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調查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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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易燈塔矗立在龜茲港最東端的懸崖之上,海浪裹挾著鹹澀的氣息不斷拍打著崖壁,發出沉悶的轟鳴。今夜的海風格外凜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將燈塔上的燭火揉撚得忽明忽暗。搖曳的光影中,石破天將那封神秘書信攤開在斑駁的檀木案上,燭火的光暈掠過紙麵,紙背的殘星印記泛起暗紅微光,宛如一滴凝固已久的血,透著令人心悸的詭異。
    侍劍立在一旁,發間的冰魄玉碎件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的幽藍光芒,映得她專注的眉眼愈發清冷。她的指尖如同羽毛般,輕輕拂過信末那道斷裂的墨痕,聲音不自覺地壓低:“這道拖筆的弧度,倒像是用食指第二關節抵著筆杆寫成的。” 侍劍頓了頓,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三年前在摩天崖的場景 —— 那位神秘老人左手小指殘缺,握筆時總是以食指關節借力,字跡同樣狂放不羈。她抬眼望向石破天,眼中滿是憂慮:“您還記得三年前在摩天崖,那位神秘老人書寫時的獨特手勢嗎?那人左手小指殘缺,握筆時的確習慣以食指關節借力。這封信,會不會...”
    石破天聞言,戴著星圖手套的手緩緩覆上信釘的雙魚紋路。青銅信釘曆經歲月侵蝕,表麵布滿了細密的鏽跡與凹痕,粗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卻讓他的思緒瞬間飄回三年前。那時,他親手將刻有雙魚紋的信釘交到暗樁手中,每個信釘雙魚眼處都嵌著東海星隕鐵,在陽光下閃爍著獨特的光澤。而眼前這枚,雙魚眼嵌著的西域赤隕鐵泛著暗紅,像是幹涸的傷口。他眉頭緊鎖,沉聲道:“焦堂主說,三年前分發的太易信釘,雙魚眼嵌的是東海星隕鐵,而這枚用的是西域赤隕鐵。貝海石餘黨如此大費周章,混入暗樁,用太易門暗號傳遞假訊,究竟目的何在?” 石破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他深知,一旦長樂幫內部的暗樁被滲透,整個江湖的局勢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侍劍取出冰魄銀針,將其置於燭火之上炙烤。跳動的火苗舔舐著銀針,針尖映出她緊蹙的眉峰,在牆上投下一道細長的陰影。銀針在火焰中發出細微的嗡鳴,與她體內運轉的冰心訣產生奇妙的共鳴,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秘語。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西市的波斯商隊、中毒的星宿派弟子、還有這枚赤隕鐵信釘 ——” 話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抖,銀針如流星般破空而出,“噗” 的一聲,深深刺入桌麵三寸,“屬下懷疑,貝海石餘黨與波斯聖火教勾結,想借我們之手除掉長樂幫的忠臣。” 侍劍想起醫館中那些突然暴斃的傷員,以及他們枕邊莫名出現的殘星標記,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後頸,“那些無辜死去的弟兄,定是遭了他們的毒手。”
    石破天拳頭緊握,檀木案在他掌心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好個借刀殺人之計!若我們因此自亂陣腳,正中他們下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傳令下去,讓冷月心加強對西市的監視。明日一早,我親自去會會那些波斯商人。”
    更夫敲過三更,龜茲港的喧囂如潮水般退去。白日裏的人聲鼎沸、車馬喧鬧,此刻都被夜色吞噬,隻留下悠長的更鼓聲在街巷間回蕩。石破天與侍劍如鬼魅般潛出燈塔,冷月心安排的毒影衛早已隱匿在西市各處。月光如水,灑在古老的磚牆上,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踩著斑駁的磚牆,身形輕盈地躍上屋頂,瓦片在腳下發出細微的輕響,旋即便被呼嘯的風聲掩蓋。
    夜色中,三間相連的酒肆透出昏黃而朦朧的燈光,宛如黑暗中幾盞搖曳的鬼火。波斯商人的胡語交談聲混著濃烈的酒香與異域香料的氣息飄出,話語間偶爾夾雜著低沉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侍劍蹲下身,冰魄玉碎件在月光下泛起幽藍光芒,宛如寒夜中的鬼火。她眯起眼睛,順著屋簷的陰影望去,壓低聲音道:“看他們袖口。繡著六芒星的是聖火教祭司,而那個左腕纏繃帶的 ——” 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角落的身影,“掌心有殘星印,正是神秘書信中提到的貝海石餘黨標記。”
    石破天眼神一凜,沉聲道:“此人交給我,你去探查酒肆內是否還有同黨。” 說罷,他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朝著那身影射去。侍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擔憂,但她知道,此刻容不得半點分心,於是輕點足尖,朝著酒肆後窗潛去。
