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測來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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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來了。
    賀炎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賀炎並不討厭別人和他說學習成績的事,但他唯獨討厭這話是從那些親戚口中說出來的,特別是張霞和賀華,嗓子眼就像馬桶竄稀一樣,隻要一張嘴不管隔多遠總能聞見臭味。
    即便張霞是他所謂的母親。
    隻聽張霞說了幾句,賀炎就十分後悔當初說過的那句話了,初中三年,張霞一直用這句話來洗腦賀炎,並對此樂此不疲,似乎張霞就認定了,這樣來誘惑賀炎就一定能實現自己望子成龍的妄想。
    賀炎能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張霞是隻對賀炎說話是這樣的,因為在和巷子裏其它婦女說別人家的醜事時從來不會陰陽怪氣,至於賀華……
    在賀炎記憶中,不管賀華是對誰說話,總會有一種藐視和高傲的意味,言語間再夾帶一點刺,以至於賀炎對他們班的女生都保持著一定的疏遠,真的很怕她們聊著聊著,嘴瓢變成第二個張霞。
    “嗯,知道了,我要寫作業咧。”
    說完就關了門自己寫作業了,這個時候賀裘還沒有回來——他不是沒下學,就和之前說的,這是一個早出晚歸的野孩子。
    而且不出所料,賀裘“凱旋歸來”的時候,正是賀炎剛剛碰到手機的那一刻。
    說時遲那時快,賀炎上一秒在張霞“百折不撓”“無堅不摧”“無孔不入”“喋喋不休”的“苦口婆心”的“告誡”中掙脫出來,手指剛觸碰到冰冷的鋼化膜的那一刻,“不速之客”賀裘突然闖進門回來了。
    今天是星期一,賀裘今天早上才換上的衣服,不過一天而已,就已經像個山匪一樣,土頭土臉,一轉身就從衣服上抖落了茫茫灰塵。
    倘若是禮拜天也就算了,出去在外麵鬧一天,衣服髒了挺正常的,但今天下午賀裘回來放下書包就往外跑,臨走時張霞還見他的衣服是幹淨的,就這麽短短兩個小時,怎麽和下了一天礦窯的工人一樣?
    張霞當即就忍不住怒斥,“站住呀!甚咧這是?昂?我今兒早上才給你替上的衣服,倆小時就給我弄成這樣?做甚來咧昂?你看看這,髒成甚的咧?我洗衣服能有力氣的了?你就給我這樣糟蹋咧?昂?”
    這種時候,賀裘就開始展示他無所不能的“神技”了——當啞巴。
    不管別人問他什麽他都閉口不談,就算賀守來了也是隻字不提,哪怕是照著臉扇倆耳光也還是屁都不放一個,所以張霞就給賀裘取了個外號,“一問三不知,再問更不知。”
    所以此刻的賀裘就站在客廳那,聽著張霞一通訓話發脾氣,等張霞氣撒夠了就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了,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來找賀炎麻煩了。
    先是坐在客廳的床上一個人裝模作樣地生會兒悶氣,通常這個時候張霞就來找麻煩了,對著賀裘一頓語言輸出。
    “少給我放迷眼,哼哼噠噠的,哼噠誰咧?成天的伺候你們還伺候出仇人來了?慣的你們。”
    ……
    賀裘看起來和土匪一樣也就罷了,脾氣也和土匪一樣,一模一樣,一個人生了一分鍾悶氣就牛氣衝天地走進來了。
    “手機給我。”
    就這麽硬生生地伸出手,用命令的口吻要著。
    不是說欠錢的才是大爺嗎?賀裘這副囂張跋扈的模樣,並不會讓人覺得他是某家的富貴公子,隻會覺得這是無知而狂妄的村頭混混;再說了,賀裘也不欠賀炎錢啊,怎麽就這麽裝起來了?
    “我才剛拿起手機你就回來了,我還沒玩,憑什麽給你?”
    賀炎的態度也很硬氣,絲毫不給賀裘麵子。
    結果賀裘就和吃了炸藥一樣,瞬間暴跳如雷,“是了?我在外頭看你早就玩上,你玩多長時間了?不能我玩玩?”
    好家夥,這下子眼睛不隻是用來出氣的了,這是直接趕上放屁了,下水道崩井蓋——臭了不說還惡心人,誇張事實便罷了,現在都開始憑空捏造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那麽長時間了?我才剛拿起手機你就回來,我還沒玩你就來問我要了。”
    “我在外頭就看你已經玩了那麽長時間才進來的,現在應該是我玩。”
    賀裘真的是說話的時候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說的話那是大腸逆轉直接繞過大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漫天噴射,又臭又惡心,也不管別人怎麽看,隻要是能丟人就好。
    “我才剛回來,院裏我就沒看見你?還說我玩了那麽久,我玩什麽來咧?”
    除了張霞,賀裘也是賀炎無比討厭的一個人,強詞奪理不說,還仗著自己年紀小,腦子也幾乎不發育,從賀炎這裏搶走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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