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點頭同意。
    隨即，五位教授迅速擬定試題，總計五百題混編成卷，以打印形式呈現在眼前。短短十幾分鍾，全部準備妥當。
    現場為江與安排好桌椅，五位教授、六名校方領導、教育局代表及數十名招生人員共同監督。
    江與神情自若，在眾人注視下迅速瀏覽試題。
    刹那間，他腦海中浮現所有答案。
    這些題目確實有一定難度，但在江與眼中，不過是解題思路稍顯新奇。畢竟，這是專為十 歲學生設計的試卷，再難又能難過他五千年修行的境界？
    這些題目雖一時棘手，卻遠不及他渡劫飛升的艱難。
    江與執筆如疾風驟雨，在試卷上奮筆疾書，動作流暢至極，未有一絲停頓。
    題目形式多樣，覆蓋了各類題型的解答技巧，固定答案的部分無需多言。
    至於那些需闡述個人見解的辯答題，江與揮灑自如，將自己的思考與感悟清晰地呈現在紙麵。
    在一所知名學府的曆史考試中，鮮有人能取得滿分，原因便在於這類主觀性強的辯答題上。每個人的視角不同，即使答案看似合理，也常因細微偏差被扣分。
    耗時半小時餘，江與擱下筆，淡然說道：“我的分數，全看批卷老師的善意了。”
    此言不虛。若評審者有意刁難，哪怕隻隨意減分，最終成績與滿分間亦會相差甚遠。
    幾位教授聞言輕笑：“盡可安心，我們僅核實是否舞弊，絕不會為難於你。”
    待眾人的目光投向評卷現場，三分之二的學生已圍聚過去。
    固定答案的題目自然不在話下，隻要作答無誤便算合格。真正的挑戰在於接下來的七十八道解答題。
    然而，尚未觸及這部分，人群間的氣氛已然緊張。
    因為迄今為止，每一道題的答案均準確無誤。
    負責批改的五位教授眉頭微蹙，神情愈發嚴肅。
    直至終章，教授們展開激烈討論，目光交織於江與身上，充滿複雜意味。
    “雖無標準答案，但他提出的獨到見解令人耳目一新。單是一道題，竟有三種緊密相連、彼此支撐的解法，實在難得。若我主張滿分，諸位應無異議吧？”
    話畢，他補了一句，“不妨承認，這解題思路確實值得認可。”
    盡管沒有統一標準，但江與所展現的邏輯體係幾乎逼近理想答案。
    眾人沉默無言。
    試卷尚未批閱完畢，一位來自燕京大學招生辦的人已來到江與麵前："同學，隻要你願意就讀燕大，我向你保證，學費全免。如果你對宿舍不滿意，我自費為你在外租住房屋。"
    "至於獎學金，更是無需多言，我可以確保你拿得心滿意足。"
    話未說完，另一位外籍人士隨即起身，用流利的英語詢問江與是否願意加入哈佛學院。
    見狀，其他招生負責人紛紛爭相邀請。
    江與淡然一笑："抱歉，我的誌向並不在學術，而且高中畢業後，我打算輟學。"
    辦公室內眾人皆驚愕地張大雙眼。
    高中畢業後選擇輟學？
    何冰瞪大美眸，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目光呆滯地望著江與。
    "你瘋了嗎？江與，這可是你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你知道放棄學業意味著什麽嗎？"
    反應過來的何冰情緒失控，大聲喊道。
    她恨不得抽江與幾個耳光，喚醒這個不知輕重的人。
    "江與，這次考試沒有作弊！"
    片刻後，一位教授語氣嚴肅地宣布。
    還一個人清白，關係到其今後的人生，他們對此極為慎重。
    "這份試卷僅扣一分，幾乎等於滿分。"
    親自聽到教授的話，眾人震驚不已。
    這個評分結果是由五位教授討論後得出的！
    "我們終究低估了這些天才……"
    江與神情平靜，即便教授為他澄清，也未曾露出絲毫喜色。
    無論有沒有澄清，他都清楚自己的能力，別人的質疑不過是一時的短視。世上芸芸眾生，不可能人人都對他抱有信任，他也沒必要一一解釋。
    江與活了五千年，也修行了五千年。古之強者，本就超凡脫俗，淩駕天地。強大的力量往往為世間不容，而他的記憶如同刻刀銘刻般深刻。這五千年的所學，何其浩瀚。
    想到這裏，江與忽覺心中微動。
    “何時起，我也這般多情善感？莫非是這副年輕身軀的影響？”
    搖搖頭，一笑置之，不再深思。
    辦公室裏，眾人簇擁，向江與拋出無數邀約。
    何冰眸光變幻，唇角微抿，靜靜立在一旁，似有所思。
    “江與，究竟發生了什麽？作為班主任，我沒見你平日有過勤勉苦讀的模樣，卻考出了榜首成績。”
    然而無可否認，江與在本次大考中拔得頭籌。
    “遺憾的是，你平日懶散自負，獨斷專行，無視他人建議，早已留下諸多惡名。如今突變優秀，難免引人嫉妒。”
