂陣\",\"就像殺不了三百年前的墨瑤。這 " 假死術 " 的解藥,藏在 " 膻中穴 " 的青銅絲裏,你們以為能瞞天過海?\"
    素問突然將銅鏡擲向高公公,鏡麵在他麵前碎裂,碎片中映出的高公公已化作青銅傀儡,關節處的矩尺紋正在蠕動,心口位置的青銅鼎碎片與太醫院的鼎身嚴絲合縫。\"你根本不是人,\" 她的指尖夾著三枚青銅針,針尾的紅繩與空中的黑氣相互纏繞,組成道家的 \"三清陣\",\"你是墨淵用機關做的替身!傀儡的 " 心核 " 用的是墨家 " 換魂木 ",遇銀針即爆,我說得對嗎?\" 隨著銀針射出,高公公的身體突然炸裂,化作無數青銅碎片,在空中組成 \"初七鼎開\" 四字,碎片的棱角處都刻著極小的 \"墨\" 字。當最後一片青銅碎片落地,郡主的 \"屍體\" 突然坐起,眼中閃爍著綠光,那光芒在瞳孔裏凝成細小的青銅鼎,鼎耳的鎖鏈正隨著她的眨眼微微晃動。口中吐出的青銅針在空中組成 \"殺\" 字,針尾的紅繩突然繃直,如蛛網般罩向靈樞與素問,繩上的倒刺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
    靈樞揮劍斬斷紅繩的刹那,劍鋒與青銅針碰撞出火星,火星落在地上竟化作隻青銅蟻,順著地磚的縫隙鑽進深處。他護著素問後退時,靴底踩到塊凸起的青磚,磚麵突然翻轉,露出底下藏著的墨家機關圖,圖上標注的 \"生門\" 位置,恰好是郡主臥榻的床腳。\"是 " 困龍陣 ",\" 靈樞的劍尖指向空中的 \"殺\" 字,那些青銅針正在緩慢旋轉,組成墨家特有的矩尺紋,\"三百年前墨淵用來困住墨瑤的陣法,沒想到會在這裏重現。\"
    素問突然發現牆上的青銅鏡碎片正在自動重組,鏡緣的鋸齒狀裂痕相互咬合,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每塊碎片邊緣都浮現出細小的醫理口訣,拚湊成完整的《靈樞?邪氣髒腑病形》篇。鏡中浮現出終南山的輪廓,七十二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主峰的剪影竟與人體脊椎完全吻合。善堂老嫗正站在青銅燈前,燈座上刻著的 \"七星續命\" 陣圖正在發光,她將半塊青銅符扔進燈盞的動作帶著詭異的虔誠,符契入水的刹那,燈油突然掀起三尺高的浪,浪尖上漂浮著無數個細小的 \"醫\" 字。
    燈芯爆出的火苗突然變綠,綠光中浮現出墨家機關城的虛影,在燈油裏浮出的 \"初七\" 二字旁,還有個模糊的少年身影 —— 那是阿竹,他被綁在青銅柱上,柱身的鎖鏈正隨著老嫗的念咒收緊,深深勒進皮肉。少年的眉心多了個青銅針孔,孔中滲出的金色液體帶著細微的熒光,順著臉頰滑落,滴入盞刻著 \"鼎引\" 二字的青銅碗,碗底的紋路與靈樞掌心的黑氣完全吻合,紋路間遊走的機關蟲正在緩慢啃食著 \"醫道\" 二字。
    阿竹的青銅符被釘在柱頂,符契上的矩尺紋正在被黑氣吞噬,露出底下隱藏的墨家 \"血誓\":\"傳燈者,以血飼鼎,生生不息。\" 他的眼神裏還殘留著不屈的光芒,口中反複念著的 \"非攻\" 二字被老嫗用銀針封住,針尾的紅繩與青銅燈的燈芯相連,每跳動一下,少年的身體便劇烈抽搐一次,心口位置的衣衫已被血浸透,染紅的布料正在自動組成 \"墨淵\" 二字。
