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各方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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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港的秋雨淅淅瀝瀝,太易燈塔的石階被衝刷得發亮,青苔在磚縫裏泛著冷光,卻衝不散連日來絡繹不絕的江湖客。石破天立在演武場飛簷下,星圖披風垂落如夜幕,看著焦九皋正與三名青衫客對峙。青龍堂主鎏金刀橫在胸前,刀環上還掛著半片昨日打鬥留下的屍傀碎甲,刀身映著秋雨,將他銅鈴眼瞪得滾圓的倒影割裂成數片:"奶奶的!老子說過三遍了,想見少莊主,先過老子這關!"
為首的青衫客腰間掛著半枚斷玉,衣擺處繡著的震字暗紋已褪成淺灰,袖口的血色繡紋在雨中若隱若現。他剛要開口,焦九皋突然揮刀,刀風帶起地上積水,在青衫客腳邊炸出三尺高的水花,刀刃險險擦著對方發梢掠過,帶起的勁風竟將對方鬢角碎發削落數根:"三年前寒江渡口,你們震位弟子躲在礁石後偷記老子的海螺號節奏,當老子的耳朵是擺設?"
石破天輕歎一聲,指尖劃過廊柱上的太易卦象,星圖披風在雨中泛起微光:"焦堂主,退下吧。" 他踏階而上,靴底在濕滑的石階上穩如生根,目光如刀掃過青衫客袖口 —— 那抹血色正是聖火教 "焚心咒" 的標記,"貴幫震位長老親自前來,想必不是為了市井傳言。"
青衫客見石破天現身,慌忙抱拳,斷玉在雨中泛著溫潤光澤:"石少莊主明鑒,我家舵主聽聞星隕鐵能與震位內功共振,特遣在下..."
"特遣你來探我長樂幫的共振陣?" 石破天忽然輕笑,指尖在袖中快速劃過丐幫 "小心內奸" 的三指連彈暗號,看著對方瞳孔驟縮,心中暗凜,"明日午時,我在燈塔地宮恭候。" 他忽然指向對方腰間斷玉,"勞煩帶句話:貴幫的 " 百川歸海 " 若與青龍堂的 " 震海十八調 " 合練,可破聖火教硫磺陣的濁氣 —— 當年洪七公與老幫主共修時,曾在星隕坑沙麵映出完整太極,你家舵主該懂這共振之道。"
青衫客愕然抬頭,斷玉在掌心發燙:"少莊主竟知曉震位絕學?"
"三年前在丐幫總舵," 石破天望向雨幕中的港口,"老幫主曾用星圖真氣為洪七公疏導震位淤塞,那時他掌心的震卦與星圖印記共振,連沙麵都浮出了太易八卦。" 他忽然壓低聲音,"回去告訴舵主,貝海石餘黨已滲透震位三堂,血竭味的鞋底瞞不過長樂幫的毒影衛 —— 鞋底滲血竭超過三旬者,腳底必有腐屍毒的青斑。"
青衫客麵色一白,匆匆告辭,靴底在石階上留下淡淡血竭痕跡。焦九皋啐掉嘴角草莖,刀環碰撞聲驚飛簷角避雨的海鳥:"奶奶的,龜兒子的丐幫果然不幹淨!要不老子現在就去把震位的老巢掀了?"