    “若你是夏清寒，這樣的成績還會遭質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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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冰既驚且喜，驚訝於江與滿分的成績，歡喜於他並未作弊。
    江與擺擺手，“諸位，我的決定不變，絕不會入大學。若無他事，我先回班了。”
    ……
    考滿分對江與而言不值一提。
    回到教室，他默默坐回座位。
    “江與，能否透露你如何保持年度倒數第一的‘佳績’？”
    孫婉月背手而來，嘴角噙著笑意，帶著幾分戲謔。
    江與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孫婉月，語氣淡然：“不論如何，我曾是你眾多追求者之一，即便你不屑於我，直接拒絕便是。何必屢次當眾讓我難堪？再說，你以為自己在與何人對話？”
    孫婉月微微一怔，她記得以往江與總是被自己的嘲諷弄得害羞低頭，今日卻這般強硬回應，這讓她有些錯愕。
    難道是因為長期的羞辱讓他終於忍無可忍了嗎？
    她輕笑一聲，“難道我還得對你尊稱一聲‘爺’不成？江與，你知道嗎？你這樣一個無用之人妄想追求我，如今連我身邊的朋友都已知曉此事，他們都在笑話我。你給我的人生留下了一個汙點。”
    “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些許利息罷了。我要讓你明白，你江與，永遠配不上我孫婉月。”
    “哦對，如果你真能與我共度良宵，我會隨時奉陪。”
    周圍傳來陣陣竊笑聲。
    “江與啊江與，你怎麽偏偏招惹上了刻薄如斯的孫婉月呢？”
    “婉月，其實他也沒那麽差勁，至少每年考試成績還算穩定——雖然總是最後一名。”
    江 搖頭歎息，最初時，他會以自己的成就來輕視江與，然而漸漸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堆扶不起的爛泥，便沒了繼續貶低的興趣。就像看到一隻螞蟻，一時興起踩死它，但絕不會每次都這樣做。
    從某種意義上說，江 和江與的心態並無二致。
    對於眾人的冷言冷語，江與並非沒有情緒，隻是覺得不值得浪費精力與這些目光短淺的人爭執。在他眼中，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與其糾纏隻會徒增煩惱。
    觸及了他的底線，無論對方是誰，哪怕隻是繈褓中的嬰兒，他也絕不會寬容。
    江 同樣如此，踩踏失敗者不僅毫無成就感，還可能弄髒自己。
    江姿悅早已習慣旁人對江與的苛責。
    誰叫他不夠出色呢？
    隻要他足夠強大，讓人人都感到懼怕，那些事自然不會發生。
    孫婉月搖頭輕笑，看向自視甚高的江與，“江與，憑什麽你如此目中無人？你知道我為何瞧不上你嗎？因為你從不努力爭取什麽，不論他人多優秀，都與你無幹。你毫無進取心，不會有哪個女人喜歡這樣的男人。”
    江與忽然笑了，“你們所謂的成就，在我看來一文不值。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次考試拿到好成績就能高人一等？”
    “即便夏清寒拿第一，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話音剛落，教室瞬間安靜。
    周圍有人推了推江與，“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算了，別嘴硬了，你在這兒確實沒什麽尊嚴可言。讓他們說兩句又如何。”
    江與淡然一笑，不再辯解。
    很快，班主任何冰走進教室。
    “孫婉月，回座位吧，我有事要說。”
    孫婉月調皮地吐吐舌頭，“是，何老師。”
    何冰無奈搖頭，她知曉江與曾寫情書給孫婉月，卻被當場羞辱的事。
    隻是身為老師，她不便多言，隻能裝作沒看見。
    全班屏息凝神，等待何冰開口。
    江與笑著問，“何老師，您有什麽事？”
    何冰深吸一口氣，整理措辭，“我今天要說的是考試成績的事，出現了些意外。”
    成績？
    眾人不解地看著何冰，成績不是早就公布了？
    何冰開口道：“這次三五試題的第一名，其實並不是夏清寒。”
    話音剛落，教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這怎麽可能？”
    “或許是弄錯了，夏清寒的成績絕對無懈可擊。”
    看著學生們震驚的表情，何冰隻是輕輕搖頭，她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輕拍講台，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第一名得了滿分，這個分數遠遠超過了夏清寒，因此校方懷疑有人作弊。最終決定將夏清寒列為第一。”
