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是龍尊的龍尊,血脈鼓動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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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壺仙舟泊至羅浮旁側,與早已抵達的曜青分別護衛在仙舟兩側,而此時方壺仙舟最大的演武場上,數不清的持明族雲騎鬥誌昂揚凝視台上。
他們目光炯炯有神宛若八九點鍾的太陽,眼神中的鬥誌就算是遍體鱗傷都不會衰減半分,與那些老態龍鍾目露癲狂的老龍師截然不同。
如果說老龍師們是不朽命途腐朽製度的延續,那他們這些敢於鬥爭的持明新秀,則是那不朽的精神延續!
四位龍尊依次站在方壺演武場的宣講台前,他們雖表情嚴肅但心中的興奮已經有些壓不住了,多少年了他們持明族終於等來了不朽的歸來!
站在最前方的是方壺仙舟的冱淵君,隻見她手握寒槍威風凜凜,白發雪絲飄過槍尖瞬間便會被割斷,凝視深藍色眼神宛若被寒霜凍結!
資曆稍微老些的雲騎大抵會覺得,除卻三十年前將「蜃樓計都」斬碎的那一劍,恐怕無人能與冱淵君在寒氣上針鋒相對。
緊隨其後是麵容沉穩的昆岡君,灰石結晶凝聚的衣衫是他最基礎裝飾點綴,他擅防守抵禦猛烈攻勢,除去不朽傳承天下鮮有人能破除防製。
其次是裸露著半邊古銅色胸膛,麵容憨厚如老伯般的炎庭君,麵容有些老態大有老鐵匠的風格,渾身赤色衣袍仿佛是從烈火中誕生。
站在四人最末尾的風雷軍,她用淺灰色的衣袍遮掩身形,隻有淺色的眼眸和淡灰色的發絲留在外側,他不太喜歡拋頭露麵。
持明族的四位龍尊更有氣勢各有威嚴,他們是持明族的信仰,是持明族最驕傲的資本。
在任龍尊傾巢而出清剿滅豐饒餘孽,對持明族稍微有些了解的人便會察覺,仙舟五位龍尊如今蒼龍傳承的飲月君缺席了。
但在場的持明雲騎都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不是他們不知道實情,而是他們已經心知肚明,但都不想將這位飲月君拖入殘酷的戰爭……
飲月之亂丹楓動用化龍妙法觸犯聯盟戒律,被判褪鱗之刑輪回轉生後又被依令驅逐仙舟,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而繼任的飲月君,則是他曾利用化龍妙法借持明傳承複活的友人,後因實驗失敗誕生的孽龍轉生,也就是羅浮丹鼎司的白露。
繼任的龍尊既沒有力量也沒有記憶,過去是別人的,現在是生造的,而未來……死掉也會轉生繼任……
沒有人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一個人都未曾有過,直到她在丹鼎司發生了轉機,她找到了人生值得活下去的最後一點意義,醫術……
白露是個心地善良內心堅強的孩子,她在醫學領域天賦異稟,她刻苦鑽研治病救人的醫術,抓住自己人生中最後的意義。
她不會和那些龍師們那樣高高在上,說著沒有用的假話,而是熱心的走訪每處雲騎軍的軍營,親力親為的為受傷的雲騎療傷。
她會裝作大人的模樣安慰受傷的雲騎安心養傷,用自己微不足道的龍尊力量盡可能為他們治療傷口,然後將一道道藥方遞給他們。
就算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救不回來想要放棄治療時,她還會拿小葫蘆砸他們腦袋,氣鼓鼓的稱他句“不聽話的病人”,讓他安心養病。
白露不是龍尊沒有強大的力量與持明族的傳承,但她做的一點也不比其他龍尊要少,她天真爛漫但又勇敢倔強,早就被行伍間的他們認可了。
所以羅浮沒有持明龍尊,但有著他們廣泛認可的獨屬於他們的銜藥龍女,這也是支持白露繼承龍尊職位的大多是年輕一代的緣由。
白露望著他們康複時發自內心笑容,是他們能感受到的最親切最純真的溫柔,這也是為什麽飲月君走了,他們年輕持明龍裔卻比以往更團結。
白露就是白露,她隻是那個體貼他們關心他們的銜藥龍女,從來都不是什麽飲月君……
“持明族的同胞們,此次我們主動圍剿豐饒餘孽的慧姻部族取得完滿勝利,凱旋!”
冱淵君情緒激昂但又盡可能保持不苟言笑,而身後的炎庭君與昆岡君卻是露出淺淺笑意,風雷君也往後撤了兩步,抬起手摸了摸蒙麵的口罩。
他們今日要宣布不朽的回歸,守望這麽多年終於等來了這天,作為背負持明族未來的龍尊們,他們比任何人都要興奮!
“凱旋!”
台下的持明龍裔不明所以,但還是山呼海嘯般回應著沍淵君,這場勝仗讓許多持明雲騎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力量,似乎是沉睡許久的血脈覺醒。
興許持明族沉寂太久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浴血殺敵的持明血性,如今這場絞殺豐饒餘孽的勝仗,讓他們感受到了他那熾熱燃燒的生命。
“凱旋固然值得高興,但我要宣布的還不止於此,台下的持明同胞們可否感受到自己血脈在鼓動,是否有著殺盡仇讎的血性?”
