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誰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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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樂意?”他斜著靠在牆邊,透著慵懶。
    “嗯,妾身不敢。”我跪坐上床榻,給他解開發髻,梳頭。
    郭孝長出幾根白發,我輕輕撚起,“別動,”一拔,一根白發捏在手中。
    郭孝歎息道:“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
    我忽然如墜冰窟。
    郭孝,“還有嗎?”我強忍內心的震撼,再摸到一根。
    “疼!”郭孝大驚小怪。
    “大人誇張!明明不疼。”
    郭孝,“誰說的,明明很疼。”他呲牙咧嘴。
    我被他誇張地表情氣笑了,“大人上次中箭,也沒喊疼!”
    郭孝冷笑,“蹭破點皮,何足掛齒?”
    “喲,給妾看看,大人那次傷哪兒了?”我伸手要去撥開他中衣的襟子。
    郭孝拉下臉,“放肆!”
    我咬著下唇,“不給看,別碰!”
    這個男人鬼精,說是給我擋了一箭,明明騙人。拔根頭發都要呲牙的主,還學人家當男主?
    我匍匐過去,長發瞬間淹沒他。“給不給看?”我瞪著他,抿嘴。
    “看就看,看了別哭!”郭孝冷笑道。
    哭,臭美吧!我輕輕解開一根束帶,接著又解一根。郭孝的胸肌漸漸從白衣下袒露。
    我忽然睜大雙眼,兩手扯開襟子,三處傷疤赫然在目。
    那疤痕如虯根盤結,陷成三處淺坑。
    那一刻,我幾乎崩潰。
    “大人,明明是貫穿傷!”我顫抖著,手忍不住想去觸碰,“為何要說蹭破點皮?”
    郭孝不屑一顧,“本官沒學會拚刀子,難道還沒學會咬牙?”
    我眼淚撲簌簌地流個不停。
    “大人混蛋!”撲在他身上痛哭流涕。
    我腦海中反複著那段記憶,孔汾撕開衣襟,露出鎖骨位置三處創口。“夫人什麽眼神?郭孝挨了一箭就躲得八丈遠,莫非夫人沒看見?”
    孔汾在說謊,明明是郭孝給我擋得箭。
    相比起來,郭孝吟出白發三千丈的李白,遠遠沒有這三處傷疤更讓我驚慌失措。
    郭孝不是玩家,就是覺醒的人類npc。
    我拳頭拚命捶打郭孝,卻被他一把扼住腕子,“乖,我的寶貝,本官又沒死!”
    我腦子一片空白,像個木頭人,郭孝最不喜歡這樣的我!他更喜歡我反抗他的意誌,哭喊著臣服,好讓他滿足那種變態的征服欲。
    可我沒有。
    我能感覺到孔汾的存在,他冷冰冰地讓我害怕。
    郭孝早早起身,沒吭聲,走了。
    他覺得我又是一副死人臉。
    可他不知我比死還難受。
    “花兒、朵兒!”
    “大人?”
    “出去封門,任何人不得打擾。”我下了命令。
    兩個雙胞胎出了門,守在門外。
    我從脖頸處拽出那塊黢黑的石頭,咬破指尖,一滴血,跌落在石頭上。
    口念秘咒招魂,虛影呈現。
    血契,成!
    我血契了離線疊加態源碼,如果我想,隨時能返回現實,也能隨時回來。這原本是送給孔汾的禮物,可暫時,沒必要了。
    反身進了幽冥界,摘下耳墜。很快,我出現在冥河邊,碧紗櫥,把耳墜藏好。
    隨後,我又想到什麽,急忙返回幕府小屋,翻箱倒櫃找那個老薩滿的羊皮卷,那個老死在我生命裏的老薩滿,留下的,羊皮卷。
    終於在個舊皮囊中翻出來。
    羊皮換泛黃,除了我早已諳熟在心的那些秘咒之外,多是些密密麻麻看不清的小字。很模糊,可細看之下也能看清。
    當初著急忙慌地讓酸果兒翻譯了那些秘咒,可剩下的像是裝飾紋的匈奴文卻被忽略了。
    我一筆一字地識別。
    夏後秘典!莫非是指夏後氏,禹王?
    忽略!匈族人慣常認夏後氏為先祖,與華夏正溯同根同源,又攀親又通婚,可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和漢地一打就是上千年。
    再向下看,是些記載的秘辛,提到漢人的三墳五典。可那些都是三皇五帝時的典籍,早就失傳了。
    忽略,繼續研讀。
    後麵有一段記載引起我的注意,“冥河分九泉,上遊三泉乃上古源流。夏禹治水時,曾將完整的夏後秘典刻在玄龜甲上,沉於冥河第一泉眼。
    忽略,這也不是我要找的。
    眼睛發酸,可憐巴巴地自己揉揉,又接著識讀。
    冥河逆流而上,要過三劫。第一劫“忘川砂”,消磨記憶,薩滿先祖曾走到這裏,返回時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第二劫“時之漩”,應劫者有可能永困於某一時刻。第三劫,非生非死,無始無終。
    忽略,繼續找。
    後麵是一段類似於祭文的內容,十分晦澀難懂。其中有一段奇怪的內容,因為是漢字,而且是甲骨文。
    匈族的秘典,你放幾個甲骨文?要幹嘛!
    這我哪兒懂啊,我認識的人裏,就孔汾最有學問,可我不想見他。
    再忽略,後麵都是匈族文,說天地之間有木,曰天機樹。天機樹?難道是我和孔汾約會的那個地方。向下看,灑滿先祖曾去那裏砍下一段虯根,以為聖神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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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發髻上拆下那根骨簪,青絲如瀑傾瀉。骨簪?明明是骨杖,說的是一件東西麽?
    我再次回到幽冥界,天機樹下。
    我坐下來,靜等喧囂聲散去。
    很久,玩家們漸漸散去,天機樹複歸於寧靜。
    確定這裏再也沒有旁人之後,我取出骨簪,“薩滿爺爺,清月會保護你的子民,阻止呼屠吾斯的戰爭。如果你有靈,庇佑我。”
    我心念一動,骨簪開始變化,很快,重新回到它曾經的樣子,一柄骨杖。
    既然你曾經來源於這裏,那麽,讓清月看看你。
    我用力把骨杖高高舉起,插入虯根密布的幽冥大地。
    瞬間,潔白的光沿著漣漪向骨杖流動,如同同心圓在共振。
    骨杖微微顫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什麽。孔汾曾經說幽冥界是量子態的負反饋,負反饋的極致效應,難道不該是生命的開始。
    和我有過血契關係的骨杖,正在源源不斷地把幽冥大地的生命之源,輸送進我的魂體。
    我震驚了,這才是這隻骨杖的,正確打開方式。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到無比玄妙的感覺,那時,月神的主體,它好像在脈動,如同在孕育生命。
    上一次,為了讓她蘇醒,孔汾讓我戴上暫停戒指,暫停了我自己的主體,僅僅能撐一個時辰。可此刻,無窮無盡的生命之源,直接在催發月神的生命力。
    我有種感覺,月神這一次蘇醒,不會再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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