    \"老神仙在逼阿竹... 成為鼎引?\" 素問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突然想起善堂老嫗常說的話:\"醫道傳承,總要有人獻祭。\" 鏡中的老嫗突然抬頭,目光穿透鏡麵落在兩人身上,那眼神裏的慈愛早已被冰冷的狂熱取代。她的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從袖中取出的青銅針比尋常銀針長三寸,針尾係著的紅繩上,赫然掛著狗剩的銀戒指,戒指上還纏著半根染血的絲線,絲線的材質與密室牆壁上的紅繩一模一樣。
    老嫗持針的手指上戴著枚玉扳指,扳指轉動的瞬間,露出裏麵刻著的 \"墨瑤\" 二字,與三百年前醫經上的落款完全相同。她將針尖對準阿竹眉心的動作帶著精準的殘忍,針身刺入的深度恰好是墨家 \"引魂術\" 的標準寸數,當針尖沒入三分時,阿竹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音穿透鏡麵在寢宮裏回蕩,與青銅鼎的轟鳴形成詭異的共鳴。
    殿外的晨鍾突然響起,恰好是寅時三刻。鍾聲的聲波讓空中的青銅針劇烈震顫,\"殺\" 字突然解體,化作無數細小的 \"墨\" 字。靈樞望著鏡中阿竹的身影,突然明白密室牆壁上 \"狗\" 字的含義 —— 狗剩不是失蹤,而是被煉成了 \"鼎引\",而阿竹,將是下一個。他握緊手中的青銅符,符契上的矩尺紋正在與鏡中阿竹的針孔產生共鳴,發出蜂鳴般的警報,警報聲的節奏,與三百年前墨瑤臨終前敲響的青銅編鍾完全相同。
    郡主突然從榻上躍下,身形矯健得不像久病之人,她的指甲變得烏黑尖利,撲向靈樞的動作竟帶著墨家 \"禽滑術\" 的影子。\"你們... 都得死...\" 她的聲音裏混著青銅摩擦的聲響,頸後突然浮現出個青銅接口,與太醫院藥房裏的機關傀儡如出一轍,\"墨淵大人... 需要你們的精魂...\"
    靈樞側身避開撲擊,劍鋒在郡主背後劃出道火花,露出底下隱藏的青銅骨架。他突然注意到骨架的關節處刻著極小的 \"初七\" 二字,與青銅鼎碎片上的字跡完全一致。\"她早就被煉成傀儡了,\" 靈樞的劍尖抵住郡主的 \"風府穴\",那裏的青銅接口正在滲出黑氣,\"真正的安康郡主,恐怕三個月前就已經...\"
    話未說完,鏡中的終南山突然爆發紅光,老嫗將青銅針刺入阿竹的眉心,少年的身影劇烈掙紮,青銅碗裏的金色液體突然沸騰,在燈油上組成個巨大的 \"醫\" 字。與此同時,靈樞掌中的青銅符突然發燙,符契上的矩尺紋全部亮起,在地麵投射出《墨道醫經》的總綱,最後一頁的空白處,正緩緩浮現出狗剩的字跡:\"終南山頂... 青銅棺...\"
    郡主的傀儡身軀突然僵直,頸後的青銅接口噴出黑色的霧氣,在空中凝成墨淵的虛影。\"初七已近,\" 虛影的聲音讓銅鏡劇烈震顫,鏡中阿竹的身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口巨大的青銅鼎,鼎身刻滿了醫者的名字,\"你們以為能改變宿命?三百年前墨瑤沒做到,現在... 你們也一樣。\"
    當墨淵的虛影消散,郡主的身軀轟然倒地,化作堆青銅碎片。靈樞撿起塊碎片,發現背麵刻著的 \"鼎引三\" 字樣,與鏡中青銅碗的標記完全相同。他望向重新變得模糊的銅鏡,鏡中終南山的輪廓正在淡去,最後留下的,是老嫗轉身時不慎露出的腕間 —— 那裏戴著的銀鐲,與安康郡主生前戴的一模一樣,鐲身刻著的 \"安康\" 二字旁,還藏著個極小的 \"墨\"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