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陳燾說高娥也察覺出來了，加上之前呂好給她說的事，她怎麽突然覺得陳向越有點托孤的意味？
    “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高娥沒有敷衍。
    “說不上來。”陳燾又看向遠處的馬車“可能是段家人來鬧的。”
    既然陳燾說不上來，高娥也不再問：“我也教不了你什麽，你以後還是要去學堂，之前我不管你學什麽，之後你要和金朝他們一樣讀書，我會檢查。”
    “啊？”陳燾有些不願意“師父都不檢查他們的，為什麽要檢查我的。”
    “誰讓你叫我一聲師父，我總要為你負責。”
    陳燾有些傻眼。
    讓陳燾去學堂，高娥叫上蓮心駕車去合縣。
    呂好最近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陳家和段家的事一天一個花樣，合縣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高娥找到呂好的時候，呂好正和一群大娘在嘮嗑，手裏抓著一把瓜子，磕的差點兒咬到手指頭。
    看到高大姐呂好把瓜子都送給那些大娘，拍了拍屁股就走。
    高娥看呂好再這樣發展下去要成婦女之友了：“聊的挺開心？”
    “那些大娘在陳家做雜活，最近段家人來，請了不少人去幫忙。”呂好嬉笑。
    高娥點頭：“陳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呂好納悶兒“聽說段家要要陳家一半的產業，就算是姻親，也不至於要一半的產業吧？”
    高娥皺眉：“陳老爺答應了？”
    “沒有。”呂好一臉疑惑“但是也沒有拒絕，好像有什麽把柄在段家人手裏。”
    “那陳夫人是什麽態度？”高娥想到那個奇怪的陳夫人。
    “陳夫人就更有意思了，說的不舒服，不便見客。”呂好說著壓低聲音“可是我聽那些大娘說，陳夫人是被關起來了，在外麵能聽到陳夫人帶著戲腔的叫聲，那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戲腔？”高娥想了一下“陳夫人不是不能聽到唱戲？”
    “是啊。”呂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那段家人現在住在哪兒？”
    “樾園。”呂好不確定“聽人說陳首富最起碼會把樾園給段家。那段家本來就是開酒樓的，可能繼續在樾園裏開酒樓。”
    高娥覺得有這個可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段家應該也有不少家資，就沒打算再置辦產業？”
    “不知道。”呂好搖頭“反正段家人一來就要分陳家的產業。”
    高娥又問了一些細節，呂好大多都知道，但是段家為什麽敢直接問陳向越要產業還是不清楚。
    知道這些，高娥怎麽覺得陳向越讓陳燾認她當師父有點托孤的感覺。
    想想又覺得不至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陳向越好歹是合縣首富，不至於讓段家吃的那麽死。
    見過呂好高娥去雷氏的小吃店，這會兒也沒什麽人了，雷氏看到她來招呼到她到一邊坐下。
    “你爹呢？”高娥看隻有雷氏和含月在忙。
    “也不知道有什麽喜事，火急火燎的出去了。”雷氏沒好氣的說。
    高娥有些無奈，想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
    雷氏給高娥準備了一些吃食，橡果涼粉不頂餓，切了一大盤鹵煮，又到隔壁買了十個燒餅，先給蓮心墊吧墊吧。
    高娥看店裏的生意不錯，看來雷氏這生意是穩住了。
    過了一會兒雷老丈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跑了回來。
    “爹——”雷氏無奈的叫了一聲，提醒他收斂一點。
    “老二媳婦也在呢。”雷鳴看到高娥有些尷尬。
    “發生了什麽事讓雷老爹這麽開心？”高娥看雷老爹坐在她對麵。
    “大好事。”雷鳴興奮的說“合縣新到的鐵錠質量變好了。”
    “哦？”高娥意外。
    “價格還沒變，我打算多買一點囤起來。”雷鳴搓手，擔心以後鐵錠的質量又變差。
    高娥眼眸垂了一下：“這是第一次變好嗎？”
    雷鳴點頭：“我那些老夥計都打算多囤點，萬一之後又差了怎麽辦？”
    “雷老爹能不能給我找一塊之前質量不好的鐵錠？”高娥突然說。
    “你要那個做什麽？”
    “我想對比一下，也好知道什麽好，什麽不好。”高娥笑著說。
    雷鳴聽說高娥對鐵錠有興趣就來了興致：“你等著。”他說著起身離開。
    “爹——”雷氏對她親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一會兒就回來。”雷鳴頭也不回的擺手。
    雷氏無奈：“二嫂可千萬不要誇我爹，萬一他真要囤鐵錠怎麽辦？”
    “那就囤點，反正用得到。”高娥笑著說。
    “我還在攢錢給交房租呢。”雷氏表示自己現在窮。
    “囤鐵錠的錢我出，反正以後我要用大頭。”高娥應下這件事。
    雷氏笑了起來：“我再給二嫂切一盤鹵煮。”
    高娥笑了起來。
    許博彥一來合縣的鐵錠質量就變好，看來是有人不想讓許博彥知道鐵錠的事，他們還真不是一夥的。
    按照範世平的說法，如今有皇儲之爭，許博彥站的是慶王，那益順伯就是淮王一係的。
    這麽大一個把柄落到許博彥手裏，許博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隻要許博彥把益順伯收拾了，那她就有拿到青烏木的機會。
    哎……
    這可真是因為一碟醋包餃子，可是還得試試。
    很快雷老爹就拎著兩塊鐵錠回來，把兩塊鐵錠放在桌子上給高娥講差別。
    其實不用講，這兩塊一看就不一樣，質量差的要粗糙很多。
    但是高娥還是認真的聽完了，這讓雷老爹很有成就感。
    “這兩塊鐵錠我先拿走。”高娥說著拿出一錠銀子“雷老爹幫著囤點鐵錠，回頭不少地方都要用到。”
    “你這個時候囤最劃算。”雷鳴正打算囤，可惜自己手裏沒錢。
    “那就麻煩雷老爹了。”高娥感激。
    拿了鐵錠高娥說還有事和雷氏說了一下就離開。
    雷氏送二嫂離開回來免不了又嘮叨了她爹幾句。
    “你這是開始嫌棄你爹了。”雷鳴拿著銀子硬氣起來“那我回頭跟著你二嫂打鐵去，省的在這裏招你嫌棄。”
    “哎呦呦。”雷氏笑了起來“那可是我二嫂。”
    高娥帶著蓮心去衙門，讓人稟報求見知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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