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信號追蹤,詭異星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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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跡幽邃,星骸遺塚優化稿)
    殘破的太乙鼎,如同一葉漂泊於永恒風暴中的孤舟,在死寂與狂亂交織的混沌虛無中,循著那冥冥中的指引前行。
    鼎內,高羽的麵容依舊透著傷重後的蒼白,但雙眸卻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決然與對未知的渴求。他所有的心神,都高度集中於那縷來自混沌極深之處、細若遊絲、卻蘊含著奇異節律的“幽邃低語”之上。
    那是他當前唯一的航標,唯一的路徑指示。
    順著這縷神秘韻律的牽引,太乙鼎開始在虛無中緩緩挪移。其速度,與其說是行進,不如說是漂流,極其謹慎而遲緩。高羽不敢有分毫懈怠,將微光所賦予的“道痕感應”推至極限,仿佛張開了一麵無形的靈覺巨網, eticuousy 探查著前方每一寸可能潛藏危機的混沌宙域。
    這片被混沌潛流裹挾而至的未知地帶,較之先前遭遇暗影與綠色碎片的區域,顯得更為荒涼、死寂,也潛藏著更深重的凶險。
    狂暴的能量亂流如同蟄伏的虛空巨獸,毫無預兆地奔襲而過,足以撕裂尋常仙器。無形的次元裂隙如同深淵張開的獠牙,悄然隱匿於混沌的迷障之後,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徹底吞噬,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更有甚者,某些區域的空間結構呈現出一種光怪陸離的扭曲,如同被打碎的鏡麵,將一切感知與方向感都徹底攪亂,一旦陷入,極易永恒迷失。
    高羽全神貫注,心神繃緊如滿月之弓,宛如一位行走在絕地密林中的老練獵手。他憑借著微光那近乎本能的、極其敏銳的預警,以及太乙傳承中記載的諸多趨吉避凶的玄妙法門,一次又一次地在毫厘之間,險之又險地規避了足以致命的劫數。
    每一次成功的閃避,都劇烈消耗著他本就所剩無幾的元神之力,令他感到陣陣眩暈,識海刺痛。但他死死咬住牙關,憑借磐石般的意誌強行支撐。
    他深知,一旦在此刻停滯不前,或是失去了那縷“低語”的指引,等待他的,將是比徹底隕滅更加恐怖的結局——永恒的迷失與沉淪於這無邊混沌之中。
    歲月,在這片隔絕了時光流逝概念的混沌虛空中,仿佛失去了刻度。
    高羽無法計算自己究竟前行了多久,或許是數日,或許是數月,甚至可能……是更為漫長的時光。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隨著持續的深入,那縷“幽邃低語”的韻律,似乎……變得比最初捕捉到時,要清晰了少許。
    雖然依舊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斷續難明,但那種蘊含著內在結構性的脈衝感,以及其中浸染的古老、滄桑、乃至悲涼孤寂的意境,都比之前更為真切。
    這個變化,令他精神陡然一振,如同在無垠死寂的沙海中絕望跋涉的旅人,終於在地平線上瞥見了一抹模糊的綠意輪廓。
    “方向……沒有錯!”
    高羽心中默念,前行的信念愈發堅定。
    然而,幾乎就在信號強度略微提升的同時,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另一個令人不安的變化——信號的穩定性……似乎在急劇下降。
    它變得更加……跳脫?更加……紊亂?
    時而清晰可辨,時而又模糊不清,甚至偶爾會毫無征兆地短暫中斷,仿佛正遭受著某種極其強烈的外部幹擾。
    “幹擾源?”
    高羽心中警鈴大作,瞬間將戒備提升到了頂點。
    能夠幹擾這種源自混沌極深之處、蘊含大道意境的神秘信號,那幹擾源本身,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存在。
    他愈發謹慎,刻意放緩了太乙鼎的漂移速度,同時將微光的感知範圍進一步收束,如同一柄精準的探針,專注於前方區域任何一絲一毫的異常變動。
    又不知在虛無中漂流了多久。
    終於,在他的靈覺感知的最遠端,出現了一些……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不再是狂亂奔湧的能量亂流,也不是吞噬一切的次元裂隙,更非先前偶爾遇到的、散發著單一法則氣息的碎片。
    那是一片……浩瀚得望不到邊際的……“遺骸”之海!
