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新術初愈顯生機,聖火疑雲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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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術初愈顯生機,聖火疑雲藏殺機
一、巳時醫館見生機
巳時的太陽剛爬過宮牆,金晃晃的光透過醫館窗欞,在地上灑出格子影。案上的青銅器具泛著暖光 —— 墨家三齒刀斜插在木鞘裏,刀背矩尺紋映著光,像撒了把碎金;西域火神針整齊碼在瓷盤裏,針尾紅繩被風吹得輕輕晃,和素問鬢角銀鏈纏在一起,竟繞出個小小的 “非攻” 結;最顯眼的是那尊青銅藥鼎,鼎裏熬著的 “黃芪火絨湯” 冒著白汽,湯麵浮著的青銅粉轉著圈,拚出半隻太極圖,另一半竟和靈樞袖中青銅符的光映在了一起。
“靈樞你快看!” 素問拿著張紙跑過來,聲音裏帶著笑,“這是李三今早托人送的信,說他能跟著禁軍操練了,還能踢腿呢!” 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透著股活泛勁兒,末尾還畫了個小人,舉著刀像是在練武。
靈樞剛接過信,指尖還沾著信紙的墨香 —— 那墨是終南山鬆煙所製,帶著淡淡的鬆針味,是老嫗當年教他們自製的醫館專用墨。可還沒等他細品信裏的暖意,門外突然傳來 “噠噠” 的馬蹄聲 —— 不是尋常馬匹踏在青石板上的輕快脆響,而是裹著沉重金屬質感的驟響,每一聲都像燒紅的青銅錘砸在石麵上,震得醫館窗欞上的積灰簌簌往下掉,連案上青銅藥鼎的耳墜都跟著 “叮叮” 顫動。
“這馬蹄聲不對。” 靈樞猛地抬頭,手中的信紙被驚得差點滑落,指腹下意識攥緊,把紙邊捏出了褶皺。他大步流星走到窗邊,指尖撩起半幅素色窗紗,目光如炬望向街麵 —— 隻見塵土像黃龍般卷起,三匹黑馬正踩著 “錯步” 朝醫館疾馳,馬鬃被風吹得倒豎,馬掌似乎裹著青銅片,踏地時竟泛著淡綠微光。馬背上的人裹著黑袍,兜帽壓得極低,隻露出一截泛著冷光的下巴,腰間懸著的青銅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幽綠,刀鞘上刻著的 “火神紋” 張牙舞爪,與之前西市黑駝衛腰間的兵器紋路一模一樣,連刀鞘邊緣的磨損痕跡都分毫不差。
素問也快步湊到窗邊,鬢角的銀鏈突然繃得筆直,鏈墜的青銅小鼎像被無形之力牽引,懸在半空微微發燙,鼎耳的鎖鏈朝著馬蹄聲的方向劇烈顫動,鏈節碰撞發出細若蚊蚋的 “哢噠” 聲,與墨家機關城的 “預警鏈” 聲紋完全一致:“是墨淵的人!這馬蹄聲裏裹著戾氣,你聽 ——” 她話音剛落,馬蹄聲突然變了節奏,從 “噠噠” 變成 “踏踏踏”,竟與醫館案上青銅藥鼎的沸騰聲精準重合。鼎裏熬著的 “黃芪火絨湯” 瞬間翻湧,湯麵浮著的青銅粉像被無形的手攪動,原本拚出的半隻太極圖,竟扭曲成個模糊的 “鼎” 字,鼎口還朝著靈樞的方向微微傾斜,像是要吞噬什麽。
靈樞袖中的青銅符突然發燙,符麵貼著肌膚,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他悄悄將符契抵在窗沿,符麵泛出的淡金光芒中,映出個模糊的黑影 —— 馬背上的黑袍人正從懷中掏出個青銅哨,哨口刻著的螺旋紋,與之前高公公送來的火絨草粉末放大後的紋路完全相同,甚至連紋路裏藏著的 “墨淵” 二字都清晰可見。“不好!他們是衝我們來的!” 靈樞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三齒刀,刀柄纏著的紅繩是狗剩親手編的,此刻竟傳來一陣細微的顫動,像是在預警。可還沒等他拔出刀,門外的馬蹄聲突然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一道熟悉的粗嗓門呼喊:“靈樞神醫!素問神醫!俺來啦!”
