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追查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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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星台的晨霧尚未散盡,石破天已在演武場的青石地上畫出太易星圖,羅盤中央的指針正以 0.7 赫茲的頻率微微震顫 —— 這是昨夜與侍劍研究半宿才破譯的 "天樞定位波"。他望著指針始終偏向西北方的雪山,想起神秘老人臨終前映在腦海中的繈褓女嬰,掌心不自覺按上胸口的太易金丹,那裏還殘留著與石中堅掌心相觸時的陰寒共振。霜色爬上他的鬢角,卻掩不住眼底灼灼的探尋之意,二十年來縈繞心頭的迷霧,終於有了可握的線索。
    "少莊主,焦堂主和錢堂主到了。" 侍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雪緞衣袖拂過他畫在地上的星圖,冰魄玉在腰間發出清越的鳴響,如雪山融水般清冽。她今日換了素色勁裝,耳後刻意用雪粉遮蓋的胎記處,隱約透出淡青的雪花輪廓,"鐵麵人長老已排查出二十年前護送老幫主的太易門弟子名錄,天樞殿的幸存者,如今隻剩三人。"
    焦九皋的海螺號角往地上一杵,銅鈴眼瞪著地上的星圖,絡腮胡上還沾著未及打理的海沙:"少莊主,您真要親自去摩天崖?青龍堂的弟兄們早已把東海密道摸得門兒清,犯不著您親自犯險。" 他袖口新繡的太易星圖補丁歪歪扭扭,顯然出自粗笨的水手之手,卻被鄭重地縫在最顯眼處。
    石破天抬頭,晨光為這位青龍堂首領的銅鈴眼鍍上暖金:"焦堂主,此次追查分三路。" 他指尖劃過青石上的星圖,三個紅點如北鬥般分布,"您帶青龍堂走波斯商道,那是當年屍傀材料的必經之路;錢堂主領白虎堂潛入雪山,二十年前的火案舊檔該見見天日了;我和侍劍去摩天崖,那裏有我幼年的繈褓殘片,是解開雙星之謎的鑰匙。"
    錢震山的九環刀磕在石磚上,刀疤縱橫的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凝重,刀柄上纏著半舊的太易符紙:"聽說雪山派最近在禁地戒嚴,連北極熊衛都派去了三成。" 他忽然望向侍劍,目光在她耳後停留一瞬,"侍劍姑娘的冰魄之體若暴露,怕是要遭那 " 雪隱長老 " 的毒手。"
    "錢堂主放心," 侍劍從袖中取出鴿卵大小的冰魄玉,表層凝結的冰霧在她掌心化作薄紗,輕輕覆在耳後,"我已用雪山派的 " 雪隱術 " 將胎記暫隱,除非運功至冰心訣第七層,否則連北極熊衛的冰瞳也看不出破綻。" 她轉頭望向石破天,見他正將星圖手套拉至腕骨,忽然輕笑,"倒是少莊主,這手套雖能屏蔽真氣,可您習慣用掌心星圖推演方位,可要當心露餡。"
    "無妨。" 石破天展開玄色手套,指尖處繡著的太易星圖暗紋與掌心印記若合符節,"昨晚我用太易真火灼了三道隱紋,必要時可借星辰之力視物。" 他忽然想起神秘老人留下的殘頁,語氣沉了幾分,"記住,此次追查的關鍵,是找出當年參與摩天崖縱火的波斯商隊 —— 他們的駝鈴聲裏,藏著十二元辰陣的啟動頻率,也藏著我父親的遇害真相。"
    三日後,石破天與侍劍換上普通江湖兒女的裝束,青衫布鞋外罩著防風雪的氅衣,腰間別著改良後的通訊鈴鐺,鈴聲被特製的雪魄石包裹,隻在特定頻率下才會震動。臨行前,鐵麵人長老獨守觀星台,將半枚斷刃塞進石破天掌心,刃身上的太易星圖曆經歲月仍清晰如昨:"天樞殿的弟子若見此刃,自會告知二十年前的真相。老朽當年被貝海石挑斷經脈,未能護得老幫主周全..." 他聲音哽咽,青銅麵具下透出淚光,"如今唯有這斷刃,還記著天樞殿的血誓。"