    無數龐大到令人窒息的物體,如同沉默了億萬年的墓碑群,靜靜地懸浮、堆疊在這片混沌虛無之中。
    這些物體的形態千奇百怪,光怪陸離。有些像是被巨力撕碎的大陸板塊殘片,上麵依稀還能辨認出早已石化、失去一切生機的山脈與河床的輪廓。
    有些像是扭曲變形、鏽跡斑斑的巨型金屬構造體,表麵布滿了能量灼燒與歲月侵蝕留下的累累孔洞,卻依然能從那殘存的宏偉骨架中,窺見其或許曾是橫行星海的巨艦,或是鎮壓一方的戰爭要塞。
    更有一些,則是完全超乎常理認知、如同瘋狂藝術家夢囈之作的詭異幾何結構,其材質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靈魂悸動的遠古洪荒氣息。
    它們密密麻麻,無邊無際,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片既壯麗恢弘、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星辰墓場!宇宙遺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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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骸……”
    高羽的識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蕩起這個冰冷的詞匯。
    眼前這片景象,赫然是由無數破碎的世界、崩滅的星辰、以及隨之一同隕落的、不知多少個紀元前的遠古文明,所共同堆砌而成的……死亡遺跡!
    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蒼涼、死寂、以及浸入骨髓的悲愴氣息,如同實質的寒潮,從這片星骸遺塚撲麵而來,幾乎要將他的元神凍結。
    高羽甚至能從那無聲的死寂中,感受到一種……跨越了無盡時空的、刻骨銘心的“痛楚”!
    那是世界走向終焉、文明徹底湮滅時,所發出的最後悲鳴,被永恒地烙印在了這片混沌虛空的背景之中,成為了不朽的墓誌銘。
    “此地……究竟埋葬了多少過往?”
    高羽心神劇烈震蕩,被眼前的末日景象深深懾服。
    如此規模宏大、數量驚人的星骸遺塚,絕不可能是自然演化的結果。這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場……波及範圍難以想象、徹底埋葬了無數世界與文明的……滅世浩劫!
    或許,這便是之前那縷殘魂口中,語焉不詳的……“終末之戰”的戰場遺址?
    高羽無法斷定,但他本能地預感到,這片星骸遺塚,絕對是一處禁忌之地,蘊藏著大恐怖,也可能……埋藏著驚世的秘密。
    而更讓他心頭沉重的是,那縷指引他至此的“幽邃低語”,其源頭……似乎就指向這片星骸遺塚的最深處!
    並且,信號之所以變得如此不穩定,極有可能就是受到了這片星骸遺塚的影響。仿佛這些破碎的星骸本身,就彌漫著某種能夠扭曲、幹擾信號傳遞的……特殊場域?或者說……是無數隕落生靈殘留的……不散執念與怨憎?
    高羽暫時停下了太乙鼎,令其懸浮於星骸遺塚的外圍區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前方,是危機莫測、死氣沉沉,卻又可能隱藏著驚天秘辛的星骸墳場,亦是他苦苦追蹤至今的信號源頭所在。
    是繼續深入這片死亡絕地,探尋那未知的真相?還是……就此止步,明哲保身,嚐試尋找其他的出路?
    退卻?
    這個念頭僅僅在腦海中閃過一瞬,便被高羽堅決地掐滅。
    他早已沒有退路。這片混沌虛空浩渺無邊,除了這縷神秘的“低語”,他再無任何參照與方向。若是在此放棄,等待他的,唯有在無盡的漂泊與消耗中,迎來最終的寂滅。
    而且,他的靈覺在瘋狂示警的同時,也隱隱傳遞來一種奇異的預感——這片星骸遺塚,以及那個神秘的信號源頭,或許……就蘊藏著他破開當前死局的關鍵!甚至可能……與他所承襲的太乙道統,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深刻淵源!
    “死中求活,險中求道……絕境之下,唯有……一往無前!”
    高羽眼中閃過一抹銳利如劍的光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猶豫,再次驅動太乙鼎,調整姿態,如同一顆投入深淵的石子,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片廣袤無垠的星骸遺塚……緩緩駛入!
    甫一進入星骸遺塚的範圍,高羽立刻感受到了一種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沉重壓力。
    這壓力,不僅僅來自於混沌能量的愈發狂暴與混亂,更有一種……源自那些冰冷、死寂的破碎星骸本身的……陰冷、壓抑、甚至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惡意”的……侵蝕性氣息!