"越是急切想知道長生秘訣的,越是貝海石的棋子。" 石破天望著波斯商隊的三桅帆船,船頭火焰圖騰在雨中扭曲,"通知冷月心,按血竭味的濃淡給探子分類 —— 浸透過三旬的,定是聖火教死士,他們腳踝處必有聖火教的六芒星刺青。"
未及晌午,演武場青石板上突然泛起十二道水痕,十二名白衣人踏水而來,衣擺不濕分毫,正是星宿派的 "踏雪無痕" 步法。為首者麵覆銀鱗麵具,袖中飛出三枚透骨釘,釘身刻著細密的屍傀紋路,釘尾嵌著半片殘星印,破風之聲帶起腐屍毒的腥甜。
石破天指尖輕彈,三枚透骨釘在半空靜止,星圖真氣順著釘身逆流而上,如活物般鑽入白衣人袖口,瞬間燒出焦洞,露出底下青紫色的屍傀毒斑:"星宿派何時成了聖火教的牽線木偶?" 他認出釘尾殘星印,正是蘇信鞋底的圖案,"回去告訴丁老怪,他體內的腐屍毒若再用硫磺火催發,不出月餘便會順著七經八脈啃噬心脈。"
白衣人不答,突然結印,十二人足尖在地麵點出六芒星圖,元辰陣的陰寒之氣竟逼得秋雨改向,在眾人頭頂凝成冰晶。石破天冷笑一聲,雙掌按地,太易八卦紋從掌心擴散,青磚縫裏的積水瞬間沸騰,化作蒸蒸熱氣:"三年前寒江渡口,你們用腐屍毒操控百具屍傀,讓弟兄們自相殘殺," 他望向倒地的白衣人,"如今又借長生傳言興風作浪,當老子的星圖印記是任人揉捏的麵團?"
八卦紋與六芒星激烈共振,地麵青磚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十二名白衣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銀鱗麵具紛紛碎裂,露出底下清一色的屍傀瞳孔 —— 眼白泛著青灰,虹膜中央縮成針尖狀,正是中了腐屍毒的征兆。為首者麵具落地,露出左頰的屍傀爪痕,與三年前寒江渡口的犧牲弟兄傷口別無二致。
駝鈴聲從港口傳來,三匹駱駝載著波斯商隊闖入,為首者頭戴孔雀翎冠,腰懸嵌滿寶石的彎刀,鞍韉上繡著的火焰紋與聖火教圖騰別無二致。"偉大的星圖使者啊," 他的漢語帶著濃重的波斯口音,右手按胸行大禮,左手卻悄悄按向刀柄暗格,"聖火教願以三箱波斯琉璃,換您掌心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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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注意到駱駝蹄鐵刻著完整的殘星印,與蘇信、星宿派的印記分毫不差。他踏星而來,每一步都踩在太易八卦的方位上,星圖手套在彎刀寶石上輕輕一按,七顆鴿血紅寶石同時崩裂,發出玉碎之聲,露出藏在其中的屍傀操控符,符紙邊緣還滲著新鮮血竭,顯然是剛繪製不久:"波斯商人何時學會了貝海石的邪術?" 他忽然扣住對方手腕,指尖傳來的脈搏如滾油沸騰,"你脈搏裏的硫磺震頻,可是中了 " 焚心咒 "?再晚三日,你的心脈便會被燒成焦炭。"
孔雀翎冠者大驚失色,撲通跪地,膝蓋在青石板上磕出悶響:"饒命!我們是被祭師脅迫... 他們說不辦事就把我們的商隊沉海,還在我們體內下了焚心咒..." 話未說完,七竅突然流出黑血,倒地時手中緊攥的羊皮紙飄落,上麵用朱砂畫著星落沙漠的祭壇,中央凹槽正是星圖印記的形狀,四周刻著七七四十九道殘星印,每道印記旁都標著不同門派的標記。
