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危機四伏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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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茲港的秋雨連綿三日,太易燈塔的燈火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宛如江湖人心的詭譎難測。石破天立在甲板上,望著港口內突然增多的三桅帆船,船帆上或明或暗的標記刺痛著他的眼 —— 少林的達摩院僧幡在雨中低垂,幡麵上的不動明王像被雨水衝淡,卻仍透著威嚴;武當的太極旗被海風扯得獵獵作響,旗角的流蘇甩出晶瑩的水珠;最刺眼的是星宿派的屍傀圖騰,青麵獠牙的圖案在雨簾後若隱若現,隨著漲潮擠滿了半個港灣,仿佛無數雙陰毒的眼睛在暗處窺視。
    "少莊主,少林監院僧求見,說要印證 " 太易不老功 " 真偽。" 侍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冰魄玉碎件在雨中泛著冷光,發間的冰晶刺繡被雨水浸透,卻依然保持著雪花的形狀,"武當七俠也已登岸,領頭的衝虛子提著 " 玄武劍 ",指名要與您切磋共振之道。" 她說話時,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袖中冰魄銀針,耳後胎記在雨中微微發寒,那是冰棱宮秘法預警的征兆。
    石破天望著掌心的星圖印記,那裏比往日灼熱三分,仿佛有團小火在皮膚下遊走,每道紋路都清晰如刀刻:"讓他們在演武場候著。通知焦堂主,把青龍堂的海螺號陣擺在太極石陣周圍 —— 貝海石要借名門正派的手逼我現身,咱們便大大方方地接招。" 他轉身時,星圖披風掃過欄杆,濺起的雨珠在衣擺上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恰似太易門古老的護山大陣,"順便讓冷月心盯著玄渡大師的佛珠,第三顆和第七顆梵文方向不對,那是聖火教邪術的標記。"
    演武場的青石板上積著雨水,少林監院僧玄渡大師身披灰色袈裟,胸前的達摩院佛珠泛著檀香,每顆珠子上都刻著小乘佛法的梵文,卻有兩顆珠子隱隱透著血竭的暗紅。"石少莊主少年英雄," 他雙手合十,目光卻如利刃般掃過石破天掌心,瞳孔微微收縮 —— 那裏的星圖印記,與他懷中太易門殘卷上的圖案分毫不差,"老衲聽聞貴幫星雪共振之術可逆天命、改生死,特來討教。"
    石破天注意到對方袈裟下露出半寸太易門殘卷的邊角,墨色正是三年前寒江渡口失傳的星圖秘紋,心中暗凜:果然是貝海石的棋子。"大師怕是誤會了。" 他抬手輕揮,星圖真氣在雨中凝成太極雙魚,兩條光帶相互纏繞,竟讓落雨在半空停滯,"太易共振術修的是天地共生之道,而非逆天改命之術。" 忽然指向玄渡腕間佛珠,"倒是大師的 " 拈花指 ",若與聖火教的硫磺勁共振,怕是要灼傷經絡 —— 您看這佛珠,第三顆與第七顆的梵文方向錯了,那是六芒星咒的變形。"
    玄渡麵色微變,佛珠突然崩斷三粒,落在積水中濺起水花,露出珠子內側的殘星印:"少莊主果然敏銳。" 他退後半步,袈裟無風自動,露出藏在袖口的少林絕學《易筋經》殘頁,頁腳赫然畫著星落沙漠的祭壇,"既然如此,便請賜教太易門的 " 見龍在田 "!" 話音未落,指尖已點向石破天膻中穴,指風帶起的勁氣在水麵劃出三道深溝,卻在即將觸及石破天衣衫時,被一層肉眼難辨的星圖光膜彈開。