    滿分？
    江姿悅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內心波濤洶湧。
    作為本次考試的第三名，她深知三五試題的難度。
    江與嘴角的笑意也瞬間僵住。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在一中的曆史上，從未有過滿分的記錄。
    “老師，第一名是誰？”孫婉月忍不住問道。
    何冰下意識看了江與一眼，同學們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他。
    那一刻，江與感到胸口一陣窒息。
    何冰無奈地說道：“這次的第一名，就是江與。”
    短暫的沉默籠罩了整個教室。
    “不可能！”江與猛地站起，大聲喊道。
    孫婉月也愣住了，目光呆滯地看著江與：“老師，您是不是說錯了？江與應該是倒數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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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冰搖搖頭：“正數第一，滿分。”
    教室裏寂靜無聲，隻能聽見急促的呼吸聲。
    江與站起身，直視孫婉月的眼睛，平靜地說：“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所謂的優秀成績在我眼中毫無意義，可惜沒人相信，我也無能為力。”
    江與苦笑著聳了聳肩。
    江姿悅驚訝地張大嘴巴，仿佛能吞下一顆雞蛋。
    太荒唐了！
    “絕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
    孫婉月憤怒地喊道。
    何冰輕輕搖頭：“沒錯，江與的試卷是交叉批改的。”
    孫婉月衝到江與麵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怒吼：“江與，告訴何老師，這一定是作弊的結果，我不服！為什麽偏偏是你？”
    江與望著她，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讓她恨不得咬牙切齒：“我就喜歡看你抓狂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孫婉月轉向何冰，聲音尖銳地質問：“何老師，他一定是在作弊，對吧？”
    何冰歎息一聲：“我剛剛特意把江與叫出去重新考了一次，重新擬定的試卷，結果隻扣了一分，幾乎滿分。”
    “江與沒有作弊。他這次考試第一，甚至比前幾屆全省高考狀元高出二十一分！”
    “真的驗證過了嗎？”
    孫婉月眼中希望破滅，光芒暗淡。
    聽到江與以滿分成績奪得第一，成為雲城一中曆史上的奇跡，尤其是對她來說，衝擊最大。
    江與曾是她的追求者，而她親手拒絕了他，並公開了他的失敗消息。
    不知為何，此刻她竟有些害怕，好像失去了什麽。
    與其他學校不同，雲城一中沒有模擬考的傳統，因為三次五試就已決定一切。
    三次五試的滿分，意味著全球頂尖學府都可能為他敞開大門。
    “不，我還是不信。”
    孫婉月顯得更為冷靜。
    江與微微一笑，詢問她為何如此說。
    孫婉月直視江與的眼眸：“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早已明了。你不思進取，課堂上要麽打盹，要麽逃課，別人勤奮努力時，我隻看到你一味追求享樂。”
    “無論是天賦還是悟性，你都遠不及同齡人平均水平。”
    “不經曆幾年刻苦學習，僅憑一時好運便取得滿分第一的成績，這合理嗎？”
    說到此處，孫婉月情緒激動。
    江與搖頭道：“你錯了，正因為我天賦異稟，才無需像他人般苦苦掙紮。那些所謂的難題，在我眼中不過是簡單運算。”
    話畢，江與不再搭理孫婉月，徑自坐下。
    孫婉月獨自佇立，神情恍惚。
    江 緊握拳頭，鋒利的指甲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目光牢牢鎖定江與平靜的麵容。
    不，我是真正的江家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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