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秘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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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的夜霧如輕紗般漫過太易燈塔,石破天站在塔頂,俯瞰著龜茲港內忙碌的長樂幫弟子。焦九皋的海螺號角聲中,青龍堂弟兄們正將最後一批星隕鐵碎片投入真火池熔煉,暗紅色的火星濺入海麵,驚起一群磷光閃爍的夜魚。那些火星在海麵上劃出細碎的星圖軌跡,仿佛太易門的古老咒文在夜色中低語。
侍劍抱著疊好的繃帶從身後走來,冰魄玉碎件在她發間晃出細碎藍光,袖口新繡的冰晶紋路隨著步伐輕輕顫動:"少莊主,該歇息了,您已三日未合眼。" 她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耳後胎記因連日操勞泛著淡紫,如同雪山上即將融化的冰晶。
石破天轉身,接過她遞來的太易茶,茶香中混著一絲冰心訣的清涼,那是她特意用冰棱宮雪水烹煮的。他望著侍劍眼下的青黑,想起三日前她為救中毒的雪山派弟子,耗盡內力暈倒在醫館的場景 —— 當時她的冰魄玉碎件幾乎碎裂,卻仍強撐著說 "別擔心,我沒事"。"你先去歇著,我再核對一遍防禦部署。" 他指尖撫過石案上的《長樂幫防務圖》,圖上用朱砂標記著七十二處暗樁,每一處都注著與少林、丐幫的聯絡暗號,卻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刺眼。
忽有夜風吹開窗欞,一聲細微的破空聲後,一封素白信封被釘在窗紙上,青銅魚形信釘透紙而入,在石案上留下寸許深的釘痕。信釘尾部的雙魚紋路在火光中若隱若現,那是太易門舊部獨有的暗號,三年前石破天整頓幫規時,曾親自設計並分發過這種信釘。
侍劍指尖微動,三枚冰魄銀針已扣在掌心,針尾的琉璃冰晶折射出冷光:"是暗樁傳來的急訊?" 她的冰心訣已悄然運轉,耳後胎記亮起微光,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石破天取下信封,素白封麵上並無字跡,展開後卻見薄如蟬翼的宣紙上,用朱砂寫著 "小心身邊人" 五個狂草,筆勢如驚蛇入草,末筆拖出的墨痕竟呈斷裂狀,仿佛書寫者中途遭襲。他的星圖手套輕輕拂過紙麵,察覺墨中混有西域血竭的氣息,這種顏料在中原極難獲取,唯有波斯商隊與星宿派才有存貨。更蹊蹺的是,紙背用密蠟印著半枚星圖 —— 正是三年前他在摩天崖發現的繈褓殘片上的印記,當時那殘片上寫著 "星雪共振,江湖共生"。
"這信..." 侍劍湊近,發間的雪花胎記在燭光下泛著微光,"筆跡歪斜,墨中帶血,送信人怕是凶多吉少。" 她忽然注意到信釘的雙魚紋路有些許磨損,邊緣刻著的太易卦象竟與焦九皋分發給暗樁的略有不同,"焦堂主說過,真正的太易信釘,雙魚眼會嵌星隕鐵碎粒,這枚..."
石破天點頭,指尖凝聚太易真火,輕輕炙烤信紙。果然,在血竭墨痕下,漸漸顯露出一行更小的字跡:"貝海石餘黨已入龜茲"。火光照亮他的側臉,星圖印記在額間微微發燙:"三年前在摩天崖,老幫主的繈褓殘片上也有這樣的星圖印記。而血竭墨,是星宿派巫祝的專用物。"
侍劍捏緊銀針,針尖指向窗外的夜色:"星宿派殘部雖退,但丁老怪的旗艦裏搜出過半箱血竭。還有這信釘 ——" 她取下信釘,對著火光細看,發現雙魚眼處的星隕鐵碎粒竟是反著刻的,"這是貝海石餘黨的慣用手法,用太易門暗號傳遞假消息。"
石破天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聯軍傷員中,曾有個星宿派弟子始終戴著麵巾,拒絕治療時的眼神裏藏著異於常人的狠戾。他轉身走向書架,取出從丁老怪旗艦繳獲的《波斯邪術密卷》,翻到記載血竭咒文的頁麵:"血竭墨寫的警示,看似提醒,實則可能是陷阱。但為何要用太易門信釘?"