    話音未落,武當衝虛子已仗劍闖入,玄武劍在雨中劃出太極圖,劍刃上的龜紋與太易旗的八卦紋隔空呼應,劍柄處的玄武令泛著冷光:"石少莊主若不接我這招 " 玄武七旋 ",怕是難服江湖悠悠之口!" 他足尖輕點水麵,竟在青石板上踏出七個太極印記,每步落下時,水麵都激起細小的冰棱,那是武當派 "玄冰勁" 的征兆。
    石破天輕歎一聲,星圖手套泛起金光。他踏星而行,每一步都在水麵留下星圖印記,與衝虛子的太極劍勢形成奇妙共振。兩招相交時,雨水竟在半空凝成冰晶與火星,冰晶如利刃般四射,火星卻在空中聚成太易門的震卦,正是星雪共振的異象。衝虛子的玄武劍 "當啷" 落地,驚覺劍身已被震出細密裂紋,虎口發麻:"好個共振之道!" 他收劍抱拳,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武當山近日收到密信,稱聖火教已在星落沙漠集齊四十九道殘星印,少莊主需當心。"
    石破天還未答話,遠處傳來巨響 —— 西市方向騰起黑紅色煙霧,混著腐屍毒的腥甜,像極了三年前寒江渡口的噩夢,令人作嘔。焦九皋的海螺號聲撕裂雨幕,帶著青龍堂弟子破浪而來,鎏金刀在雨中劃出半弧寒光,刀環碰撞聲驚飛簷角避雨的海鳥:"奶奶的!星宿派的龜兒子們在碼頭放毒霧,還抬著寒江渡口的屍傀!那些龜兒子的關節,竟嵌著星隕鐵,老子的刀砍上去直冒火星!" 他說話時,胸前的雙魚紋令牌泛著微光,那是與石破天內息共振的標誌。
    石破天望向侍劍,後者冰魄銀針已在指尖,針尾的琉璃冰晶映出她緊咬的唇瓣,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 她想起三年前寒江渡口,正是這樣的毒霧奪走了三百名弟兄的性命。"帶親衛走密道,我去會會丁老怪。" 他踏劍而起,星圖披風在毒霧中劃出金色軌跡,袖口的星隕鐵護腕與毒霧碰撞,濺出串串火星,"記住,保護好雪山派的冰棱玉 —— 那是破祭壇的關鍵,也是貝海石最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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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頭倉庫內,腐屍毒的腥甜幾乎讓人窒息,丁老怪的陰笑聲混著屍傀的低吟,像無數條毒蛇在耳旁遊走。他站在十二具屍傀中央,指尖劃過屍傀關節處的星隕鐵,眼中泛著瘋狂的光芒:"石破天,你以為破了幾具屍傀,就能阻擋星落祭壇?" 他袖中甩出七枚透骨釘,每枚都嵌著星隕鐵,釘尾的殘星印還滴著新鮮人血,"看看這釘上的血竭印,可是用你長樂幫弟子的血祭煉的!焦九皋的寶貝徒弟小虎子,此刻就在倉庫角落等著喂屍傀呢!"
    石破天接住釘身,星圖真氣卻被星隕鐵反彈,掌心竟滲出鮮血,那是太易真火與邪器對衝的灼痛。他忽然看見倉庫角落的小虎子,少年被鐵鏈鎖在星隕鐵柱上,胸前的青龍堂令牌已被扯碎,嘴角掛著血跡,卻仍怒目圓睜:"丁老怪,你中了貝海石的腐屍毒," 他擦去血跡,指尖在釘身刻下太易震卦,釘身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若再執迷不悟,終將被祭壇反噬 —— 你看這釘上的血竭,分明是你自己的毒血,貝海石何曾把你當人看?"
