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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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寒的實驗室穹頂垂落著數百條臍帶狀的輸液管,如同無數條扭曲的銀色巨蟒,表麵泛著濕潤的黏液光澤。這些輸液管連接著中央的活體畫布——由女嬰的幹細胞培育的仿生皮膚,那層半透明的組織表麵血管脈絡清晰可見,細胞在培養液的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分裂,發出細微的"劈啪"聲。納米畫筆懸浮在空中,筆尖不斷滲出培養液中的量子色素,每一筆落下,都引發細胞分裂的痛覺電波。那些痛覺信號以藍光形式在空氣中轉化為扭曲的波紋,如同被困住的靈魂在哀嚎,實驗室的空氣裏甚至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才是真正的肖像,"厲墨寒切開自己的指腹,暗紅的血液滴入顏料,與量子色素混合成更加妖異的色彩,濃稠的血珠在容器中翻滾,逐漸凝結成類似胚胎的形態,"用生命解碼死亡的美學。"他的聲音冰冷而癡迷,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白大褂上濺滿的血漬與周圍儀器的幽藍光芒交織,勾勒出地獄般的場景。
突然,畫布上的女嬰瞳孔泛起詭異的量子漲落,左眼映出黃金籠的焊接現場:無數機械臂在黑暗中忙碌,火星四濺,空氣中漂浮著納米級的監工機器人,它們發出尖銳的蜂鳴,將反抗的工人瞬間熔煉成金屬原料;右眼則投射23個平行宇宙的葬禮,不同時空的人們身著各異的服飾,表情卻同樣充滿恐懼與絕望——有的世界中葬禮在漂浮的太空艙舉行,屍體被分解成數據上傳至雲端;有的世界裏送葬隊伍踩著燃燒的比特幣前行。當女主靠近時,畫中人的嘴唇突然翕動,聲帶振動頻率與她七歲時被切除的卵巢細胞完全共振。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過去傳來,帶著記憶的刺痛:"你終於來了..." 與此同時,畫布表麵突然凸起血管狀的紋路,朝著女主延伸,所過之處的地麵開始腐敗,長出暗紅色的菌類。
迪拜拍賣場的穹頂被改裝成巨型光譜棱鏡,無數鐳射燈交織成光網,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夢似幻。拍品在不同光線的照射下暴露出隱藏圖層:藍光下,女嬰溺斃在金融數據流中,無數的數字代碼如同鎖鏈纏繞著她小小的身軀,每一個字符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力;紫外線中,她被改造成原油期貨的算力核心,機械部件與血肉模糊地交織在一起,心髒位置跳動著不斷刷新的k線圖;紅外線照射時,畫麵突然暴走成《啟示錄》第七印的審判現場,天空裂開,火焰與硫磺傾瀉而下,地麵上的人群被轉化成行走的股票指數。
某俄羅斯寡頭出價時,他的量子投影被吸入畫中,在第七層地獄場景裏被改造成比特幣礦機。他的身體不斷被拆解重組,金屬齒輪取代骨骼,電路板蔓延至神經末梢,痛苦的嘶吼在拍賣場回蕩,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聲波共振。當落槌價定格7.7億美元,支付賬戶突然年輕化23歲——用青春抵債的金融巫術令全場癲狂。競拍者們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恐懼,有人瘋狂加價,有人麵色蒼白地後退,整個拍賣場仿佛變成了一個瘋狂的煉獄。更詭異的是,拍賣場的牆壁開始滲出黑色原油,在地麵匯聚成不斷流動的股價走勢圖。
拍賣槌由女嬰的股骨雕成,表麵泛著詭異的象牙光澤,紋理間似乎還殘留著生命的痕跡,湊近甚至能聽見細微的心跳聲。每次敲擊,都引發區塊鏈地震,數字貨幣市場瞬間劇烈波動,交易所的屏幕上跳出大量錯誤代碼,形成扭曲的笑臉圖案。中標者用腦神經密鑰支付時,太陽穴突然增生出黃金籠狀的神經突觸,痛苦地捂住腦袋,在地上翻滾,鼻腔中湧出數據流狀的鮮血。當畫作啟程送往買家時,運輸機艙內滲出羊水狀的冷卻液,將畢加索的《格爾尼卡》腐蝕成量子塗鴉。那些塗鴉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畫麵中的戰馬逐漸轉化成交易所的k線,嘶吼聲變成交易大廳的喧鬧。
女主潛入保管庫時,發現畫框正在吞噬安保係統——諾亞方舟的木紋裏爬滿幹細胞菌絲,將防彈玻璃轉化成胎盤組織。整個保管庫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通風管道中傳出類似嬰兒啼哭的電子音。當她觸摸畫框,突然看見大洪水中的方舟竟載滿金融衍生品,女嬰的克隆體正在甲板上簽署次級貸協議。克隆體們麵無表情,機械地重複著動作,而方舟下的洪水,竟是由人類的貪欲與絕望匯聚而成,水麵上漂浮著各國國債、違約合同,以及無數破碎的靈魂。
梵蒂岡派出的量子驅魔人將畫作釘上十字架,卻驚恐地發現被釘穿的竟是各各他聖木的量子鏡像。聖木表麵浮現出無數痛苦的麵孔,發出淒厲的哀嚎,樹皮滲出的汁液竟是r血液。當聖水潑向畫布時,液體在空中凝結成倒懸的黃金籠,籠內關押著厲墨寒的胚胎投影。那胚胎投影發出刺耳的笑聲,聲音中充滿了嘲諷與邪惡,每一聲笑都讓在場者的皮膚生出鱗片般的紋路。"這是第七重褻瀆!"紅衣主教的法冠突然長出胎毛,手中的《聖經》退化成蘇美爾債務泥板。泥板上的楔形文字不斷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邪惡的咒語,每個字符都在釋放能腐蝕靈魂的暗物質。
厲墨寒從畫框裂隙走出,西裝化作由方舟木屑編織的屍衣,布料間纏繞著加密的金融契約。他撕開畫布,露出底層的量子符碼——正是諾亞與女嬰簽訂的航運契約,條款要求用全人類的痛苦為方舟提供動力。契約上的文字泛著詭異的紅光,仿佛是用鮮血寫成,每個條款都對應著現實世界的金融危機。厲墨寒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整個世界:"這就是你們的命運,無人能逃..." 整個空間開始扭曲,現實與虛幻的界限變得模糊,穹頂降下血雨,將在場者的皮膚腐蝕出區塊鏈的圖案,一場更大的災難似乎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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