這聲喊像顆定心丸,讓靈樞和素問同時鬆了口氣。靈樞鬆開刀柄,指節卻仍泛著白:“剛才的馬蹄聲... 怎麽聽著像黑駝衛的‘踏雪騎術’?這種騎術隻有墨淵的人才會,每三步必踏一次重蹄,為的就是震散周圍的正氣。”
話音未落,醫館那扇胡楊木大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李三大步跨進來,身上穿著嶄新的禁軍製服,腰杆挺得筆直,胸前的虎頭徽章還泛著新銅的光澤。他手裏牽著匹棕馬,馬鬃梳理得整齊,馬背上馱著個鼓鼓的布包,裏麵露出半截油紙 —— 是他帶來的藥包。“讓神醫們擔心了!” 李三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指了指門外塵土未散的街道,“剛才街上過了隊黑袍人,騎著馬跑得飛快,馬蹄子踏得地麵都顫,俺怕他們來醫館搗亂,就快馬加鞭趕過來了,還好沒誤事。” 他說著撩起褲腿,露出的小腿光潔平滑,連之前因瘀血留下的淤青都沒了蹤影,隻留下個淡淡的矩尺紋印記,是青銅符護脈時留下的,“俺今早跟著兄弟們跑了三裏地,中途還踢了套軍拳,一點不費勁!之前俺還擔心這腿廢了,連媳婦都娶不上,現在看來,比沒受傷時還利索!”
素問上前一步,指尖輕輕按在李三的小腿上,從 “委中” 穴滑到 “足三裏”,指尖傳來的脈象平穩有力,再沒有之前的滯澀感。可她仍沒放鬆警惕,眉頭微蹙:“脈象比上次穩多了,氣血也順了,隻是你眉心的印記...” 她伸手摸了摸李三的眉心,之前那若隱若現的 “鼎” 字印記,現在淡得幾乎看不見,隻有在陽光下仔細看,才能發現一絲極淺的青色,“隻是剛才那隊黑袍人... 你看清他們往哪去了嗎?有沒有看清他們的臉?”
“往張大人府上方向去了!” 李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語氣沉了下來,粗糙的手掌不自覺握緊,“俺來的路上還看見高公公的轎子,八抬大轎,前後跟著四個黑袍侍衛,轎子簾縫裏還滲出點黑氣,也朝著張大人府上走。俺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張大人今早不是說要來複診嗎?現在還沒到,說不定... 他們是衝著張大人來的!”
靈樞心中一緊,剛放在案上的信紙被穿堂風卷得翻卷,末尾李三畫的小人舉刀圖案,竟與窗外黑袍人腰間的青銅刀隱隱呼應,連小人握刀的姿勢都分毫不差。他抓起案上的青銅符,符麵泛著的淡金光芒更盛,映得他眼底都帶著光:“得去提醒張大人!之前他派人來說,今早辰時準到,現在都巳時了還沒到,怕是已經遇到麻煩了!張大人是老臣,要是被墨淵控製,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李三突然壓低聲音,警惕地看了看門外,湊到靈樞和素問跟前,像是在說什麽天大的秘密。他粗糙的手掌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油紙是西域產的,上麵還印著小小的火神紋。“俺跟你們說,昨天高公公派人來禁軍大營找俺,說是陛下關心俺的腿傷,塞給俺一包藥,說這藥能‘除根’,讓俺每天早晚各服一次。” 李三打開油紙包,裏麵的藥粉泛著詭異的幽綠,一靠近靈樞手中的青銅符,符契瞬間亮起,藥粉裏竟飄起幾縷黑氣,像細小的蛇,朝著符契的方向蠕動,“俺看這藥粉黑兮兮的,還帶著股青銅鏽味,想起你們之前說的‘鎖魂散’,就沒敢用,特意帶來給你們看看,俺總覺得這高公公沒安好心。”
靈樞捏起一點藥粉,放在鼻尖輕輕一聞,一股熟悉的青銅鏽蝕味撲麵而來,與太醫院密室裏墨淵戾氣的味道完全相同。他眉頭皺得更緊,指腹碾了碾藥粉,能感受到裏麵藏著極細的顆粒:“是墨淵的戾氣。這藥看著是補藥,實則藏著‘引氣絲’,隻要服下,絲就會順著經脈纏上心脈,到時候你體內的‘鼎’字印記就會被激活,之前的治療就全白費了。” 他走到青銅盤旁,將藥粉輕輕倒進盤裏,盤底的矩尺紋瞬間亮起淡金光芒,黑氣像遇到克星,瞬間被吸進紋路裏,消失不見,“還好你沒信他。現在看來,高公公不僅盯著你,還在打張大人的主意,張大人身上的印記比你深,要是被灌了這藥,肯定會被墨淵控製,我們得趕緊去張大人府上!”
