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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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的星光投影漸漸黯淡,江聽晚看見最後一縷極光從穹頂褪去。
    艾爾博德起身時,軍裝下擺掃過她裸露的膝蓋,狐尾也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九條尾巴已經編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將少女半圈在懷中。
    “我們該回去了。”
    艾爾博德指尖撫過江聽晚發燙的耳垂,她唇角還沾著一點萊斯特推薦的月光酒。
    銀製袖扣在桌麵敲出清脆聲響,像要是給這場晚餐畫上休止符。
    萊斯特的虎尾突然纏住江聽晚的椅腿。
    他傾身向前時,西裝前襟的藍寶石領針折射出妖異的光,正好映在少女鎖骨下方——
    那個連德文希爾都未曾觸碰的禁地。
    “真的不再留一會兒?”
    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電影裏讓萬千雌性瘋狂的磁性震顫。
    “午夜場的電影《虎嘯星河》……”
    江聽晚無意識地摩挲著餐巾邊緣。
    萊斯特身上是龍涎香的氣息,太過於具有侵略性,熾熱的呼吸噴在她後頸……
    “不了,萊伯特先生。”
    她突然站起,裙擺掃翻半杯殘酒。
    紫紅色的液體在雪白桌布上漫開,像極了萊斯特某部電影裏的血泊場景。
    “很晚了,我該……”
    話音戛然而止。
    萊斯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身側,虎耳擦過她太陽穴的觸感讓脊椎竄過一陣戰栗。
    他拉起江聽晚的手,吻雖落在虛空處——
    卻比真正觸碰更令人心跳失序。
    唉,不愧是星際影帝!
    真的很帥的!
    “下次。”
    他退開時,舌尖掠過尖牙,“我會準備你最喜歡的藍星鮭魚籽。”
    江聽晚:胡說,我明明更喜歡草莓蛋糕!
    艾爾博德的尾巴突然暴長三寸,牢牢裹住江聽晚的腰肢將人帶離。
    江聽晚:哎~還沒說再見呢!
    在餐廳旋轉門即將合攏的刹那,萊斯特與艾爾博德隔空相望——
    萊斯特的眼神裏藏著未說完的台詞,而艾爾博德瞳孔中燃著警告的烽火。
    ——
    星艦的恒溫釋放著冷氣,而江聽晚卻覺得連呼吸都帶著火星。
    她無意識地扯開領口,珍珠母貝紐扣崩落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彈跳聲。
    肌膚觸及到艾爾博德的軍裝外套時,冰涼的銀製肩章讓她不自覺的顫抖。
    “我……熱……”
    江聽晚聲音黏連得不像話,尾音像沾了蜜糖般拉長。
    額頭抵在艾爾博德頸窩處,每一次喘息都讓狐狸僵直了脊背。
    江聽晚的薔薇信息素失控地漫溢,在密閉艙室內凝成肉眼可見的淡粉色霧靄,連空氣都變得甜膩稠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艾爾博德的尾巴全部炸開,尖端絨毛因為江聽晚的信息素衝擊而微微卷曲。
    這種讓所有雄獸都會為之瘋狂的信息素,此刻卻將整個星艦的駕駛倉都籠罩著。
    讓人無力反抗。
    他咬破舌尖才維持住清明,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是那杯月光酒……”
    聲音啞得厲害,“萊斯特在裏麵混了……”
    艾爾博德用尾巴卷住亂動的少女,手忙腳亂地調出醫療掃描,“我現在就躍遷去科學院——”
    江聽晚卻突然攀上艾爾博德的肩膀。
    她的瞳孔已經變得迷離,指尖劃過狐狸耳廓時帶起一陣戰栗。
    “好……”
    薔薇香氣暴漲,幹淨的雨露在艾爾博德心底凝結出水珠,“難受~”
    “小家夥……”
    艾爾博德發現自己的信息素也開始失控,九條尾巴不受控製地纏上少女腳踝。
    “你就這麽想把我也變成你的獸夫嗎?”
    星艦艙內回蕩著急促的警報聲,卻蓋不住兩人交錯的喘息。
    江聽晚迷蒙的瞳孔裏泛著水光,像是蒙了霧的琉璃。
    她無意識地用鼻尖蹭過艾爾博德滾動的喉結,燙人的呼吸噴灑在他突起的血管上。
    “艾爾博德,我......”
    尾音化作一聲嚶嚀,纖細的手指攥緊了他軍裝前襟。
    絲綢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少年精瘦的腰線。
    她整個人貼上去時,卻聽見艾爾博德倒抽一口冷氣。
    “小家夥,別勾我了......”
    艾爾博德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九條尾巴卻誠實地纏上她的四肢。
    他低頭時,銀製耳鏈掃過江聽晚發燙的臉頰,帶著金屬特有的涼意。
    下一秒,溫熱的唇瓣重重壓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孤注一擲的凶狠,卻又在觸及的瞬間化作春風細雨。
    江聽晚仰頭回應時,嚐到了他唇間殘留的血腥味——
    艾爾博德的手掌托住她後腦,指尖陷入如瀑的青絲。
    他的動作有些凶狠,是懲罰,也是安撫。
    軍裝皮帶不知何時已經鬆開,金屬扣磕在操控台上發出清脆聲響。
    江聽晚勾著他脖頸的胳膊微微發抖,指尖觸到他後頸的腺體時,引得他渾身戰栗。
    “小家夥......”
    艾爾博德喘息著退開半寸,卻在看到她被吻得豔紅的唇瓣時又狠狠壓了回去。
    狐尾不受控製地炸開,將兩人裹成密不透風的繭。
    與此同時,暗場酒吧地下祭壇般的廳堂裏,血色月光從穹頂裂縫滲入。
    淵明斜倚在黑曜石王座上,鮫人尾鰭漫不經心地拍打著地麵,每一下都濺起暗紅色的液體。
    他指尖撚著的那支薔薇,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白轉黑。
    “求求您……”
    兔耳少年顫抖的耳尖掃過淵明膝頭,雪白絨毛沾上了對方靴麵的血跡,“我很會伺候人的……”
    少年刻意露出後頸的腺體,甜膩的奶糖信息素在血腥中顯得格外突兀。
    淵明忽然輕笑出聲。
    這個笑容讓他俊美的麵容瞬間鮮活起來,但是風流下是無限冰冷。
    可當少年癡迷地仰頭時,卻看見粉紅色的瞳孔已經變成兩道豎線——
    就像鯊魚鎖定獵物時的模樣。
    “真可愛。”
    淵明的手指撫上少年臉頰,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情人。
    少年剛露出欣喜的表情,指尖突然滲出幽藍液體。
    劇毒順著毛孔滲入的刹那,少年的瞳孔猛地放大。
    七竅流出的血珠浮在空中,詭異地凝成薔薇形狀。
    淵明欣賞著這幕死亡藝術,直到屍體“砰“地砸在地上,才惋惜地咂舌。
    “呀,弄髒了。”
    他隨手扯過少年潔白的兔毛披肩擦拭靴尖,哼著江聽晚常唱的小調。
    跪在下麵的叛徒們抖如篩糠,讓淵明厭惡地皺眉。
    “繼續。”
    淵明甩了甩尾鰭上不存在的灰塵,笑容明媚得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個是誰說要搶我可愛的小雌後來著?“
    角落裏,某具“屍體“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淵明眼睛一亮,耳鰭興奮地張開——
    他的晚晚最討厭浪費,這場死亡遊戲還能再玩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