"少莊主,這是第七批試探的人了。" 侍劍撐著冰棱傘走來,傘麵凝結的冰晶映出她緊蹙的眉峰,傘骨上的冰棱紋與她耳後胎記隱隱共振,"雪山派的雪寂長老已到港口,隨船運來的三箱冰棱玉,卻用聖火教的硫磺紙包裹,箱角滲出的寒氣與濁氣相撞,發出冰裂之聲。"
石破天接過密報,指尖劃過 "冰棱玉 + 硫磺紙" 的異常組合,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冰棱宮,雪隱長老曾說:"冰棱玉遇邪術紙,會發出冰裂之聲,聲頻與雪山冰棱淵的共振頻率一致。" 他望向港口棧橋,雪寂長老正立在船頭,腰間冰棱玉佩泛著藍光,如同一盞寒燈,在秋雨裏顯得格外清冷。
港口棧橋上,海浪拍打著木樁,發出沉悶的響聲。雪寂長老望著石破天踏水而來,衣擺未沾一滴雨水,心中暗歎:"星圖傳人,果然名不虛傳。" 他雙手奉上冰棱木箱,箱角滲出的寒氣與硫磺紙的濁氣在雨中相撞,發出細碎的爆裂聲,如同冰棱刺入火盆:"石少莊主,雪山派送來冰棱玉,助你們鍛造星隕鐵兵器。" 他忽然壓低聲音,"但冰層下的波斯商船,貨艙裏藏著十二具屍傀,震頻與三年前的寒江屍傀一致,關節處嵌著星隕鐵,能抗住普通刀劍。"
石破天點頭,掌心按在木箱上,星圖真氣穿透硫磺紙,在冰層內映出太易八卦,八卦中心,李鐵牛的雙魚紋令牌正在海底發出微光,如同夜明珠照亮深海:"長老放心,焦堂主的水鬼隊已在海底布下共振水雷," 他望向遠處礁石,親衛們的令牌在水下連成北鬥,每枚令牌都對應著海底星隕鐵礦脈的方位,"隻要屍傀震頻與水雷共振,自會引動海底礦脈爆發,將屍傀震成碎片。"
雪寂長老忽然取出雪心鏡,鏡麵映出石破天掌心星圖,卻在角落多出半片雪花 —— 那是侍劍胎記的投影,兩片印記在鏡中若即若離,卻又隱隱相吸:"冰魄宮的典籍記載,雙生傳人現世之日,星雪共振必驚天地。"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石破天,"雪山派的冰棱宮,永遠為雙生傳人敞開,就像當年冰魄傳人在星隕坑前,等了太易門主三天三夜那樣。"
送走雪寂長老,石破天站在棧橋上,看著焦九皋正在指揮水鬼隊檢查波斯商船,青龍堂弟子們手持星隕鐵鉤,在船底敲打出規律的震頻。侍劍遞來一杯太易茶,茶湯裏漂著星圖草,清香混著雨水的腥甜,卻蓋不住遠處飄來的腐屍毒氣息:"少莊主,這些試探者來自七大門派、三撥外道,還有五波波斯商隊。" 她頓了頓,聲音放柔,"少林達摩院的監院僧已到龜茲城,袈裟下藏著當年太易門的殘卷,頁腳還畫著星落沙漠的祭壇。"
石破天忽然輕笑,望著掌心星圖印記:"貝海石餘黨這是要借天下人的貪欲,織一張吞噬江湖的網。" 他想起三日前在西市茶館,那個敲著打狗棒的老乞丐曾說:"長生不老的傳言,都是貪心人的墳頭草。" 如今看來,這話竟成了預言,"但他們忘了,網越緊,火越旺,星雪共振的火種,從來不是靠守,而是靠燒。"
是夜,地宮燭火搖曳,三十枚雙魚紋令牌在沙盤上明暗交替。王九的令牌在西市急速移動,玉簡傳來震動,字裏行間帶著丐幫暗號特有的顫音:"少莊主,發現星宿派密使與聖火教祭師在破廟交易,他們... 他們在用活人試腐屍毒!祭壇上躺著的,是青龍堂的小虎子!"