    仿佛有無數雙冰封在亙古黑暗中的眼睛,正從四麵八方,漠然地注視著他這個擅闖禁地的後來者。
    太乙鼎的鼎身,都發出了細微而持續的嗡鳴,鼎壁上的裂痕似乎都在微微顫抖,仿佛在竭力抵抗著這種無形的精神與能量層麵的雙重侵蝕。
    高羽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將微光的感知能力提升到當前所能達到的極致,同時默默運轉起太乙傳承中的數種防禦秘法,在鼎身周圍勉強維持著一層極其黯淡、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守護光暈。
    他驚喜地發現,那縷神秘的青銅微光,對於這種源自星骸遺塚的死寂與惡意氣息,似乎有著天然的克製效果。雖然無法將其完全隔絕在外,但至少能像一層無形的屏障,守護住他的心神,使其保持基本的清明,不至於被那股濃鬱到化不開的絕望、死寂與瘋狂氛圍所徹底同化。
    “這微光……果然蘊藏著大秘。”
    高羽心中暗忖,對這縷伴隨他穿越生死險境的青銅光焰,愈發感到好奇,也愈發依賴。
    他操控著太乙鼎,在那些形狀各異、大小懸殊的巨大星骸之間,如履薄冰般緩緩穿行。
    此地的環境,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百倍。
    巨大的星骸殘片如同天然形成的迷宮壁壘,不僅遮蔽了視線,更嚴重幹擾著他的靈覺感知。混亂的能量亂流在殘骸的縫隙間瘋狂穿梭、碰撞,形成一個個吞噬力驚人的危險漩渦。更有一些破碎的、蘊含著扭曲法則力量的碎片,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暗礁,無聲無息地散發出致命的威脅。
    高羽必須時刻保持十二分的高度警惕,不斷地微調方向和速度,才能在避開各種顯性與隱性危險的同時,勉強維持著對那縷“低語”信號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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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極其凶險的過程中,他對微光的運用,也在壓力下變得愈發精妙和純熟。
    他不再僅僅是被動地依賴微光的預警,而是開始嚐試……更加主動地引導微光的感知漣漪,去精細地探查特定的區域,去分析能量亂流的細微走向,去預判那些潛藏在暗處的危險因子。
    雖然每一次主動引導和精細分析,都會帶來巨大的元神消耗,但其效果卻立竿見影。
    他漸漸能夠提前更遠的距離,感知到一些隱蔽的能量陷阱和空間扭曲點,能夠更準確地規劃出相對安全的行進路線。
    他對這片極端惡劣的混沌環境的適應能力,在生死邊緣的磨礪下,正以一種緩慢卻無比堅韌的方式,悄然提升著。
    就在他全神貫注地追蹤著信號,已經深入星骸遺塚相當一段距離之後,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並非遭遇了無法規避的危險,而是……他的微光感知,捕捉到了一絲……極其不同尋常的異樣!
    在前方不遠處,一片巨大得如同山脈、形似破碎蜂巢結構的金屬殘骸內部深處,似乎……蟄伏著某種……極其微弱、卻又異常頑固的……“意識殘響”?
    這種殘響,與周遭死寂、冰冷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微弱得幾乎難以捕捉,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不甘、偏執、甚至帶著毀滅性瘋狂的……扭曲意味!
    “殘存的執念?”
    高羽心中猛地一跳,瞬間想起了太乙傳承中關於混沌虛空異聞的一些零星記載。
    據說,某些修為通天徹地、意誌堅韌到極致的強大生靈,在意外隕落於混沌之後,若其執念過於深重不散,其破碎的意誌碎片有可能在某些特殊的混沌環境如能量節點或法則奇點)中得以保留,最終異化為一種……介於存在與虛無之間、非生非死的……特殊靈體。
    這些“執念靈體”,大多失去了生前的理智,隻剩下混亂的本能和強烈的執念驅動,極度危險且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對於任何膽敢靠近其領域的生靈,都可能發起毀滅性的、無差別的攻擊。
    高羽的眉頭緊緊皺起。
    這片星骸遺塚,果然是步步殺機,處處陷阱。
    他本能地想要繞開這片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區域,但令他感到棘手的是,那縷“幽邃低語”的信號軌跡,似乎……不偏不倚,正好要從那片蟄伏著“意識殘響”的破碎蜂巢區域穿行而過。
    這僅僅是巧合?還是說……那殘存的執念,與信號的源頭本身,就存在著某種內在的關聯?
    高羽陷入了短暫的猶豫。
    最終,對真相的探求欲,以及對信號源頭重要性的直覺判斷,壓倒了對潛在危險的忌憚。
    他決定……冒險靠近,一探究竟!
    當然,他絕不會魯莽衝動。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太乙鼎,收斂全部氣息,如同融入黑暗的幽影,緩緩地、以極低的速度,向那片巨大的、破敗的金屬蜂巢結構靠近。
    同時,他將微光的感知能力發揮到淋漓盡致,仔細地捕捉和分析著那縷“意識殘響”的波動特征,試圖判斷其大致的強度、影響範圍以及……當前所處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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