    首站是東海最大的港口 —— 千帆渡。石破天混在波斯商人的駝隊中,聽著他們用生硬的漢語談論三個月前的奇事:"龜茲來了個怪老頭,非要用波斯金幣換青銅零件,那零件上刻的星圖,和咱們商隊被劫的貨箱一模一樣!" 他捏著袖中羅盤殘片,殘片邊緣的天樞破魔紋與商人描述的圖案分毫不差。
    侍劍則潛入碼頭深處的 "黑鯊賭坊",冰魄銀針在袖中化作六片雪花,無聲無息地釘在莊家的麻穴上。"雪山派的人上個月是不是來收過毒龍魚皮?" 她的聲音如雪山融冰,"別逼我用冰心訣凍了你的心脈 —— 你賭坊暗格第三層的冰魄玉,可是我雪山派的信物。" 莊家麵色青白交加,顫抖著指認了交易時間與接頭暗號,袖口滑落的波斯彎刀,刀柄上正刻著與神秘老人相同的星圖。
    "少莊主," 侍劍將得來的線索用雪水融了波斯朱砂,刻在隨身攜帶的雪緞上,緞麵遇熱顯出血色星圖,"毒龍魚皮的交易時間,正是神秘老人出現的前一周。這些波斯文咒文..." 她指尖劃過緞麵,冰魄玉的微光讓咒文浮現出十二元辰的軌跡,"與殘頁上的陣法同源,說明雪山派內奸仍在為貝海石餘黨提供材料。"
    兩人順著線索追到秦嶺古道時,暮色已合。朱雀堂斥候的暗號鳥啼傳來,石破天在枯樹後接住躍下的暗樁,斥候呈上的羅盤殘片上,赫然刻著與神秘老人相同的天樞破魔紋。他接過殘片的瞬間,掌心星圖突然發燙,殘片竟如磁石般吸附在太易手套上,星芒閃過,殘片內側顯露出用波斯文寫的 "星隕坑坐標",每個字都嵌著細小的冰棱 —— 正是雪山派 "冰棱刻" 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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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老幫主當年的布局,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石破天借著月光端詳殘片,微縮星圖上的每顆星辰,都對應著摩天崖的地脈節點,"每個羅盤殘片,都是打開星隕坑的鑰匙碎片。而這冰棱刻痕..." 他指尖撫過殘片邊緣,冰棱特有的冷冽真氣刺痛掌心,"是雪山派高手刻意留下的指引,他們在引我們去星隕坑,卻又怕被貝海石餘黨察覺。"
    深秋的摩天崖已被初雪覆蓋,石階上的積雪被山風卷成細霧,石破天站在當年被焚毀的洞穴前,掌心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與殘片產生共振。洞穴深處傳來冰塊崩裂的聲響,如龍吟般沉悶,侍劍的冰魄玉驟然亮起,映出石壁上新增的刻痕 —— 那是用波斯文寫的 "雙星歸位,冰魄獻祭",後半句卻被太易真火灼得焦黑,隻剩 "獻祭" 二字邊緣的星圖殘痕。
    "是石中堅!" 侍劍忽然指著刻痕旁的冰心訣印記,那是五片重疊的雪花紋,正是雪山派 "雪覆蒼鬆" 留痕術的標誌,"隻有冰魄聖子才能施展此術,他在警告我們!" 她的冰魄玉在刻痕上流轉,突然在焦黑處顯露出極淺的太易卦象,"卦象是 " 地火明夷 ",寓意光明被掩,卻留有重生之機。"
    石破天順著刻痕的指引,在星隕坑底部的冰縫中發現了半截焦黑的繈褓。繈褓用西域火蠶紗製成,雖曆經二十年風雪仍未腐朽,內側的太易星圖刺繡已殘缺不全,卻在侍劍的冰魄玉映照下,顯露出用太易真火灼刻的血字:"星兒與雪女,太易雙生,勿信金丹。" 字跡深嵌入紗線,每一筆都帶著臨終的決絕。
    "雪女..." 石破天望著侍劍耳後的胎記,想起神秘老人記憶碎片中的女嬰,繈褓的尺寸分明是為雙生子準備的,"或許,石中堅就是當年那個眉間有雪花印記的男嬰,而你... 才是真正的 " 雪女 ",冰魄之體的正統傳人。"
    侍劍搖頭,指尖撫過血字,冰魄玉的微光與血字共鳴,在洞穴頂上映出老幫主的虛影:"雪山派族譜記載,冰魄之體不分男女,隻認胎記。但這血字中的 " 雪女 ",更像是老幫主對冰魄傳人的尊稱。" 她忽然握住石破天的手,將冰魄玉貼在他掌心,清涼的真氣順著血脈流轉,"重要的不是身世,而是我們早已在共振中成為彼此的守護者。你看,連老幫主都在提醒我們,勿信金丹 —— 那太易仙府的金丹,或許正是貝海石等人覬覦的枷鎖。"
