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援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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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隕坑的沙礫還帶著戰鬥的餘熱,焦九皋的海螺號聲漸歇,尾音拖在沙丘間,驚起幾星流螢。波斯少年們圍著火堆烤製駝肉,油脂滴在炭火上爆起藍焰,香氣混著冰棱勁的清冽,在沙漠夜空中飄蕩,竟將黑鱗霧的腐臭都衝淡了幾分。石破天望著寒江獨坐地脈核心旁,背對著合葬棺槨,冰棱玉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與他掌心的星圖印記遙相呼應,像隔世的星雪在對話。
    "寒江大哥," 石破天遞過焦九皋硬塞來的酒囊,酒液在星隕鐵壺中晃出震位波紋,壺身還刻著老幫主的太易卦象,"今日若沒有你們..." 話到嘴邊卻梗住,望著寒江肩頭的冰棱紋刺青,那些蜿蜒的紋路竟與地宮石壁的共生紋一模一樣。
    "石少俠不必多言。" 寒江抬手止住他,聲音像雪山融冰,帶著三十年的沉鬱,"雪隱師叔臨終前,把冰棱宮的地脈圖縫在我胸口,圖上用太易文寫著八個字 ——" 星雪歸位之日,萬脈共振之時 "。" 他忽然解開衣襟,火光映出心口的刺青:左胸是老幫主的星圖,右胸是冰魄傳人的雪花,中間用冰棱勁刻著 "共生" 二字,"三十年前,老幫主與冰魄傳人在星隕坑合葬時,我才十六歲,攥著冰棱針守在地宮外,眼睜睜看著貝海石的屍傀潮湧來,是老幫主用星隕鐵劍在我眉心刻下這印記,說要給冰棱宮留個火種。"
    錢震山的九環刀突然磕在星隕鐵板上,濺出的火星蹦進他刀疤臉的傷口:"奶奶的!寒江老弟,你就直說,你們冰棱宮咋知道咱們今兒個要遭難?老子不信是天上掉下來的援軍!" 他踉蹌著湊近,酒氣混著血腥味,腰間的李二狗刀環還沾著黑鱗碎屑。
    寒江輕笑,指尖撫過冰棱玉,玉麵映出龜茲港的燈火:"錢堂主可記得,三年前在龜茲港,有個波斯商人總在演武場轉悠,腰佩聖火令卻練著太易劍招?" 他望向烤火的波斯少年,其中一人正用火焰刀在沙麵刻星圖,"那是冰棱宮的暗樁,老幫主臨終前留下十二道震位密令,每道密令都藏在波斯掛毯的流蘇裏。三個月前,你在港口教少年們 " 火焰三疊刀 " 時,可注意到他們刀柄的纏繩?那是用雪山冰棱絲編的震位網。"
    石破天忽然想起,老幫主臨終前曾讓他撫摸一幅波斯掛毯,流蘇末端的星隕鐵珠與他掌心的印記共鳴,當時隻當是遺物,此刻卻豁然開朗:"所以波斯商隊、雪山派、丐幫分舵... 都是老幫主三十年前埋下的共振火種?就連焦堂主教小虎子的海螺號調,也是老幫主提前刻在駝鈴上的?"
    "不錯。" 寒江點頭,冰棱玉與石破天的星圖印記共鳴,在地脈核心投出老幫主的虛影,虛影抬手拍了拍焦九皋的肩,嚇得焦九皋一哆嗦,"老幫主早就算到,幽冥教會覬覦《易經神功》,所以將震頻密碼拆成三才陣 —— 波斯火焰是離卦,主破;雪山冰棱是坎卦,主守;丐幫震頻是震卦,主引。三年前你在龜茲港布共生陣時,那些波斯少年、雪山弟子、丐幫弟兄,早就是陣眼。"
    焦九皋突然撓頭,號穗掃過沙地,掃出個歪扭的星圖:"奶奶的!老子就說,小虎子那小子咋突然會吹波斯調子,敢情老幫主把號譜刻在駝鈴的星隕鐵珠上了!當年在寒江渡口,老子還罵他瞎折騰,原來每聲號響都是暗語!"
    寒江望向石破天,目光忽然鄭重,冰棱紋刺青在火光中流轉如活物:"石少俠可知,為何冰棱宮的雪花胎記,會與你的星圖印記共振?" 他指向侍劍耳後,那裏的雪花胎記正與冰棱玉遙相輝映,"雪隱師叔曾說,當年冰魄傳人與老幫主合創神功時,曾以血為引,在星隕坑種下 " 星雪雙生印 "。老幫主的星圖真氣是陽,冰魄傳人的冰心訣是陰,陰陽交融處,便生出你我這樣的共振之體。"
    侍劍的冰棱針突然輕顫,針尖凝出冰晶,映得她耳後胎記如真雪閃爍:"寒江大哥是說,我與少莊主的印記,是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的血脈共鳴?就像... 就像他們的轉世?"
