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欺君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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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了答案,陳興文終於明白,陸懷兮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將他們二人的婚約捅到皇帝麵前。
    禦書房裏,鴉雀無聲。
    皇帝手中攥著那張花箋,眼睛死死的望著那兩枚龍鳳和鳴的玉佩,雙目猩紅。
    若此婚約為真,那麽懷兮此生將絕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即便他是皇帝。
    也正因為他是皇帝,更不能強娶有婚約在身的女子。
    陳興文低著頭,不再多言一句。
    靜默良久,皇帝的眸光落在那幅美人圖上,他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隋榮。
    隋榮將東西歸還給陳興文。
    皇帝擺了擺手,沒有抬眸,再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此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陳興文並未謝禮,隻是問道,“陛下,那陸三姑娘的事情……”
    皇帝眸光一冷,給隋榮遞了個眼色。
    隋榮會意,走到陳興文身邊,“陳大學士,您先回去吧,三姑娘與陛下是表親,陛下自然不會棄她於不顧。”
    陳興文聽罷,這才放心,然後謝禮退了出去。
    禦書房外,豔陽高照,可陳興文出來時,身上卻已出了一身冷汗。
    殿內,皇帝的目光遊曳在那幅美人圖上,神色凝重。
    半晌,他垂眸低問,“隋榮,依你看,陳興文所言有幾分真假?”
    隋榮一個激靈,這是個送命題,搞不好小命要沒。
    但他不敢耽擱,恭恭敬敬的答,“陛下,欺君是大罪。”
    是的,欺君是大罪,誰人敢在他麵前說謊。
    “嗬……那朕,與懷兮……”
    皇帝的話並未說完,可隋榮卻知其意。
    此生當真是再無可能了嗎?
    “陛下,您是天子,是九五至尊,天下美色皆可入君懷,何必隻鍾情於三姑娘一人?”
    天下美色皆可入懷,可懷兮怎會與其她的女子一樣?
    他與懷兮,逢於幼時,知於少時,愛於微時,散於他登基為帝之時。
    懷兮較之於帝位,在他的權衡利弊之下,絲毫沒有可比性。
    “曾經,朕以為,隻要朕登基為帝,不與懷兮賜婚,有朝一日遲早能迎她入宮。”
    差一點,上一次,差一點他就可以用瑤月和陳興文的婚事來為懷兮換貴妃之位了。
    然而,他轉瞬一想,這亦是行不通的。
    他若賜婚,陳興文也可拿他與懷兮的婚約拒婚。
    眼瞅著皇帝越扯越遠,隋榮咳嗽兩聲,輕輕出言提醒,“陛下,奴才以為當務之急是確認三姑娘是否真在禦賢王府。”
    皇帝悠悠歎氣,“瑤月可來了麽?”
    “回陛下,長公主已在來的路上了。”
    懷兮正坐在廊下搖著扇子,百無聊賴的聽著小竹林裏穿過的風聲。
    明日便是母親的忌日,眼見到了約定的日子,赫連襄卻一直未出現。
    懷兮不禁心裏犯了怵,不知計劃是否能順利進行。
    但好在,她留了一手。
    現在,陳興文應該已經將她失蹤之事告知了皇帝,而皇帝也必然知道了她與陳興文的婚約。
    便是明日赫連襄未能履約帶她前往皇寺山,為著長姐腹中的龍胎,皇帝和太後也得幫她破這個局。
    正這麽想著,高牆外傳來兩名女子說話的聲音。
    懷兮豎起了耳朵,聽著來人的聲音,仔細辨認著她的身份。
    “皇姑,今日多虧了您,我才能來這王府花園一觀。”
    懷兮心中一顫,居然是瑤月!
    瑤月,是太後派來的,還是赫連彧派來的?
    聽完瑤月的話,凝書搖著扇子,唇角泛笑,笑意非但未達眼底,甚至帶著幾分薄薄的寒意。
    “長公主今日到訪,道歉是假,來我王府花園一探才是真吧。”
    被人一語道破動機,瑤月也不尷尬,索性坦白。
    “我早告訴過皇兄,我與皇姑素日並不親厚,貿然登門定然會引起懷疑,可他就是不信。”
    這二人言語皆被懷兮聽了去,看來,事情正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
    瑤月是皇帝派來的,那麽皇帝必然已經知道她被困在這裏的事情。
    而瑤月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她知道,凝書早在她登門的那刻便知道她的來意。
    因為凝書在自己假模假樣的賠禮道歉完,提出要來王府花園參觀後,很爽快的答應了她。
    瑤月拿起扇子,指著青蘿苑的門,“你想要見的人,就在裏麵。”
    守衛在青蘿苑門口的侍衛,聽著瑤月的話,冷汗涔涔。
    有了前幾日的教訓,侍衛上前,板起了臉,“王爺有令,王府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在此逗留。”
    凝書倒也不惱,隻冷笑一聲,然後看著瑤月,“好了,長公主現在可以回去向皇帝複命了。”
    瑤月訕訕一笑,行禮,“那就不打擾皇姑休息了,瑤月告退。”
    凝書站在原地,看著瑤月離去的背影,眼睛閃過一抹黯色。
    等瑤月走遠後,凝書也離開了青蘿苑,侍女常雯上前,“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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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書很快會意,直接說出了她的問題,“你想問本公主為何幫她?”