    離開摩天崖時,暮色中的破廟傳來丐幫特有的狗吠暗號。石破天在梁柱後接過弟子遞來的密信,信箋上鐵拐李的字跡如刀刻般剛勁:"雪山派禁地冰層下,發現二十年前波斯商隊的屍體,胸口皆有太易門天樞殿刺青。駝鈴聲中新增低頻震動,似與十二元辰陣共鳴。" 信箋邊緣,用刀疤刻著一組頻率波形,正是石破天曾在貝海石密室測得的屍傀啟動波。
    "是十二元辰陣的改良頻率。" 石破天將密信湊近火盆,火光照亮侍劍凝重的臉,"貝海石的餘黨,正在用雪山派的冰棱重新煉製屍傀。他們想借雪山的陰寒之氣,彌補當年陣法的缺陷。"
    侍劍忽然取出從波斯商人處得來的琉璃瓶,瓶中熒光粉在她冰心訣催動下浮現出淡藍色光帶:"這是用毒龍魚磷粉混合太易真火製成的追蹤粉,能順著低頻震動找到煉屍場。" 她望向石破天,眼中映著跳動的火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少莊主,無論前路如何,我都與你並肩。當年在飛虎寨你為我擋刀,如今該我護你周全了。"
    雪越下越大,破廟的梁柱上,石破天用太易真火刻下新的線索:"天樞殿三傑,雪山冰棱刻,波斯駝鈴頻"。侍劍站在廟門口,望著他微微佝僂的背影,想起初遇時那個在演武場畫星圖的少年,如今已能在江湖風雨中挺直脊梁。她摸了摸耳後暫隱的胎記,冰魄玉在袖中發燙,那是與他掌心星圖的無聲共振。
    "侍劍," 石破天忽然駐足,望著漫天飛雪,聲音輕得像雪片落地,"你說,老幫主為何要將我們分開二十年?"
    侍劍轉身,雪片落在她發間,像極了她耳後的雪花胎記:"或許,他是想讓我們在相遇時,已足夠強大,強大到能改寫太易雙星的宿命。" 她忽然輕笑,指尖接住一片雪花,冰晶在她掌心映出太易星圖的倒影,"畢竟,連十二元辰陣都能破解的我們,還有什麽謎題解不開?當年你在觀星台算出共振頻率,我在密室盜出冰棺圖,如今不過是換了個戰場罷了。"
    風雪中,兩人相視而笑,肩並著肩向雪山邁進。石破天的通訊鈴鐺在風雪中發出 1.2 赫茲的清鳴,那是焦九皋傳回的平安信號。他望著侍劍被風雪吹紅的鼻尖,忽然想起在長樂幫演武場,她第一次成功甩出冰魄銀針時的雀躍。如今的她,已能在危機四伏的江湖中冷靜分析,用雪山派的秘傳與太易星圖的智慧,為他劈開前路的迷霧。
    當兩人的腳印被新雪覆蓋時,遠處的雪山之巔,一抹青虹劃過夜空 —— 那是太易門特有的虹光遁術,與神秘老人臨終前的光芒如出一轍。石破天握緊手中的斷刃,刃身的星圖與掌心印記共鳴,他知道,這趟追查身世的旅程,早已超越了個人恩怨。貝海石的餘黨、雪山派的內奸、波斯商隊的邪術,都將在太易星圖與雪花印記的共振中,現出原形。
    而在雪山派的禁地深處,石中堅正望著手中的半片繈褓,眉間的雪花印記與繈褓上的星圖殘紋隱隱共振。他的冰魄玉佩發出蜂鳴,映出千裏外石破天與侍劍的身影,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星兒,雪女,當年那場大火,燒了太易門的傳承,卻燒不盡雙星的羈絆。而我手中的半片繈褓,終將讓你們知曉,何為真正的太易雙生。"
    風雪呼嘯,天地間一片蒼茫。石破天與侍劍的身影漸漸融入雪景,唯有腰間的鈴鐺,在風雪中傳遞著彼此的心跳。他們不知道,前方的雪山密洞中,十二具新煉的屍傀正隨著駝鈴聲震動,而神秘老人留下的羅盤殘片,正一步步將他們引向太易仙府的入口,引向二十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引向陰陽雙生的終極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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