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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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聽晚醒時,渾身酸疼。
    她剛想翻身,腰肢就傳來一陣抗議的刺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跌回枕間。
    絲綢床單上還殘留著蘭花信息素的味道,此刻聞起來簡直像是某種罪證。
    [係統...係統?]
    她在意識海裏迷糊地呼喚,卻隻得到一片寂靜。
    往常這時候,那個聒噪的光球早就該跳出來給她加載治愈程序了。
    哎!
    忘了,係統不在!
    那家夥,此時搞不定正在數據海裏泡溫泉呢!
    罷了!
    江聽晚指尖顫抖著碰了碰鎖骨處的咬痕,立刻疼得“嘶”了一聲。
    委屈,委屈巴巴!
    那隻不知節製的臭狐狸——
    昨晚開葷後簡直像餓了幾百年的野獸,九條尾巴輪番上陣不說,最後居然連獸耳和尖牙都用上了!
    說好的禁欲係統帥呢?
    明明就是一隻裝可愛的哈士奇!
    浴室傳來水聲,江聽晚艱難地支起身子。
    鏡子碎片還散落在地毯上,是昨晚被狐尾掃落的。
    江聽晚突然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記憶瞬間回籠——
    艾爾博德是怎麽用尾巴纏著她手腕,在她耳邊誘哄著再來一次的……
    “醒了?“
    帶著水汽的嗓音突然貼近耳畔。
    艾爾博德隻圍著條浴巾就跪上床沿,發梢滴落的水珠順著腹肌滑入人魚線。
    身材不錯!
    他饜足的神情在看到江聽晚身上的痕跡時更加燦爛,頭頂上的狐耳愉快地抖了抖。
    怎麽感覺有點幸災樂禍?!?
    江聽晚抓起枕頭砸過去。
    “你……你簡直……”
    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連指尖都在發抖。
    艾爾博德接住枕頭,順勢將人撈進懷裏。
    他的紅色精神力溫柔地包裹住她,卻故意在敏感處流連。
    “小家夥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
    指尖撫過她後頸的腺體,“是誰哭著說還要"的?嗯?”
    “你這叫趁人之危!”
    江聽晚攥著皺巴巴的床單,嗓音還帶著昨夜哭喊後的沙啞。
    她試圖用眼神控訴,可泛紅的眼尾和微腫的唇瓣隻讓這份憤怒顯得像撒嬌。
    滾啊!
    江聽晚突然想起昨晚萊斯特給自己和的那杯酒!
    混蛋,居然對自己下藥!?
    艾爾博德的狐耳愉悅地抖了抖,指尖卷起她一縷長發把玩。
    “萊斯特沒下藥。”
    江聽晚:他居然猜到自己在想什麽,不會是……他幹的?!
    艾爾博德的話音故意拉長,九條尾巴已經悄然封鎖了江聽晚所有逃生路線。
    “隻是月光酒裏……加了點星鮭魚籽。”
    那是什麽玩意兒?
    “魚籽?”
    江聽晚突然想起那些在舌尖爆開的藍色光點,頓時羞惱地踹向他——
    卻被毛茸茸的尾巴輕鬆卷住腳踝。
    過分,知道還不攔著點!
    艾爾博德低笑著俯身,軍裝領口散開露出鎖骨處的抓痕。
    “嗯~”
    他鼻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能誘發最真實的欲望。”
    呼吸故意噴在敏感的頸側,“就像寶貝昨晚纏著我要……”
    “不要了!“
    江聽晚慌忙去捂他的嘴,卻被就勢吻住掌心。
    啊啊啊啊啊啊!
    說出來幹嘛?
    她渾身發軟地向後縮,卻隻陷入更深的狐尾包圍圈。
    那些看似柔軟的絨毛正危險地掃過她腰間淤青,激起一陣戰栗。
    艾爾博德突然收起戲謔的表情,鎏金瞳孔泛起捕食者的幽光。
    “寶貝。”
    指尖劃過她發抖的膝蓋,“昨晚是誰哭著說……”
    薄唇貼上她突突跳動的頸動脈,“"再來一次"?”
    滾啊!現在不想要了!
