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侍從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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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爺麵色凝重,緩緩搖頭:“鍾擒至已達化勁巔峰,堪稱武界宗師,即便合勁高手他也足以應付。我僅是化勁中期,在十步之內,必敗無疑。”
    話畢,他上前一步:“當年若非秦爺相救,我早葬身海底。一個鍾擒至,還不至於讓我有所顧忌。”
    秦拿虎猶豫不決,杜嫣然雖重要,卻不必為此與鍾擒至交惡。但她是自己找來的,若袖手旁觀,今後誰還會信服他的勢力?
    鍾擒至步步逼近:“秦拿虎,想清楚了嗎?杜嫣然乃楚少指定之人,若要化解此事,不妨讓你的人試試。”
    秦拿虎目光遊移,最終落在杜嫣然身上,內心掙紮不已。
    杜嫣然渾身顫抖,若被楚少抓走,後果不堪設想。她深知秦拿虎心意已決,絕望之下,連站立都成問題。
    “一個女子,不值當。”
    秦爺身邊傳來低語聲。
    鍾擒至惹不起,楚家更惹不起。
    ……
    “嫣然姐出事了,該怎麽辦?”
    瑤瑤急得漲紅了臉,先望向秦爺,卻發現他態度遲疑。再轉向身旁的年輕人,隻見他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視線即將落到江與身上時,她怔了一下,隨即略過。
    “瑤瑤,那盤天鷹鍾擒至可是世俗界的頂尖武者,化勁巔峰。至於他背後的楚家,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我們楊家不過西南的一家小企業,最多和鍾擒至的手下打打交道,哪敢跟他們平起平坐?”
    年輕人說到鍾擒至時,眼神充滿恐懼。
    瑤瑤坐在沙發裏,苦笑著搖頭:“是啊,我太衝動了。就連我們的父母見了鍾擒至,都要恭恭敬敬喊一聲‘鍾爺’。”
    唉~
    瑤瑤望著舞台上手忙腳亂的杜嫣然,悠悠歎了口氣。
    江與倒了一杯酒,送到唇邊:“楚家很厲害?”
    青年冷哼一聲:“西南誰人不知楚家?西南一片天,背後靠著臨州武道世家傅家。看你這語氣,難道還打算插手?”
    江與神色平靜,喝了一口紅酒,漫不經心地說:“那麽,這楚家跟天河韓家、魏家、範家相比呢?”
    青年愣住,沒想到江與竟對這些家族有所了解。他看起來衣著樸素,行事低調,不過是個普通人,或許隻是被富婆包養,暫時有些風光。然而,這種日子終究不會長久。
    即便如此,他還是敷衍回應:“自然比不上。你說的那幾家,都是天河三姓吧?它們背後都有燕京的影子,或多或少都有聯係。華夏最頂級的家族,幾乎都聚集在那裏。”
    說完,他搖頭:“算了,說了你也未必明白。”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杜嫣然:"杜小姐,看來要出事了。若她身處餘州,問題不大,那裏是華庭的地盤。可惜這裏靠近西南,華庭的力量無法觸及。"
    "除非……除非……"
    年輕人抬起頭,眼神遊移不定。
    "到底是什麽條件,哥,你快說吧。"瑤瑤焦急地催促。
    男子緩緩開口:"除非華庭背後的勢力插手,到那時,不僅是鍾擒至,就連楚家也不敢多言。據說那位才是真正的權傾一方,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但我們離那股力量太過遙遠,我隻是偶爾聽圈內朋友提到過。像鍾擒至這樣的人物,在那位麵前,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瑤瑤掩住嘴巴,震驚地說:"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連楚家都得遵從?"
    男子點頭:"當然,隻是那位行蹤詭秘,即便回到華庭,也不過是短暫現身罷了。"
    凱特琳娜含笑凝視著江與,眼中滿是柔光。
    江與默默飲酒,對周圍之事保持關注。
    秦拿虎突然抬頭,語氣平靜而堅定:"鷹爺,人是我請來的。我不在時,你若想在我麵前帶走杜嫣然,先問問秦某是否同意?"