    就在石破天接近那黑影時,對方似早有防備,手中煙霧彈脫手而出。刹那間,灰黑色的毒霧彌漫開來,其中還混著能幹擾內息的曼陀羅花粉,刺鼻的氣味讓人喘不過氣。石破天運轉太易真火,在身前形成一道防護屏障,同時施展千幻步,在毒霧中尋找對方的蹤跡。侍劍反應極快,手腕連抖,三枚冰魄銀針破空而出,在月光下劃出三道寒芒,精準釘住對方要穴。黑影悶哼一聲,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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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天扣住對方脈門,星圖真氣如潮水般湧入,卻察覺到對方經脈中湧動著詭異而冰冷的腐屍毒氣息,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蟻在啃噬著他的真氣。“說,誰派你來的?” 他冷聲質問,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弟子瞳孔驟縮,臉上浮現出痛苦的扭曲,喉間艱難地擠出破碎的句子:“殘星... 歸位... 血魔將臨...” 話音未落,七竅已滲出黑血,身體在地上抽搐幾下,沒了氣息,竟是服下了西域奇毒 “見血封喉”。
    侍劍快步趕來,蹲下身,在死者衣襟內側摸索,取出半片羊皮紙。上麵用血竭繪製的龜茲港布防圖觸目驚心,重點標記著存放星隕鐵的真火池,鮮紅的標記如同傷口般刺眼。她將圖紙遞給石破天,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少莊主,這恐怕是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石破天接過圖紙,仔細比對邊緣的鋸齒狀撕痕,與神秘書信的紙邊完全吻合。他心中猛地一凜,沉聲道:“這封信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目的是引我們離開核心防禦區。立刻回真火池!”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焦九皋的怒吼:“龜兒子的!誰動了老子的星隕鐵?” 聲如洪鍾,打破了夜的寂靜。石破天與侍劍對視一眼,縱身躍上屋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隻見真火池方向火光衝天,熊熊烈焰將半邊夜空都染成了紅色,熱浪夾雜著星隕鐵熔煉時特有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青龍堂弟子正與數十名蒙麵人激戰,兵刃相交聲、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人間煉獄。
    蒙麵人所持兵刃寒光閃爍,竟是用星隕鐵打造,每一擊都帶著腐屍毒的青芒,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是貝海石的屍傀部隊!” 侍劍一聲嬌喝,揮袖撒出毒霧,冰魄銀針如流星追月,直取敵人眉心。石破天則運轉《易經神功》,掌心騰起熾熱的太易真火,金芒與火焰共鳴,形成一道火牆,將敵人隔開。火牆中,火星四濺,映照著眾人猙獰的麵孔。
    激戰中,石破天注意到一名蒙麵人左腕的繃帶飄落,露出與西市商人相同的六芒星刺青。他心中殺意大盛,身形如電,踏著火焰疾馳而去,掌心中的太易真火愈發熾烈,所過之處,空氣都扭曲起來。“你們究竟還有什麽陰謀!” 石破天怒吼道,掌風帶著灼熱的氣息,狠狠拍向那名蒙麵人。
    待戰鬥結束,焦九皋提著半塊星隕鐵趕來,銅鈴眼瞪得滾圓,臉上滿是怒容:“奶奶的!這些龜兒子想把真火池的星隕鐵煉成屍傀兵器!” 他忽然指向遠處逃竄的黑影,“看那人步法,是雪山派的踏雪無痕!”
    石破天皺眉,彎腰撿起蒙麵人遺落的玉佩。玉佩觸手冰涼,正麵刻著雪山冰棱,線條流暢,透著一股寒意;背麵卻是聖火教的火焰圖騰,火焰紋路扭曲,仿佛在燃燒。兩種截然不同的圖案在此刻顯得格外刺眼,仿佛預示著一場巨大的陰謀。侍劍湊近細看,發現玉佩夾層中掉出一張紙條,上麵用西域文字寫著:“月黑風高,星隕歸位。聖火重燃,血祭祭壇。”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少莊主,這恐怕與波斯星落沙漠的星隕坑有關,貝海石餘黨想在那裏...”
    石破天握緊拳頭,掌心的星圖印記發燙,仿佛在呼應著某種危險的召喚。他想起寒江子前輩臨終前的警告,也想起神秘書信中 “小心身邊人” 的警示。如今看來,這不僅僅是針對長樂幫的陰謀,更可能牽扯到整個江湖的安危。“立刻召集錢堂主、冷月心,還有雪山派在港的弟子。” 他望向侍劍,眼中滿是堅定,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無論前方有何陰謀,我們定要將貝海石餘黨和聖火教的詭計徹底粉碎。就算與整個江湖為敵,我也絕不退縮!”
    侍劍點頭,冰魄玉碎件在胸前輕輕震動,仿佛在回應著石破天的決心。她看著石破天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暗暗發誓:“我定會陪您走到最後,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她知道,這一次的調查,或許將揭開一個足以顛覆江湖的秘密,而他們,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龜茲港的夜色依舊深沉,海浪依舊拍打著崖壁,但太易燈塔的光芒卻愈發耀眼,穿透重重黑暗,照亮著他們探尋真相的道路,也照亮著江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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