    江聽晚試圖反抗。
    艾爾博德卻變本加厲地叼住她後頸軟肉,尾巴在少女腰間收緊成占有欲十足的環。
    “現在求饒……”
    尖牙刺進皮肉的瞬間,江聽晚在他懷裏繃成一張弓,“晚了哦。”
    滾啊!知不知道會痛的!
    狐尾卷來一個絲絨盒,裏麵躺著對鑲嵌藍寶石的腳鏈。
    “寶貝!”
    他扣鎖的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易碎品,聲音卻危險得令人戰栗,“不喂飽我……”
    金屬“哢嗒”合攏發出聲響,“你可走不出這間房哦。”
    救命,係統你為什麽還不回來……
    九條狐尾同時收緊,將抗議的嗚咽盡數吞沒。
    ——
    雌後兩天沒回皇宮,昭君屹自然是要親自來接的。
    即使自己從皇太子變成花匠,但是他終究是江聽晚的第一獸夫。
    而且,他對江聽晚的占有欲向來瘋魔。
    隻是這架勢,不像是來接人的,倒像是來殺人的?!?
    水晶吊燈在紅茶表麵投下細碎光斑,昭君屹的蝶翼在身後緩緩舒展,每一片鱗粉都閃爍著危險的金光。
    這位曾經的皇太子如今穿著素白園丁服,指尖卻依然保留著執槍時的薄繭,此刻正摩挲著杯沿——
    那裏有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紋。
    “兩天。”
    昭君屹突然輕笑,琉璃般的翅膀震落幾星磷粉,“我的花圃裏,玫瑰已經枯萎了兩輪。”
    他說話時觸須微微顫動,這是極怒的前兆。
    誰能想到,這隻當初對雌性厭惡至極的臭狐狸,會睡了自己的小家夥!
    艾爾博德交疊的長腿換了個姿勢,軍裝褲管繃出漂亮的線條。
    他故意讓最蓬鬆的那條尾巴垂落在昭君屹視線範圍內——
    尖端還纏著根湖藍色發帶,正是江聽晚常戴的那條。
    他今早剛搶的。
    “急什麽?”
    艾爾博德端起骨瓷杯,金瞳在氤氳熱氣後眯成縫。
    “小家夥最近……格外喜歡狐狸毛的觸感呢。”
    他舔去唇邊茶漬的動作慢得近乎挑逗,完全是獸類求偶時的姿態。
    咋滴,小家夥就是喜歡自己,不服來打一架啊!
    怎麽說呢?
    艾爾博德是越來越幼稚了!
    茶杯突然結出冰花。
    昭君屹的蝶翼完全展開,劇毒磷粉在空氣中組成江聽晚的輪廓。
    “你給她用了什麽?”
    聲音輕柔得可怕,“那隻白虎的誘導劑?還是……”
    觸須突然暴長,“你自己調的禁藥?”
    昭君屹了解江聽晚,她不會無緣無故和艾爾博德做出這種事,很明顯,是這隻臭狐狸做了什麽!
    可惜,他想漏了一點,江聽晚本來也是要刷艾爾博德的好感度的。
    艾爾博德的九條尾巴同時炸開。
    他傾身時軍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處新鮮的抓痕。
    “你猜……”
    指尖劃過自己腺體,“是她主動咬的,還是我哄著咬的?”
    空氣驟然凝固。
    昭君屹的紫金瞳孔分裂成無數複眼,整個客廳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
    而艾爾博德尾巴尖已經悄悄勾住了茶幾下的脈衝槍——
    “你們在聊什麽呀?”
    江聽晚揉著眼睛出現在樓梯口,睡裙歪歪斜斜地掛著,脖頸處的紅痕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兩個男人同時僵住,又同時露出最溫柔的笑容。
    “在討論……”
    艾爾博德搶先一步將人摟進懷裏,“今天該誰陪你賞花。”
    昭君屹的觸須在背後扭曲成猙獰的弧度。
    他微笑著遞上精心培育的黑玫瑰,花蕊裏卻藏著能讓人昏睡三天的花粉。
    畢竟……蝴蝶才是最擅長偽裝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