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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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紗簾,江聽晚整個人陷在昭君屹懷裏,像隻慵懶的貓。
    她指尖卻勾著艾爾博德的尾巴尖把玩,每揉一下,艾爾博德的喉結就滾動一次——
    那裏還留著她昨夜情急時咬出的牙印。
    真的毛茸茸的,好好摸。
    喜歡,好喜歡!
    “我想回皇宮了~”
    她拖長的尾音帶著蜜糖般的黏膩,額頭抵在昭君屹頸窩輕蹭。
    他垂落的長發掃過她臉頰,帶著他自己特有的百花香,可江聽晚分明聞到他袖口殘留的血腥氣——
    今早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被處決了呢?
    昭君屹的應答依舊溫潤如春風拂柳。
    “好。”
    指尖卻不著痕跡地按在她後腰,治愈磷粉悄悄滲入酸痛的肌肉。
    他琉璃般的蝶翼在身後舒展,正好擋住艾爾博德灼熱的視線。
    果然,昭君屹越是溫柔,那骨子裏的偏執就越重。
    艾爾博德突然單膝跪地,軍裝長褲繃出淩厲線條。
    他執起江聽晚的手,尖牙在食指指根輕輕一磕。
    那裏是屬於他的契約戒印。
    “小家夥,真的不再待幾天?”
    金色豎瞳裏翻湧著晦暗情緒,尾巴卻討好地纏上她腳踝。
    “我這裏……還凍著你最愛的星空飲。”
    江聽晚歪著頭看他,發間別著的藍星花突然被昭君屹換成新摘的黑玫瑰。
    怎麽辦呢?
    這家夥不講武德,用好喝的誘惑自己耶!
    她假裝沒注意到兩人之間電光火石的較量,軟綿綿地提議。
    “要不你也住過去吧?”
    手指故意撓了撓狐狸最敏感的尾椎。
    “反正皇宮客房……都快住不下了呢。”
    這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眸光一暗。
    何止是住不下——
    德文希爾霸占著東翼書房,兩條人魚把西側改造成了水族館,軒墨的毒蠍在花園裏繁衍了三代。
    至於昭君屹?
    他早把太子寢宮改造成了囚籠般的溫室。
    江聽晚怎麽會不清楚呢!
    這群叛軍大佬,都快把皇宮改造成叛軍基地了。
    管他的,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都放在眼皮子底下,自己也好刷主線進度!
    “走吧。”
    昭君屹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鱗粉在空氣中凝成拒絕靠近的屏障。
    艾爾博德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尾巴被一寸寸抽離,突然露出狐狸特有的狡黠笑容。
    沒關係……
    反正皇宮早就在他們手中了!
    而她,遲早也會在自己手中!
    ——
    皇宮
    薔薇長廊下,淵明斜倚在鎏金柱旁,尾鰭在月光中泛著幽藍光澤。
    他指尖把玩著一枚血色珍珠,在看到江聽晚的瞬間捏得粉碎。
    “小家夥~”
    尾音上揚得像勾人的小鉤子,“不回消息,不接視頻……”
    他突然閃現到江聽晚麵前,修長的手指撫上她頸側跳動的脈搏,“是不喜歡我了嗎?”
    他那晚就該阻止艾爾博德帶她走的,卻又舍不得讓她看見自己狠戾的樣子。
    後悔了呢?!?
    江聽晚下意識後退,腳跟卻撞上艾爾博德的軍靴。
    艾爾博德警告性地攬住她的腰,九條尾巴在身後炸成扇形。
    昭君屹的蝶翼立刻展開屏障,磷粉在空氣中凝結成屏障。
    “我隻是……”
    江聽晚的辯解卡在喉嚨裏。
    總不能說這兩天被狐狸尾巴纏得連光腦在哪都找不著吧?
    她無意識地揉搓著裙衫袖口——
    那裏還沾著艾爾博德的蘭草信息素。
    淵明突然俯身,高挺的鼻梁擦過她耳垂。
    鮫人特有的冰冷的呼吸噴在後頸上,激起一片戰栗。
    “全是別人的味道呢……”
    聲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手臂卻暴起青筋,“真討厭。”
    昭君屹正要抱走江聽晚,光腦突然傳來淵澈的傳訊。
    實驗室出事了。
    昭君屹觸須劇烈顫動,最終不甘心地鬆開手。
    “別讓你那惡心的人魚眼淚碰到她皮膚。”
    艾爾博德的光腦也同時亮起紅色警報。
    他低頭吻在江聽晚眉心,“晚上回來看你。”
    轉身時軍裝下擺卻被淵明的尾鰭纏住,兩人交換了一個刀光劍影的眼神。
    現在,長廊隻剩江聽晚和那條笑得危險的鮫人。
    救命,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淵明不知從哪變出個鑲滿珍珠的項圈,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溫柔低語。
    “猜猜看……這次能關住你多久?”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走廊壁畫裏的鮫人雕像,眼睛齊刷刷轉向了江聽晚。
    救命,有沒有人管管他?
    江聽晚踉蹌後退,腰肢突然抵上冰冷的廊柱。
    淵明的手臂橫在她耳側,人魚特有的涼意透過單薄裙衫滲入肌膚。
    他指尖不知何時多了條珍珠鏈子,正慢條斯理地纏繞在她手腕上——
    每繞一圈,就有一顆珍珠變成妖異的血紅色。
    “救——”
    呼救聲被手指抵回喉嚨。
    淵明低頭時,耳鰭完全舒展,鱗片邊緣閃著淬毒般的藍光。
    “跑什麽?”
    輕笑震得她鎖骨發麻,“上次那個會震動的貝殼……不是玩得很開心麽?”
    記憶閃回那些麵紅耳赤的夜晚。
    人魚的“玩具“總是精致又殘忍,就像他此刻把玩的珍珠,稍不留意就會在皮膚上留下曖昧的紅痕。
    這個人,是怎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話的?
    “老公~”
    江聽晚突然放軟身子,睫毛簌簌如受驚的蝶。
    她蹭過淵明鼻尖,溢出點甜膩的薔薇花香,“腰還酸著……”
    尾音拖得又嬌又顫,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艾爾博德太……”
    珍珠鏈突然收緊。
    淵明眯起自己的粉色眼眸,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把人抱進寢宮,四周垂落的紗幔隨人魚遊動的氣流輕輕浮動,水光粼粼的波紋映在牆壁上,宛如置身深海。
    哇偶,不得不說,布置得還是挺好的
    淵明將她放在鋪滿絲絨的軟榻上,指尖慢條斯理地撫過她的腳踝,珍珠鏈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收緊,冰涼的觸感讓她輕輕一顫。
    “怕了?”
    他低笑,俯身靠近,銀發垂落,掃過她的鎖骨。
    “剛剛撒嬌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
    江聽晚咬唇,眼尾泛紅,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襟。
    “……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你的……”
    “是嗎?”
    淵明眸色漸深,手指扣住她的手腕,輕輕按在頭頂。
    “可你每次求饒的樣子……讓我更想欺負你。”
    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呼吸溫熱,卻帶著深海般的危險氣息。
    “今晚,我們試試那串鮫人淚,好不好?”
    江聽晚心跳加速,指尖蜷縮,卻被他更緊地扣住。
    “或者……”
    他低笑,尾鰭緩緩纏上她的腿,“你更喜歡我親自來?”
    江聽晚的唇瓣輕輕貼上淵明的瞬間,冰涼的手掌立刻扣住了她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