冱淵君清了清嗓子說道,她是個直爽不愛繞彎子的性子,隻是突然公布不朽回歸他們很難接受,田粟提倡她循循善誘讓他們自己也認同。
為此田粟還特意寫了稿子,建議冱淵君將稿子全部背下來,到時候順著稿子念就好,臨場末尾他會來給他們壓陣。
果不其然,冱淵君此言一出台下雲騎眼中滿是震驚,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獨特或者修習的功法突破,沒想到大家都感受到了這種感覺。
隻是他們現在更加好奇了,龍尊不可能與他們修習一樣的功法,她是怎麽知道他們的感覺的,難道說不是功法的問題?
他們想要與身邊的人討論,但雲騎軍就要謹遵都按住了心中與身邊人討論的欲望,將目光投向演武場上講話的冱淵君,希望她能給出答案。
“是了,看來絕大多數的持明同袍們都有這種感覺,可能你們覺察到這些隻當是修習功法突破,但很遺憾這種感覺與雲騎功法並無關聯。”
台下持明雲騎都有些悻悻然,但更多是被勾起了心中的好奇,如果不是功法突破莫非是龍師們反複強調的持明血脈?
“台下同袍都也不必泄氣,那是不朽命途在回應你們,就如同我等繼承的龍尊傳承一樣,不及我等實力也隻是對不朽的領悟不足耳。”
冱淵君聲情並茂的將田粟的稿子念出來,她其實挺想跟田粟學學演講的藝術,尤其是那種句句在理讓人熱血沸騰的話。
冱淵君將不朽重啟的事宜順帶著和盤托出,田粟要的就是將重要性淡化,讓他們在聽到不朽重啟後盡可能保持冷靜,聽冱淵君把話說完。
隻是田粟有點猜錯了,加入雲騎的持明並非全是遭老輩龍師排擠迫不得已,他們更多的還是認可仙舟的理念,踏上戰場就已然視死如歸。
台下雲騎有的興奮有的沮喪,但他們都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來,仙舟雲騎軍紀嚴明可是出了名的,即使再激動也要聽從軍令。
“我要解釋的隻有這些,有問題的雲騎現在可以答道提問,但要逐個提問且數量有限。”
冱淵君突如其來的將主動權交給台下持明同袍,這讓他們有些意外,而且龍尊大人還沒有把訊息說完……
“到!冱淵君大人,您剛才提到是不朽命途回應了我們,而此等現象在過去千年中從未發生過,是龍祖大人回來了嗎?”
有些靠近前台女性持明舉手答到問道,老龍師們一直強調龍祖萬古不朽,祂會帶領持明族再次走上輝煌,耳濡目染下她也記住了老龍師的話。
“不是龍祖回來了,是不朽的命途回來了,令你們血脈鼓動的是不朽命途而非早已隕落的龍祖,賦予你們力量殺死敵人的是你們自己。”
昆岡君搶在冱淵君前麵爽朗的笑著說道,他似乎也想說點什麽,光在後麵當背景板都快憋死了,而田粟也說過他們可以適當的回答些問題。
“不錯,龍祖存在的過去固然輝煌,但那終究逝去了,我們不能總想著回到過去,要學會向前看拋開過去的幻想,擁抱屬於自己的未來。”
慈祥的炎庭君笑嗬嗬的說道,當初同意田粟重啟不朽的合約,就是有著這份考量,他才推崇所謂的的克己複禮,新生代就要有自己的活法,總留在過去算怎麽回事?
“感謝龍尊大人們的回答,我沒有要問的問題了。”
提問的雲騎很有分寸懂得點到為止,幾位龍尊分別回答她的問題已經足夠了,她作為出頭鳥詢問完後,緊隨其後一名年輕的持明少年問道:
“到!龍尊大人,不朽重啟是否意味著我們持明族重新擁有了繁衍的能力?”
這個問題可是問到了點子上了,持明族內部老龍師們沸沸揚揚的搞著化龍妙法,不就是為了持明族的延續嗎?如今不朽重啟是否就意味著……
“還要分情況來說,還記得你們在戰場上感受到的血脈鼓動嗎?從那時起你們就踏上了新不朽命途,而新的不朽命途就包含著繁育的概念。”
風雷君聲音沙啞難分性別,其他幾位都回答了她也不好搞特殊,於是有些不情願的回答道,但她又不願多解釋於是用簡練的方式解釋。
語言雖有些晦澀但還算好理解,就是在戰場上感受到新不朽命途的擁有繁衍的能力,這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他們很公平。
“多謝風雷君解答,在下知曉了。”
青年持明拱手致謝歸隊道,他未必想要圖個安穩生活放棄雲騎精神,他隻是單純的想知道而已,不想要孩子是一碼事,沒那能力是另一碼事。
“啟稟龍尊大人,在下我還有一事要問。”
驍衛不同於其他雲騎,他拱手以軍禮向諸位龍尊請示道,他的問題有些敏感易被懷疑,所以他在詢問前先把禮數做全了留個好印象。
而且普通雲騎有頭盔遮掩麵容身份不易覺察,提問後也不會被找去約談,但他身為驍衛很容易被記住,要是自己真問過了可就完了……
“你且問著就是,隻要不與化龍妙法有關,我都會酌情考量回答。”
冱淵君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她也是淡笑著輕哼了聲說道,果然如田粟所料有忌憚他們在試探的,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不要答應什麽都能回答。
“那麽在下鬥膽相問,重啟我持明族根基的是何人?”
台下的驍衛咬了咬牙還是決心問道,結合之前台上諸位龍尊的表情,他們應當是已經得知不朽重啟的事情全貌了,那誰人重啟不朽恐怕他們早已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