    江與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秦拿虎還有這般膽識。能在這一行走到他這一步,誰沒有幾分傲骨,任人將杜嫣然從自己地盤帶走,隻會讓效仿者越來越多。
    秦拿虎說完,身旁的周爺跨前一步,直視鍾擒至:"鷹爺,要帶走人,得先過我這一關。"
    鍾擒至大笑,負手而立,緩步逼近:"周慶,你不過剛入化勁初期,我讓你三分。若三步之內不能擊敗你,我鍾擒至立刻離開。"
    他邁出一步,氣勢磅礴,卷起酒桌上的布巾,宛若狂風驟起,每一步落地,都在船板上發出沉悶聲響。
    臨近之時,鍾擒至簡單粗暴地揮出一拳,內勁外放,這是化勁宗師的標配。拳芒吞吐間,似有千鈞之力。
    周爺亦是一拳出擊,拳拳相接,轟然巨響震徹四周,無形氣浪席卷而出,引得人群連連後退,驚呼不已。
    噗——
    周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出,雙臂盡碎,鮮血四濺。一招敗北宗師,而鍾擒至僅退半步,仿佛毫發無損。
    周爺撞翻數張酒桌才跌落在地,頭一歪又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染紅地毯,格外刺目。他目光暗淡,驚懼道:“鍾擒至,你已入合勁?”
    鍾擒至負手而立,傲然回應:“不錯,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立足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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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勁強者?
    秦爺瞳孔微縮,心中寒意頓起,所有不甘盡數化為敬畏。合勁之威,不容輕視。即便鍾擒至要取他性命,旁人亦不敢置喙。
    “完了。”
    杜嫣然雙腿一軟,癱倒在舞台中央。
    合勁之威,令眾人麵露絕望,寒意陣陣。
    寂靜中,忽聞一嗤笑聲,滿含不屑:
    “不過一個合勁高手,竟把你們嚇得魂飛魄散。”
    眾人聞聲轉首,連鍾擒至也不由看向江與所在方向。瑤瑤與那男子神情恍惚,呆坐原地,金發女子瘋了不成?
    凱特琳娜輕聲問江與:
    “我說錯了嗎?”
    鍾擒至,威名遠揚,西南之地無人不知。哪怕稚童,也知其名。他這名字,真真是家喻戶曉,振聾發聵。
    “傳聞虎爺身邊的周慶,赤手空拳闖蕩江湖,能以一敵十,半壁江山皆是他雙手所創,人稱‘鎮八山’。白口之地的悍匪見了周慶,也得尊稱一聲周爺。”
    “連鷹爺一拳都接不住,虎爺怕是要敗了。”
    人群竊竊私語,心生寒意。
    有些膽怯的人開始悄悄後退,唯恐卷入是非。縱使她們出身富貴,也難以抵擋這般氣勢。例如幾位珠光寶氣的貴婦,嚇得魂飛魄散。若是被鷹爺一拳擊中,恐怕腦袋都要碎裂。
    局勢已顯明朗,眾人以敬畏的眼神注視著鍾擒至,虎爺也打算低頭求和,保全自己的事業。然而,突然間,一個聲音打破了船艙裏的寂靜:
    “不過是個會功夫的高手罷了,何至於讓你們如此害怕。”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偏僻角落坐著四人:兩名男子,兩名女子。說話的是位金發碧眼的美麗女子。她雖有西方人的特征,但身形更顯東方女子的纖細柔弱。
    另一人容貌俊朗,似刀削斧鑿而成,年約二十,獨自飲酒。無論周圍如何喧囂,他始終泰然自若,仿佛置身事外。
    剩下的兩人,女子衣著時尚,男子相貌清秀,渾身透著富貴氣息。
    “糟了,糟了。”
    秦拿虎和鍾擒至同時望來,瑤瑤嚇得臉色慘白,緊緊抓住年輕男子手臂,顫抖不已。若非鷹爺早有察覺,在凱特琳娜開口後,瑤瑤定會拉著他逃走。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目光聚焦在江與身上。
    為何所有人都盯著他?隻因江與鎮定自若,眼神平靜,毫無普通人的畏懼與敬畏,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看著凱特琳娜可愛的模樣,江與搖頭歎息,這趟渾水本不想蹚。別人的爭鬥,與他何幹?即便所有人在此喪命,他也毫不在意。
    頂多私下提醒鍾擒至,救出杜嫣然。二人曾有過數麵之緣,江與實在無法袖手旁觀,任由鍾擒至將她帶走。
    江與行事隨性,從不輕易介入他人紛爭。身為元嬰真人,他自有傲骨,無論你爭鬥多少次,他隻願冷眼旁觀,若有人冒犯,他隻需彈指間便能滅之。
    察覺到凱特琳娜唇邊隱約的笑意,江與放下酒杯,淡然說道:
    “大拿而已,於我不過殺雞宰狗。”
    全場震驚,數十人瞠目結舌,這少年難道不知鍾擒至的身份?