素問快步走到藥櫃前,打開櫃門,將青銅針、符水、試毒葉一股腦塞進藥箱,最後還沒忘了端起案上的青銅藥鼎,小心翼翼地蓋上鼎蓋 —— 鼎裏的 “黃芪火絨湯” 是用墨家 “九蒸九曬” 法炮製的,能暫時壓製戾氣,關鍵時刻能救命。“帶上‘黃芪火絨湯’,萬一張大人被灌了毒,還能應急。” 她把藥鼎放進藥箱,剛扣上箱扣,門外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 這次的聲音更急,像密集的鼓點,還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叮叮當” 的,像是有人在追趕什麽人,馬蹄聲裏還裹著隱約的呼喊:“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不好!他們來了!” 素問臉色一變,伸手按住藥箱,防止裏麵的器具晃動。
靈樞一把抓起三齒刀,刀背的矩尺紋與袖中的青銅符產生強烈共鳴,泛著淡淡的金芒,刀身映出的人影裏,竟閃過狗剩的虛影,像是在為他鼓勁。“李三,你先躲進裏屋的暗格,那是墨家傳下來的機關暗格,黑袍人找不到你!” 他推著李三往內室走,指了指牆角的青銅櫃,“櫃子左邊第三塊木板,按下去就能打開,千萬別出來!” 等李三躲進暗格,靈樞剛關好櫃門,醫館的胡楊木大門就被一腳踹開,木屑飛濺中,三個黑袍人衝了進來,手中的青銅刀直指靈樞和素問,刀光裏的幽綠與之前馬蹄聲裏的戾氣完全重合,連刀身震顫的頻率都一模一樣。
二、午間總結藏玄機
日頭升到正中,醫館裏飄著藥香和糕點香。靈樞和素問坐在案前,麵前攤著幾張紙,上麵記著李三、春桃和張大人的治療記錄,還用紅筆圈著重點 ——“放血量:三滴為限”“服藥時辰:辰時、申時”“穴位選擇:委中、尺澤”,每一條後麵都畫著小圖,有的是機關城的導水槽,有的是道家太極圖。
“之前治療春桃時,她咳出帶青銅粉的痰,是因為肺經裏的引氣絲沒除幹淨。” 靈樞指著紙上的記錄,“後來用了祖師說的‘符水咒文’,才把戾氣逼出來。看來以後遇到西域降頭咒,得先放血再用符水,兩步不能少。”
素問點頭,拿起筆在紙上寫著:“還有藥材,高公公換了我們的西域火絨草,幸好我們發現得早。以後炮製藥材,得用青銅符驗一下,要是符變綠,就說明被動過手腳。” 她突然想起什麽,從藥櫃裏取出之前高公公送的火絨草,現在這草已經黑得發亮,一靠近青銅符,符就發出 “滋滋” 聲,“你看,這草裏的戾氣越來越重,墨淵肯定在加快準備‘初七鼎開’。”
靈樞拿起火絨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突然皺起眉:“這草裏除了鎖魂散,還有西域‘腐心草’的味。老嫗婆婆說過,腐心草能讓人失魂,三百年前墨淵就用它害過西域商隊。” 他把草扔進青銅盤,盤底矩尺紋瞬間變黑,“得趕緊找到聖火,用聖火淬煉藥材,不然患者體內的印記遲早會被激活。”
“對了張大人呢?” 素問突然想起,“昨天說今天來複診,怎麽還沒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管家的聲音:“靈樞神醫,素問神醫,我家大人讓我來送個信,說他今早突然頭暈,暫時來不了了,還讓我把這個給你們。” 管家遞過來個信封,裏麵裝著張紙,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和張大人平時工整的字完全不一樣,末尾還畫了個鼎,鼎裏插著根針,針尾纏著紅繩。
靈樞捏著紙,指尖傳來一陣涼意:“不好!張大人出事了!” 他快速展開紙,對著光看,紙上竟有淡淡的黑氣,“這字是被戾氣控製著寫的,鼎和針是在提醒我們,他被墨淵盯上了!”