忽有腳步聲傳來,焦九皋的粗嗓門在門外響起:"少莊主!錢老刀說碼頭的波斯商隊不對勁!" 話音未落,人已撞開門,胸口的太易星圖刺青沾著真火池的火星,"老子剛收到暗樁急訊,西市的波斯商人,竟在兜售咱們長樂幫的震位手令!"
石破天與侍劍對視一眼,手中的神秘書信在風中輕輕顫動。他將信釘遞給焦九皋:"焦堂主,你親自去暗樁總部,核對三年前分發的信釘樣本。尤其注意雙魚眼的星隕鐵刻痕。"
焦九皋接過信釘,銅鈴眼瞪得滾圓:"龜兒子的!若讓老子發現內奸,定要把他扔進真火池煉三天!" 轉身時,腰間的海螺號不小心撞在門框上,發出暗啞的聲響 —— 那是他三日前為救落水弟兄,被屍傀撞裂的。
侍劍望著焦九皋的背影,忽然低聲道:"少莊主,焦堂主的海螺號... 暗樁傳遞急訊時,會用特定震頻吹號,如今號身受損,怕是連咱們的水鬼哨都認不出訊號了。" 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片冰心丹,"這是用雪山冰棱重塑的號嘴,明日讓焦堂主換上吧。"
石破天點頭,目光落在防務圖上西市的標記:"你去醫館查看那日拒絕治療的星宿派傷員,尤其注意他們的掌心。貝海石餘黨習慣在掌心紋殘星印。" 他忽然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當年貝海石煉屍,會在屍傀掌心刻殘星,既能操控,又能辨別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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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剛要轉身,石破天忽然叫住她:"等等。" 他從懷中取出那封神秘書信,在火上點燃,卻在信紙將焚時,用星圖手套拓下殘星印記,"若真有內奸,這印記或許能引出背後之人。"
是夜,石破天獨自來到暗樁總部。冷月心的毒影衛正在整理東海之戰中繳獲的兵器,月光下,她的毒影刃泛著冰心訣的冷光:"少莊主,從星宿派俘虜身上搜出的毒囊,果然混有波斯聖火教的硫磺粉。" 她遞過一個小玉瓶,瓶身刻著與神秘書信相同的殘星印記。
石破天接過玉瓶,星圖手套與瓶身共振,竟在地麵投出迷你星隕坑的光影:"聖火教與貝海石餘黨勾結,看來波斯之行,遠比想象中凶險。" 他忽然注意到冷月心的袖口染著淡淡血竭色,"你去過西市?"
冷月心點頭,毒影麵罩下的聲音帶著冰棱般的寒意:"波斯商隊的十二名駝夫,掌心都有殘星印。他們... 已經被滅口了。" 她攤開掌心,裏麵是半枚燒焦的信釘,雙魚眼處的星隕鐵碎粒正是反刻的,"這是從駝夫屍體旁找到的。"
石破天望著冷月心掌心的信釘,忽然想起侍劍說過的話:"真正的太易信釘,雙魚眼會嵌星隕鐵碎粒。" 而這枚信釘的碎粒,分明是波斯星落沙漠特有的赤隕鐵。他忽然明白,貝海石餘黨不僅混入龜茲港,甚至篡改了太易門的暗號,用波斯邪術偽裝成自己人。
更讓他心驚的是,當他將神秘書信的殘星印記與玉瓶上的印記重疊時,竟拚出完整的十二元辰陣圖 —— 正是丁老怪在東海使用的邪陣。這意味著,貝海石餘黨不僅能操控屍傀,還能利用太易門舊部的暗號,在長樂幫內部布下棋子。
回到燈塔時,侍劍正對著燭火研究那名拒絕治療的星宿派傷員的掌紋。她抬頭時,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少莊主,那傷員的掌心,確實有殘星印。但奇怪的是,印記周圍有太易真火灼燒的痕跡,像是被人強行抹去過。"
石破天湊近細看,傷員掌心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星圖狀的疤痕 —— 那是太易真火灼傷的特征。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飛虎寨,曾用真火替侍劍逼出屍傀毒,留下的正是這樣的疤痕。"這說明,他曾是太易門弟子,卻被貝海石用邪術控製。"
侍劍的冰魄銀針忽然顫動,針尖指向窗外的陰影:"有人!"