    "少廢話!" 丁老怪結出元辰印,十二具屍傀同時撲來,關節處的星隕鐵在雨中泛著冷光,每具屍傀的胸口都嵌著半枚殘星印,正是三年前寒江渡口犧牲弟兄的印記。石破天反手抽出星隕鐵劍,劍身上的太易卦象與屍傀的殘星印激烈共振,竟將毒霧震成齏粉,露出屍傀體內發黑的經脈 —— 那是被腐屍毒侵蝕的證據,每條經脈上都刻著小小的六芒星,正是聖火教的操控咒文。
    激戰正酣,倉庫頂部突然坍塌,少林玄渡與武當衝虛子破瓦而入,顯然是被毒霧引至此地。玄渡的拈花指帶著少林九陽功的熱流,衝虛子的玄武劍泛著武當玄冰勁的寒意,與石破天的太易真火在狹小空間內碰撞,竟引動了屍傀體內的星隕鐵,形成小型共振風暴。瓦片與木屑在風暴中化為齏粉,屍傀的星隕鐵關節相互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仿佛無數冤魂在哭喊。
    "快退!" 石破天一聲斷喝,將玄渡與衝虛子震出倉庫,自己卻被風暴掀飛,後背撞在星隕鐵柱上,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星圖披風的左肩。他感覺體內真氣紊亂,星圖印記前所未有的灼痛,卻仍強提真氣,望向侍劍趕來的方向 —— 她正握著冰棱玉,被三名聖火教祭司圍攻,衣擺已被鮮血浸透。
    侍劍及時趕到,冰魄銀針封住他幾處大穴,指尖在他後背遊走時,發現傷處已被星隕鐵震出青紫色紋路,那是太易真氣被壓製的征兆:"少莊主,丁老怪跑了,碼頭的冰棱玉..." 她話未說完,便被石破天打斷:"冰棱玉沒事。" 他看著她耳後泛白的胎記,知道她為了護玉已耗盡內力,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握,"焦堂主的水鬼隊早就在木箱裏換了假玉。真正的冰棱玉,此刻應該在..."
    "在老夫手裏。" 陰惻惻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聖火教祭師披著濕淋淋的法袍現身,手中正是雪山派的冰棱玉,玉身表麵還凝著侍劍的冰心訣寒氣,"星雪雙生傳人,果然名不虛傳。但沒有冰棱玉,你們拿什麽破星落祭壇?貝海石大人已在星落沙漠恭候多時了。"
    石破天強提真氣,卻發現體內太易真火被星隕鐵壓製,胸口像壓著塊千斤巨石。他忽然瞥見倉庫角落的小虎子,少年不知何時掙脫了鐵鏈,正握著染血的海螺號 —— 那是焦九皋送給他的成人禮,號嘴上還刻著小小的震卦,此刻正被他緊緊攥在手中,指節發白。
    "小虎子,吹號!" 他拚盡全力甩出星圖真氣,震碎少年身邊的殘垣斷壁,真氣所過之處,地麵的積水竟結成冰刺,"按 " 震海十八調 " 的第七疊!記住,就像焦堂主教你的那樣!"
    少年顫抖著吹響海螺號,蒼涼的號聲混著雨聲,像一把鈍刀劃開毒霧。太易燈塔的鍾鳴適時響起,那是焦九皋收到信號後敲響的震海鍾,兩股震頻在空中交織,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所過之處,屍傀的星隕鐵關節紛紛崩裂。焦九皋在遠處回應,海螺號聲如萬馬奔騰,竟將聖火教祭師手中的冰棱玉震出裂紋,裂紋中透出的藍光,正是雪山冰棱勁的標誌。
    "你... 你們竟然能引動地脈!" 祭師驚恐後退,冰棱玉 "當啷" 落地,摔成兩半,"貝海石大人會用你們的血,祭獻星落祭壇!" 話音未落,已化作一團血霧,隻留下滿地硫磺味的黑灰,以及一枚刻著完整殘星印的戒指。
