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一那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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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偏我來時不逢春吧!
小學的時候總是隔三岔五就丟一個東西,鉛筆橡皮什麽的……
……
而說起“丟東西”這件事的時候,賀炎倒想起了這麽一件事,小學時候的紀律委員——王玉瀧。
其實他是二三年級的時候才從其他村的學校轉來的,原因是因為那些村子的學校要拆了吧!
賀炎回他姥爺家的時候,能在宛如天梯的村莊裏看到一點紅色,那就是張霞小時候上學的地方,通體刷著紅色的漆,隻是荒廢了很多年,村子也比較落敗,沒多少人留著了,比塢頭村還冷清。
18年以前,大約是各個山頭村落裏吧!掀起了一陣“關校”的浪潮,賀炎二三年級的時候,班級裏突然多了一些陌生人,看樣子是其他村子的學校裏轉來的。
因為沒錢,給那些城裏的校長領導們塞不起錢,就隻能偏安在這還沒有落敗的小鎮上了。
紀律委員王玉瀧就是一個,他家和王鈺寧家好像還是什麽親戚關係,總之是記不清了。
而王玉瀧和“丟東西”這件事也有關係。
但準確來說不是丟,說“偷”比較合適。
一天下午,不知是放學還是活動課的時候,孩童們正玩得盡興,王玉瀧突然發問:“你們寫不寫老師留下的作業咧?”
其他人疑惑道:“寫咧麽!為甚不寫咧?”
王玉瀧隨口說道:“我不想寫,等明天我就行張餘瑾的,說幫她交作業,然後就把她的名字改成我的。”
有人震驚道:“我靠,這也行?”
王玉瀧揮揮手,說:“有甚不行的咧?老師還能看出來?你們不說誰能知道咧?”
結果他還真的實踐了。
……
但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人找張餘瑾要作業人家肯定不給。
“張餘瑾,你的作業我幫你交吧!”王玉瀧跑過去殷勤地問。
張餘瑾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拒絕道:“不,我自己交咧。”
王玉瀧說道:“哎呀!我連你的一塊兒交嘍就行啦麽,你還能少走幾步咧。”
“不行,我自己交咧。”張餘瑾搖頭拒絕。
……
數學老師從教室外走進來,手裏拿著一遝不厚的紙張,放下書,問道:“昨天誰沒寫作業咧?我這裏少的一份兒。”
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嘴裏的悄悄話說個不停。
“咱們班兒是52號兒人麽,我昨天布置作業的時候兒敢有人請假來?”數學老師又問道。
同學們又嘈嘈切切一會兒後,班長回答道:“麽啦方言,沒有)。”
“那怎能少下一份兒咧?”數學老師奇怪道。
隻有昨天跟王玉瀧一塊兒玩的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早上交作業的時候張餘瑾是自己交的,難道……
王玉瀧還跑到課代表的地方上特地把張餘瑾的作業找出來改了名字了?
也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
“來,把作業發下的,我看看兒誰麽交。”數學老師不信邪,非要找出這個“真凶”。
結果作業紙你傳我我傳你,費了一番功夫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後,數學老師說道:“都相互看看兒,誰那裏麽啦作業咧。”
其它同學都左顧右盼,東張西望的時候,隻有那群同學安安靜靜。還用得著看嗎?
真是的。
“老師,張餘瑾沒有作業。”一同學大聲說道,全班同學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向張餘瑾的地方,雖說成績差就差點吧!但也不至於連作業都不交了吧!
數學老師立刻厲聲質問,“張餘瑾,作業咧?”
張餘瑾趕忙辯解,“老師,我的作業交啦!”
數學老師眯起了眼,看著張餘瑾,“交啦?交哪裏啦咧?我這裏就麽你的作業麽。”
張餘瑾的語氣激動了幾分,“老師,我真的交啦。”
這時課代表也發話了,“老師,張餘瑾的作業交了,我看見了。”
“交啦?甚時候兒交的咧?”數學老師問道。
“她在前頭交的咧,我見過她的作業。”
“那為甚我麽見過咧?”
坐講台周圍的同學議論道:“是不是有人拿啦咧?”
數學老師自然聽到了,大聲問:“誰把張餘瑾的作業拿啦咧?”
同學們再次相互張望,隻有那幾個知情人一直垂著頭,這時候講話不對,不講話也不對。
要麽是包庇壞人,要麽就跟王玉瀧絕交再也成不了朋友。
在小學那個階段,一群孩童的眼中,朋友多一個少一個的意義完全是不一樣的,所以沒有誰會為了爭一個“誠實守信”的空名頭而舍棄一個朋友。
……
懷疑掙紮著,一個聲音響起,“老師我知道張餘瑾的作業是誰拿的。”
全班同學的目光再次轉動聚於一點,數學老師趕忙問道:“是拿的咧?”
“王玉瀧。”
全班一片嘩然,“王玉瀧?”
數學老師問道。
“嗯,他昨天跟我們說今天要幫張餘瑾交作業,然後把張餘瑾的名字改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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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稀奇,這件事暴露之後竟也沒有說是同學們看王玉瀧是一個這樣是人就故意遠離他,也是,上江這樣的小鎮,孩童裏也沒有幾個心存著壞心思的。
當然,那些從大城市裏“深造歸來”的除外。
“是咧呀?”數學老師確定的語氣問道。
“嗯。”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後,數學老師三步並作兩步走下講台,去到了王玉瀧的座位旁邊,“把你昨天的作業拿出來呀!”
王玉瀧扭捏著掏出了作業紙,戰戰兢兢地遞給數學老師。
老師看著紙上的字跡,定睛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了張餘瑾的座位邊,把王玉瀧的“作業”放在她桌子上,“你看一下,這是不是你的字咧?我看這名字跟作業的字不一樣咧。”
張餘瑾拿著翻看了兩眼,確定道:“嗯,是咧。”
數學老師再次問道:“是你的咧呀?”
張餘瑾也再次肯定道:“嗯,是我的字咧。”
張餘瑾的同桌也作證道:“是她的作業咧,她的作業是我今早上一起交的,這就是她的作業。”
此刻,水落石出。
然而具體接下來如何賀炎便沒有繼續觀察了,也沒有看王玉瀧是否惱怒的神色,臉頰是否因為敗露而漲得通紅。
……
當然,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就比如賀炎。
四五年級的時候賀炎也丟了一次作業……
當時是下午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數學老師收的作業又沒有湊夠人數,因此又在班級裏展開“調查”,最終發現是賀炎沒交……
賀炎:我操
老子寫那麽長時間第一個交作業你說我沒交?你眼睛長後腦勺上了?還是給打氣筒吹炸了?
但事實證明賀炎就是“沒交”,作業發下來就是沒賀炎的。
……
王玉瀧,你說實話,我的作業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還得別人都放學走了,賀炎還得留教室裏把作業補完交給老師才能走,因為已經寫了一次了,第二次寫賀炎自然是輕而易舉,不多時就寫完了。
而當時的數學題上有一個問題是需要寫自己的生日的,賀炎真就想把王玉瀧抓來,看看這孫子的生日是不是跟自己的一樣。
也怪那個時候小學,寫作業都是用鉛筆寫的,字跡很容易就能擦掉,如果不是特別用力去寫,擦掉還能留下印記的話,那真的是被偷了隻能一個一個找,甚至有的時候隻能啞巴吃黃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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