石破天反手甩出星圖手套,五道金光閃過,將試圖偷聽的黑影釘在牆上。焦九皋的罵聲隨之傳來:"龜兒子的!敢偷聽少莊主議事!" 卻在看清黑影麵容時,聲音突然哽住 —— 那是青龍堂的老弟兄,三天前還在真火池搬運星隕鐵。
老弟兄的掌心,赫然印著半枚殘星。他望著石破天,眼中滿是痛苦:"少莊主... 貝海石餘黨... 用屍傀毒控製了我們... 若不照做,便給弟兄們的飯食下毒..."
石破天按住他顫抖的肩膀,星圖手套傳來的真氣中,混著一絲腐屍毒的氣息:"我知道,你在信中用斷裂的筆勢提醒我們,對嗎?" 他忽然對冷月心道,"帶他去醫館,用太易洗髓湯逼毒。焦堂主,傳令下去,徹查所有弟兄的飯食,尤其是西市送來的糧米。"
是夜,石破天站在燈塔頂層,望著海麵上波斯商隊的燈火。侍劍遞來溫熱的太易茶,卻發現他掌心緊緊攥著那封已焚的神秘書信殘片:"在想什麽?"
"在想寒江子前輩的話。" 石破天望著掌心的星圖印記,"他說太易門的終極秘密,藏在波斯星落沙漠的星隕坑。而貝海石餘黨,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忽然轉身,眼中映著太易燈塔的金光,"那封神秘書信,看似警告,實則是貝海石餘黨在試探我們的反應。他們想知道,我們是否識破了十二元辰陣的破綻。"
侍劍點頭,冰魄玉碎件在胸前輕輕震動:"所以他們混入暗樁,用太易門信釘傳遞半真半假的消息,既想挑起內訌,又想引我們去波斯。" 她忽然想起冰棱宮壁畫上的星隕坑,"或許,星落沙漠的共振核心,不僅能解開星雪之謎,還能摧毀貝海石的邪術根基。"
石破天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侍劍腕間的繃帶:"怕嗎?"
侍劍望著他眼中的堅定,忽然想起在飛虎寨的初遇,那個在雪地裏教她認星圖的少年,如今已成長為能撐起整個江湖的星圖傳人。"不怕。" 她輕聲道,"隻要您在,星雪就會共振。"
海風掠過燈塔,帶來焦九皋的笑罵聲和錢震山的刀鳴。石破天望著龜茲港內的燈火,忽然明白,神秘書信帶來的不僅是危機,更是揭開貝海石餘黨陰謀的鑰匙。那些在夜色中閃爍的燈光,正如江湖中無數心懷正義的人,隻要星雪雙生的共振不息,黑暗終將退散。
而在千裏之外的星落沙漠,沙丘下的星隕坑正發出微弱的藍光,與太易燈塔的金光遙相呼應。石破天知道,波斯之行已刻不容緩,而那封神秘書信,不過是這場共振之戰的開端。他握緊侍劍的手,掌心的星圖與她耳後的雪花同時亮起,仿佛在回應遠方的召喚 —— 星雪雙生的傳奇,終將在波斯的黃沙中,揭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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