    是夜,石破天獨坐地宮,望著沙盤上紊亂的令牌光點。三十枚雙魚紋令牌中,竟有七枚出現異常震頻 —— 那是親衛中了腐屍毒的征兆,光點像瀕死的螢火蟲般明滅不定。侍劍端來太易洗髓湯,湯麵上漂著星圖草與冰棱花,熱氣中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少莊主,少林和武當雖然退去,但他們帶走了屍傀殘肢,怕是要研究星隕鐵的克製之法。" 她說話時,目光落在石破天後背的傷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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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棘手的是," 石破天翻開新繳獲的聖火教密卷,羊皮紙上的六芒星圖案在燭光下扭曲,每道紋路都像在蠕動,"貝海石已在星落沙漠集齊四十九道殘星印,就等我的星圖印記完成血祭。" 他望向窗外,燈塔的光勉強穿透雨幕,像隨時會被黑暗吞噬的燭火,"江湖人越是貪婪長生,祭壇的力量就越強。玄渡大師和衝虛子,怕是也被貝海石用長生秘訣要挾了。"
    侍劍忽然取出雪心鏡,鏡中星圖印記旁的雪花胎記愈發暗淡,仿佛隨時會被星圖的金光吞噬:"雪山派傳來消息,冰棱宮的地脈正在減弱。少莊主,我們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她頓了頓,忽然握住石破天的手,掌心相貼時,兩個印記交相輝映,卻比往日黯淡三分,"當年冰魄傳人在星隕坑前等了太易門主三天三夜,最終同葬黃沙。如今,我們或許該去星落沙漠了。"
    石破天望著她堅定的眼神,想起三年前在冰棱宮,她為了幫他穩定內息,在冰窟中陪他靜坐三日,耳後的胎記幾乎凍成冰痂。"明日便啟程波斯。" 他望向地宮深處的星隕鐵庫存,那些曾被視為珍寶的星隕鐵,此刻像沉睡的戰士等待喚醒,"帶上所有能共振的星隕鐵,還有..." 他忽然想起焦九皋在碼頭說的話,"讓李鐵牛把海螺號陣的震頻教給小虎子 —— 江湖的危機,從來不是靠一人之力能抗住的。小虎子今天的號聲,比任何時候都響亮。"
    是夜三更,石破天獨自登上燈塔頂層。秋雨終於停歇,星空下,港口內各勢力的燈火如同繁星落地,卻大多染著血竭的暗紅。他摸著掌心的星圖印記,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當星圖與冰魄同時黯淡,便是江湖最危險的時刻。" 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小虎子練習海螺號的聲音,斷斷續續,卻異常堅定,像寒夜裏的一聲狼嚎,驚醒沉睡的江湖。那號聲裏,有恐懼,有憤怒,卻更多的是不甘與希望,正如他掌心的星圖印記,哪怕暫時黯淡,卻從未熄滅。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石破天站在甲板上,看著親衛們整裝待發。焦九皋正在教小虎子吹號,粗大的手掌覆在少年單薄的手背上,海螺號的金光與少年眼中的堅定交相輝映;趙明軒在檢查每把冰棱刀的共振頻率,刀身的冰棱紋與他腕間的太易震卦隱隱共振,仿佛在訴說著雪山與太易的千年羈絆;王九則在船頭辨別波斯方向的震頻,腰間銅鈴隨著海風叮當作響,像在演奏一曲江湖的戰歌,每一個音符都透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侍劍站在他身側,耳後胎記與他掌心印記,在陽光下格外明亮,仿佛經過昨夜的風雨,反而更加耀眼。"少莊主," 她忽然指著遠方,海平麵上出現一片星圖標誌的船帆,在陽光下鋪展開來,"波斯商隊的船帆上,出現了星圖標誌。"
    石破天望著那片逐漸靠近的星圖旗,知道真正的危機,就在星落沙漠的深處等待著他們。但他也知道,隻要江湖中還有人相信共振的力量,還有人願意為了共生而戰,那麽所有的危機,終將成為星雪共振的試金石。就像此刻,小虎子的海螺號聲再次響起,與太易燈塔的鍾聲共振,在海天之間,奏響一曲永不熄滅的江湖長歌。而他,作為星雪雙生傳人,終將帶著這份信念,邁向那片危機四伏的沙漠,哪怕前路荊棘滿布,亦無悔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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