素問急忙拿起青銅符,符麵映出張大人的虛影 —— 他坐在書桌前,眉心的 “鼎” 字印記又變深了,眼神空洞,旁邊站著高公公,手裏拿著個藥碗,正往張大人嘴裏灌藥,“快!我們得去張大人府上!再晚就來不及了!”
三、未時救人遇詭事
靈樞和素問提著藥箱,快步趕往張大人府上。張大人府邸戒備森嚴,門口站著的侍衛眼神躲閃,見到他們來,竟攔著不讓進:“高公公吩咐了,張大人病中需靜養,任何人不得入內。”
“放肆!” 靈樞亮出青銅符,符麵泛著金光,“我們是陛下欽點的神醫,專為張大人診治,你敢攔?” 侍衛被符光晃得睜不開眼,隻好讓開道路。
兩人衝進內院,就聽見屋裏傳來咳嗽聲。推開門一看,張大人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眉心的 “鼎” 字印記泛著幽綠,比之前深了不少,他看到兩人來,掙紮著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靈樞神醫... 素問神醫... 快救我... 高公公... 他給我灌了藥... 我現在... 腦子昏沉沉的... 總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初七鼎開’...”
素問急忙拿出青銅針,刺入張大人百會穴,針尾紅繩一繃,和靈樞手中的青銅符連在一起,淡金色的光順著針蔓延,張大人眉心的印記淡了些:“別說話,凝神!跟著我的話念‘非攻兼愛,醫道永存’。”
張大人跟著念了幾遍,眼神逐漸清明,咳嗽也輕了:“多謝神醫... 剛才我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著,控製不住自己,連筆都握不穩。高公公說我是‘鼎引’,還說初七那天... 要帶我去終南山...”
靈樞剛要說話,窗外突然閃過個黑影,手裏拿著的青銅刀泛著幽綠。“誰?” 靈樞拔出三齒刀,追了出去,隻見黑影翻過牆,衣角露出個青銅鼎圖案,和墨淵麵具上的一模一樣。他剛要追,就聽見素問喊:“靈樞小心!”
靈樞回頭,隻見地上的影子突然變成個黑袍人,手裏拿著放血刀,朝著他砍來。他急忙用三齒刀擋住,兩刀相撞,發出 “當” 的一聲,黑袍人麵具下的眼睛泛著綠,聲音像金屬摩擦:“你們壞我好事... 初七鼎開... 你們都得死!”
“墨淵的傀儡!” 靈樞揮刀反擊,刀背矩尺紋一亮,黑袍人身上冒出黑氣,“墨家醫道是救人的,不是你用來害人的!” 他趁機一刀挑掉黑袍人麵具,露出的臉竟和高公公有七分像,隻是眉心多了個火神印,“你是高公公的人?”
黑袍人不說話,突然從袖中甩出鎖鏈,上麵泛著黑氣,朝著靈樞纏來。就在這時,張大人府上的侍衛衝了過來,黑袍人見狀,轉身翻牆跑了,隻留下句狠話:“終南山火神祠... 等著你們... 聖火... 是陷阱...”