    "不止如此。" 寒江的聲音低沉,望向合葬棺槨,槨蓋的星雪雙生紋正在吸收地脈微光,"三十年前,老幫主在星隕坑遭幽冥教圍攻,冰魄傳人為護他心脈,將畢生冰心訣注入他體內,自己卻被貝海石的黑鱗霧灼傷經脈。她臨終前將雪花胎記刻在冰棱宮首徒眉心,說總有一天,會有帶著星圖印記的人,讓星雪雙生印重聚。" 他忽然閉口,喉結滾動,"雪隱師叔臨終前讓我轉告你,星雪雙生印既是鑰匙,也是枷鎖,唯有萬脈共振,才能解開封印 —— 就像今日的援軍。"
    石破天忽然想起,在據點發現的羊皮卷末頁,半幅星雪雙生圖的缺口處,隱約有 "寒江" 二字,此刻與寒江的刺青完全吻合:"所以你們的援軍,不僅是冰棱宮,還有老幫主當年救下的所有江湖人?波斯商人的祖父,是老幫主在波斯港救下的聖火祭司;雪山派首徒的師父,曾受冰魄傳人恩惠;就連龜茲港的老漁民,當年也得過太易門的震頻護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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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寒江指向遠處的波斯商隊,駝隊首領正與丐幫長老比劃震位繩結,首領手腕的聖火令與長老的震位鈴共鳴,"老幫主臨終前留話:" 江湖人背靠背,才是真正的《易經神功》。" 所以波斯少年的火焰刀,刻著太易震卦;雪山弟子的冰棱針,淬著冰心訣;丐幫的震位鼓,蒙著老漁民的漁網 —— 每張漁網都浸過星隕鐵水,能震碎黑鱗霧。"
    錢震山忽然抹了把眼角,刀環無意識地敲著酒囊,酒液順著刀疤臉流下:"奶奶的,老幫主他... 啥都算到了,就是沒算到自己會被貝海石算計..." 他忽然踢了踢沙礫,露出半截黑鱗,"當年在寒江渡口,要不是老幫主用星圖真氣護住我心脈,老子早成了屍傀。"
    寒江忽然站起,冰棱玉泛起藍光,映得合葬棺槨的星雪紋如活物遊走:"時辰到了。石少俠,冰棱宮的地脈不能久離雪山,我們須在日出前返程。雪隱師叔說,地脈共振有三忌,其中一忌便是 " 晝離星隕,夜不戀棧 "。"
    石破天急忙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星圖印記與冰棱玉相觸,竟在沙麵映出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的對話虛影:老幫主笑著將冰棱玉塞進冰魄傳人掌心,後者耳後正是侍劍那樣的雪花胎記。"寒江大哥,至少讓我們知道,冰魄傳人... 她到底..."
    "雪隱師叔說,冰魄傳人從未離開。" 寒江望向侍劍,目光柔和如雪山月光,"有些緣分,要等星雪雙生紋完全顯形才會明白。" 他忽然解下冰棱玉,塞進石破天掌心,玉墜的流蘇正是當年冰魄傳人的發絲,"這是冰魄傳人的信物,帶著它,雪山三十六峰的冰棱勁隨你調用 —— 就像老幫主當年那樣。"
    焦九皋突然攔住去路,鎏金刀橫在寒江胸前,刀疤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奶奶的!不說清楚就想走?老子還沒謝你救了小虎子!他娘的,當年在寒江渡口,要不是你暗中遞來的冰棱針,老子的號早被屍傀撕了!"
    寒江輕笑,拍了拍焦九皋的肩膀,掌心的星隕鐵繭與焦九皋的老繭相觸,發出清越的鳴響:"焦堂主,老幫主當年在寒江渡口救你時,曾讓我在暗處看著。你以為那具替你擋刀的屍傀,真是你砍碎的?是冰魄傳人用冰心訣凍住了它的震頻。" 他轉身,冰棱紋鬥篷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鬥篷下露出半截太易劍穗,"後會有期,江湖人背靠背的路,還長著哩 —— 下次見麵,咱們該去波斯港喝聖火酒了。"
    波斯少年們吹響駝鈴,鈴聲裏混著太易門的 "七星變調";雪山弟子收起冰棱針,針尾紅繩係著丐幫的震位結;丐幫的震位鼓敲起返程的調子,每聲鼓響都帶著星隕坑的沙礫。石破天望著援軍消失在星落沙漠,月光為他們的背影鍍上金邊,忽然發現,波斯少年的火焰刀、雪山弟子的冰棱針、丐幫的震位鼓,竟在沙麵留下連貫的震位紋,組成老幫主的太易劍招。
    掌心的冰棱玉突然發燙,浮現出一行太易文:"星雪雙生,萬脈歸心。" 石破天忽然想起,老幫主臨終前攥著他的手,掌心的印記與他此刻一模一樣,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是千萬人的共振。"
    是夜,龜茲港的震位燈次第亮起,石破天站在太易燈塔,望著侍劍耳後的雪花胎記,終於明白寒江未說的話 —— 老幫主與冰魄傳人,早已將自己的血脈化作千萬共振的火種,而他與侍劍,不過是點燃火種的引信。那些在星隕坑並肩作戰的波斯少年、雪山弟子、丐幫弟兄,甚至龜茲港的老漁民,都是老幫主三十年前埋下的 "援軍"。
    "少莊主," 侍劍遞來熱酒,酒盞是波斯商人送的琉璃盞,刻著星雪雙生紋,"寒江大哥說,冰棱宮的密道直通星隕坑地脈,下次若有難..."
    "不必了。" 石破天輕笑,望著港內背靠背而坐的弟兄們:焦九皋正給小虎子講老幫主在寒江渡口的故事,唾沫星子飛濺卻帶著笑;錢震山蹲在地上,用刀環在沙麵教波斯少年打震位繩結,刀刃映著篝火,像極了老幫主的剪影;趙明軒的冰棱刀橫在膝頭,正給雪山弟子講解如何用冰棱勁引動太易震頻,刀刃上的缺口是此戰的勳章。
    星落沙漠的夜風掠過燈塔,風鈴奏出的不再是單一的星圖或雪花之音,而是萬脈共振的長吟。石破天知道,寒江的神秘離去,不是結束,而是老幫主三十年前布的局,正在千萬人心中生根發芽。那些未說的淵源,未竟的恩情,都將在江湖人背靠背的路上,一一揭曉 —— 因為真正的援軍,從來都在這兒,在每個願意遞出後背、共振心跳的江湖人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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