石破天拍案而起,星圖披風掃過《共振手劄》,新寫的 "傳言如潮,心定如錨" 墨跡未幹。他望向侍劍,後者已將冰魄銀針收入袖中,針尖泛著冰心訣的冷光,針尾係著的冰棱穗子輕輕顫動:"通知親衛,按北鬥陣出發。" 他忽然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當年太易門被滅,是因為我們總想守住秘密;如今我們要做的,是讓秘密成為照亮江湖的火 —— 就像現在,讓那些試探者,嚐嚐星雪共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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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仍在淅瀝,太易燈塔的燈光卻愈發明亮。石破天帶著親衛踏入雨夜,星圖手套在雨中劃出北鬥軌跡,每一步都在水麵留下短暫的星圖印記,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指引著方向。侍劍緊隨其後,冰棱傘劃出的弧線,與他的星圖軌跡完美共振,傘尖滴落的水珠,在地上砸出小小的雪花形狀,與星圖印記相映成趣。
遠處,焦九皋的海螺號聲響起,混著王九的丐幫暗號,在雨夜中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當他們踏入破廟,腐屍毒的腥甜撲麵而來,比秋雨更冷的寒意籠罩全身。月光從破瓦漏下,照見祭壇上躺著的少年,正是青龍堂的小弟子小虎子,他的手腕被鐵鏈鎖住,胸口畫著血色殘星印,氣息微弱。
石破天掌心一緊,星圖真氣瞬間籠罩全場,聖火教祭師的驚呼聲中,他聽見侍劍的冰魄銀針劃破空氣的尖嘯 —— 七枚銀針分別射向祭師的七處大穴,針針帶起冰心訣的寒氣,在祭師身上結出冰花;聽見李鐵牛的星隕鐵刀劈開屍傀的悶響,刀刃與屍傀關節處的星隕鐵相撞,濺出耀眼的火花;聽見王九的銅鈴辨出震頻的清鳴,十二枚銅鈴按太易八卦方位搖動,竟將屍傀的腐屍毒震頻擾亂。
"保護小虎子!" 石破天一聲斷喝,星圖手套拍向祭壇,太易八卦紋與祭壇上的六芒星激烈共振,石屑紛飛中,祭壇中央的殘星印應聲崩裂。祭師見勢不妙,欲結元辰陣逃跑,卻被焦九皋的鎏金刀攔住去路,刀風帶起的勁氣將對方法袍撕成碎片:"龜兒子的!老子等你這招三年了!"
破廟內,星雪親衛們各展所長:趙明軒的冰棱刀劃出冰牆,將屍傀困在中央,冰牆上的太易卦象與屍傀體內的殘星印相互排斥;冷月心的毒影刃在陰影中遊走,專割屍傀的星隕鐵關節;王九則帶著丐幫弟子,用震頻暗號指揮親衛陣型變換,如同指揮一場盛大的江湖舞曲。
石破天趁機握住小虎子的手,星圖真氣順著他手腕的鐵鏈傳入,瞬間熔斷鐵鏈,同時震碎他胸口的殘星印:"小虎子,醒一醒!" 少年咳嗽著醒來,眼中的青灰漸漸退去,看著石破天掌心的星圖印記,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這一刻,石破天忽然明白,所謂試探,不過是江湖的試金石。有人在試探中迷失,成為貝海石的棋子;有人在試探中覺醒,成為星雪共振的火種。而他,要做的就是讓這火種,在每一次試探中燒得更旺,讓貝海石的陰謀,在共振的光芒中無所遁形。
當破廟內的戰鬥結束,秋雨也漸漸停歇。石破天站在廟門前,看著親衛們護送小虎子返回長樂幫,星圖披風上的雨水順著二十八星宿紋滴落,在地麵匯成小小的太極圖案。侍劍走到他身邊,冰棱傘不知何時收了起來,發間的冰魄玉碎件在月光下閃爍:"少莊主,破廟祭壇的殘卷上,畫著星落沙漠祭壇的詳細方位。"
石破天點頭,望著夜空中重新亮起的星辰:"看來,我們的下一站,該是星落沙漠了。" 他掌心的星圖印記與侍劍耳後的胎記同時亮起,兩道微光在夜空中交匯,如同江湖中最明亮的雙星,照亮了通往星落沙漠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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