    常雯不語,隻是點頭,要知道,這件事若被王爺知道,定要怪罪於她。
    “常雯,你以為皇兄不顧及陸氏顏麵,將懷兮關在這裏真的是為了給我出氣嗎?”
    那日她在皇兄的書房,皇兄從未正麵回答過他為何將懷兮關在這裏。
    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皇兄哪裏是在為出氣,無非是想金屋藏嬌罷了。
    經此一言,常雯有如醍醐灌頂,“公主,您以為……”
    “你記不記得,幾個月前我與皇兄同去大相國寺,便是見興文哥……陳興文的那一日……”
    脫口而出的興文哥哥被咽了回去,凝書心中酸澀,繼而接著說道,“那日,你同我講,你下山的時候看到了青黛。”
    “但卻並未瞧見將軍府的馬車。”
    常雯細細回想那日的事情,“公主的意思是,那時……”
    凝書握緊雙拳,聲音陡然變冷,“想來,那時陸懷兮便與皇兄廝混在一處了。”
    怪不得,一向不喜外出的皇兄那日願陪著她一起前往大相國寺,看來,不過是為了見陸懷兮罷了。
    常雯咬牙,語氣惡狠狠的。
    “陸懷兮居心叵測,陸氏與禦賢王府不睦已久,她竟敢違背家族意願勾引王爺,其心實在可誅。”
    惱恨歸惱恨,但凝書是拎得清的,她冷聲下令,“常雯,此事不許外泄,本公主絕不容許任何人辱我皇兄名譽。”
    常雯連聲稱是,“奴婢知道輕重。”
    及到了晚上,懷兮興衝衝的收拾著包袱的時候,赫連襄來了。
    他進門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臉色十分不好。
    懷兮心下納悶兒,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他,而青黛將茶水倒好後,亦不敢在此多待,退了出去,還不忘將房門關好。
    懷兮走近他,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水,雙手奉到他麵前,討好般的笑著。
    “幾日未見王爺,小女瞧著王爺最近似乎操勞不少。”
    赫連襄眼皮微抬,瞧著她的模樣,唇角扯出一絲古怪的笑,“陸懷兮,你的茶,本王可不敢喝。”
    這話陰陽怪氣的。
    懷兮會意,將茶盞端到唇邊,抿了一小口,“王爺放心,這茶裏沒摻東西,便是小女想摻,也找不到材料啊。”
    赫連襄冷笑一聲,接過她的茶,卻不喝,隻放到一邊,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徹骨的寒意。
    “本王問你,你和陳興文,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到陳興文三個字,懷兮才知道今日赫連襄到底為什麽生氣。
    既然陳興文將婚約告知了皇帝,那麽在皇帝身邊安插無數探子的赫連襄怎會不知道此事?
    懷兮會心一笑,“原來王爺是因此事而來。”
    “王爺既有此問,看來已經對我和陳興文的關係了如指掌。”
    赫連襄勾唇,扯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她便踉蹌跌入他懷中。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眼底似笑非笑,“你為何不早告訴本王你與他有婚約一事?”
    這男人太好看,生起氣來也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懷兮別過臉去,不去看他的臉。
    “這等小事,何必告知王爺。”
    依赫連襄的脾氣,若是告訴了他,陳興文哪裏還有活路?
    自大相國寺看到陳興文腰間的玉佩開始,懷兮便已經在布局了。
    無論是用裴訥來替陳興文遮掩,還是處心積慮破壞陳興文與瑤月、凝書的婚事,她陸懷兮要的便是今日。
    陳興文高中狀元,又因與兩位公主的緋聞在盈都城聲名大噪,而她與陳興文的婚約在此時被爆了出去。
    那無論是赫連襄,還是赫連彧,都無法阻止她嫁給陳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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