    …
    瑤瑤被江與一句話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猛地一沉,暗罵今日必敗無疑。她悔不該招惹此人,分明是無妄之災。
    年輕男子饒有興趣地打量江與,莫非自己看走眼了?敢在此時放言者,要麽膽大包天,要麽有所依仗,全然不懼鷹爺威名。
    幾杯美酒下肚,江與悠然地點燃一支煙,任數十道目光注視,卻泰然自若,臉帶閑適。
    秦拿虎劍眉微蹙,神情略顯疑惑,隨即掩飾過去,上前幾步抱拳問道:“閣下來曆如何?”
    他一時難以分辨對方身份,唯恐失禮,若是大家族子弟,或能解開當前困境。
    他對鷹爺束手無策,若鷹爺仍在化勁,憑借他安排的 可將鷹爺製伏。至於其他,暫且不論。
    然而鷹爺已入合勁,威如神龍,尋常 根本無法構成威脅。大拿之境,舉手殺人,事畢即走,常人難以抗衡。
    包括瑤瑤在內,眾人都將江與視為重點,誰還會將他當作闊太豢養的小白臉?要麽無知,要麽愚蠢。
    江與平靜道:“我的身份,你秦拿虎與鍾擒至尚無資格知曉。舞台上的小友乃我故交,此事到此為止。”
    眾人再次錯愕,這年輕人究竟是誰?
    言語中流露出居高臨下的姿態,連秦拿虎與鍾擒至都無權得知他的姓名。
    他的名字難道還要鍍金?
    秦拿虎在雪月城混跡多年,對那些囂張跋扈的人毫不畏懼,卻唯獨忌憚眼前這位看似普通卻深不可測的人物。這類人往往一句話就能決定生死。
    他唇邊浮現一絲笑意,本意隻是想化解杜嫣然與盤天鷹之間的矛盾,差點自己也被牽連進去。如今有人出麵,他自然樂得輕鬆。
    你若有能耐,不妨試試。我已力不從心,難以承受鷹爺的壓力。你能保住杜嫣然最好,若不行,也隻能將她交付他人。反正無論你出不出手,我都會選擇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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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這樣的態度,秦拿虎索性坐在一旁,痛飲紅酒。今日實在窩囊,他與西南的鍾擒至及楚家素無恩怨,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為了一位杜嫣然,在古代不過是地位低下的戲子,根本不值一提。若因此毀了自己的根基,那他豈不是成了笑柄?
    鍾擒至的想法與秦拿虎類似,他自詡慧眼識人,卻看不透那個年輕人。衣著普通,毫無世家大族的氣質,唯有那雙眼睛,掃視眾人時,讓包括鍾擒至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如被神明注視。
    那目光淡漠至極,仿佛在看螻蟻,全無波瀾。就像高高在上的人俯視地麵的螞蟻群,毫無情感,隻是隨意一瞥。
    “閣下,不論你是誰,杜嫣然可是楚少親自指定的。楚家在西南雖算不上頂尖,但也有些臉麵。不如給我鍾擒至一點薄麵,讓她隨我離開,也算結個善緣。”
    鍾擒至語氣變得謹慎,試探性地詢問。
    他心中篤定,楚家即便與豪門相比也不算突出,就連鄰近江北新崛起的江家,都有壓楚家一頭的趨勢。
    但楚家背後站著臨州的傅家,這個傳承三百年的武道世家,其老祖在晚清曾是禦前侍衛,伺候皇室貴族。
    隻要提到傅家,再強大的人物也得顧及幾分。
    江與緩緩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楚家傅家?沒聽過。你鍾擒至又算什麽東西,竟想跟我爭麵子?”
    瑤瑤震驚得說不出話,嘴巴大到能放下雞蛋。平日裏寡言少語的少年,竟然說出這般霸道的話。
    鍾擒至臉色驟變:“你今日莫非真想為一個女人與楚家為敵?”威嚴盡失,被幾句輕蔑之詞激怒,他已顧不上江與的身份。
    正欲發作時,江與目光微冷,輕哼一聲:“聒噪。”
    兩道白霧從鼻尖噴出,猶如利劍,瞬間穿透空間,直擊鍾擒至的心神。眨眼之間,鍾擒至僵立原地,宛如化石。
    江與低頭繼續喝酒,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神情依舊悠然。
    “鷹爺?!”
    鍾擒至身邊的侍從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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