靈樞撿起黑袍人掉落的青銅片,上麵刻著火神祠的地圖,還有行小字:“聖火藏於氣脈泵下,需用兩派信物合開 —— 墨氏青銅符,西域火神紋。”
“這是真的線索還是陷阱?” 素問走過來,看著青銅片,“之前老嫗婆婆的虛影說‘小心聖火’,現在又冒出這地圖。”
張大人坐在榻上,喝了口 “黃芪火絨湯”,緩過勁來:“我聽高公公說,聖火能‘激活鼎引’,也能‘淨化鼎引’,就看怎麽用。墨瑤祖師的醫經裏,是不是有關於聖火的記載?”
靈樞突然想起那三卷《墨道醫經》殘頁,急忙從藥箱裏拿出來,三卷殘頁一碰到青銅片,就自動拚在一起,上麵的字亮了起來:“聖火者,墨道精魂所化,能淬藥祛邪,亦能引氣聚鼎。用之正,則救蒼生;用之邪,則滅醫道。需以‘仁心’為引,方能控其性。”
“仁心為引...” 素問喃喃道,“老嫗婆婆說過,祖師當年用聖火救西域商隊,就是以自己的醫魂為引。現在我們有青銅符,還有西域火神紋,就是不知道... 誰能當這個‘引’。”
四、申時醫館留懸念
回到醫館時,太陽已經西斜,金色的光把醫館染得暖融融的。李三和春桃還在等著,見兩人回來,急忙圍上來:“張大人咋樣了?”
“沒事了,就是還得調理。” 靈樞把青銅片放在案上,“我們找到去終南山火神祠的地圖了,就是不知道這聖火能不能信。”
春桃突然指著青銅片,聲音有點顫:“這個火神紋... 我在冷宮裏見過,刻在一塊石碑上,旁邊還有行字,說‘聖火醒,鼎引聚’。” 她伸手摸著青銅片,“當時我還覺得這花紋好看,現在看來,是早就埋下的線索。”
李三拍著大腿:“不管是不是陷阱,俺跟你們去!俺這條命是你們救的,現在該俺護著你們了!”
素問看著三人,心裏暖暖的:“我們得盡快出發,離初七隻剩三天了。” 她突然想起什麽,從藥櫃裏取出之前伊本?哈桑留下的羊皮卷,展開一看,裏麵竟多了幾行字,是西域文字,翻譯過來是:“老嫗非老嫗,聖火非聖火,鼎引非鼎引 —— 墨瑤留。”
“老嫗非老嫗?” 靈樞皺起眉,“難道之前的老嫗婆婆是假的?可她知道那麽多墨家的事,還會墨家的辨毒術。”
“說不定是被控製了?” 素問猜測,“就像張大人那樣,被墨淵用戾氣纏著,身不由己。”
正說著,案上的青銅藥鼎突然劇烈晃動,鼎裏的湯濺出來,在地上匯成個 “火” 字。窗外傳來青銅鼎的轟鳴聲,比之前更響,震得窗欞都在顫。靈樞袖中的青銅符突然發燙,符麵映出終南山的景象 —— 火神祠裏的聖火正在燒,旁邊站著個身影,手裏拿著青銅棺鑰匙,正是善堂老嫗,她的身後,墨淵的影子漸漸浮現,手裏拿著的放血刀,正對著聖火...
“不好!老嫗婆婆有危險!” 靈樞抓起三齒刀,“我們現在就去終南山!”
素問快速收拾藥箱,把青銅符、羊皮卷、青銅片都放進懷裏:“帶上藥,還有聖火需要的信物,路上再想辦法。”
李三和春桃也跟著起身:“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
四人剛走出醫館,就見天邊飄來烏雲,烏雲裏竟泛著幽綠,像墨淵的戾氣。遠處的終南山方向,有紅光衝天,像是聖火被點燃了。靈樞握緊手中的刀,心裏清楚,這一去,不僅要找聖火,救老嫗,還要和墨淵做個了斷 —— 隻是他們沒發現,春桃袖中那枚從冷宮找到的青銅片,正在泛著黑氣,上麵的火神紋,竟和墨淵麵具上的圖案,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走吧。” 靈樞深吸一口氣,率先朝著終南山的方向走去,身後的醫館裏,那尊青銅藥鼎還在冒著白汽,湯麵浮著的青銅粉,終於拚成了完整的太極圖,隻是太極圖的中心,多了個小小的 “鼎” 字,在光下閃著詭異的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