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危機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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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港的晨鍾剛響過三聲,震位堂的青銅門便被撞得巨響。焦九皋扛著狼頭號衝進來,絡腮胡上沾滿冰棱碎屑,刀疤縱橫的臉上難得見著慌亂,號穗上的狼毛結著薄冰,每走一步都有細沙簌簌掉落 —— 那是殘星堡的風沙,也是幽冥教報複的前兆。
"少莊主,碼頭遭了屍傀襲擊!" 他的狼頭號砸在榆木桌上,震得火焰酒壇嗡嗡作響,酒液順著桌沿流淌,在青石板上蒸騰出辛辣的霧氣,"三十艘波斯商船被劫,船員全變成了會動的死人!寒霧裏有人喊 " 長樂幫私通幽冥教 ",百姓正往波斯商會湧,要燒咱們的震位旗!"
石破天手中的震位紅繩 "啪" 地繃直,星圖印記在掌心發燙,震得袖口的狼頭刺繡微微發亮。他望向蘇寒,後者正對著地圖標注九淵殿方位的手驟然收緊,筆尖在羊皮紙上劃出破口,左腕的雪花胎記在震位燈下泛著冷光,如同雪山崩塌前的預兆:"是幽冥教的 " 寒屍劫 ",他們用殘星印將活人轉化為屍傀,借波斯商船的路線封鎖港口,再用輿論逼咱們露出破綻。"
港口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混著冰棱勁的寒氣壓得震位燈明滅不定,燈油遇冷凝結,在銅燈上結出逆旋狀的冰花。石破天握緊星隕鐵劍,狼頭流蘇掃過腰間的震位令,劍鞘與腰帶扣碰撞出清越的鳴響,驚飛了簷角的寒鴉:"焦老鬼,帶狼衛守住碼頭,用火焰酒燒屍傀腕骨,號聲穩住百姓心神 —— 記住,隻毀逆旋紋,別傷了被操控的凡人;錢老鬼,去波斯商會安撫商人,就說長樂幫以震位紅繩為憑,賠三倍貨物再加聖火令護送,若有江湖人鬧事,便亮九環刀;趙教頭,帶冰棱衛沿地脈巡查,尤其注意媽祖廟的震頻異常,防止他們切斷震位網,若遇逆旋紋,立即用冰心訣凍結。"
"少莊主,南門傳來急報!" 一名弟子渾身是血衝進來,腰間的震位紅繩已被撕爛,肩頭咬著半塊屍傀的黑鱗,"有三十多個江湖人舉著火把,說咱們勾結波斯人劫了聖火令,現在正往震位堂衝,領頭的是嵩山派的棄徒 " 毒蠍子 ",他手裏拿著染血的震位旗!"
錢震山的九環刀環叮叮作響,小眼睛一轉,算盤珠子在掌心打得山響,刀鞘上的火焰紋隨呼吸明滅,腰間的波斯琉璃珠被震得嘩嘩作響:"定是幽冥教搞的鬼!老子早該砍了那些在酒館嚼舌根的混蛋,竟敢燒咱們的震位旗!"
"不可魯莽。" 蘇寒忽然開口,冰棱針在指尖凝成細霧,針尾的雪隱令發出清越的顫鳴,震得案頭的《冰魄真解》自動翻頁,露出記載 "寒屍劫" 的殘頁,"波斯商會與聖火教相連,聖火令是他們的信仰,若失了信任,咱們的火焰石補給就斷了,震位樁便缺了至關重要的火脈。" 她望向石破天,雪花胎記在震位燈下泛著微光,衣擺處還留著殘星堡的細沙,"我去商會解釋,侍劍妹妹和我同去 —— 當年雪隱長老與聖火教大祭司有舊,曾以冰心訣手劄換取聖火令的火脈圖,冰棱宮的雪花印能取信於他們。"
侍劍正為受傷弟子輸送真氣的手頓住,抬頭看見蘇寒眼中的誠懇,想起三日前在冰心殿,對方掌心的傷 —— 那是替她擋下失控冰棱針的痕跡,指尖的冰棱針不自覺地在掌心轉出半朵雪花:"我帶冰心殿弟子同去,若有屍傀,正好試試新練的 " 雪花三疊 "。" 她忽然想起蘇寒昨夜教她的運針手法,耳尖微燙,"波斯人信冰火同源,咱們雙生印同去,以雪花印對聖火令,他們必信。"
石破天望著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她們的衣擺同時掠過震位堂的星圖屏風,雪花與星圖的影子在地麵交疊,恍若老幫主手劄裏的雙生印現世。港口的慘叫更近了,他甩去雜念,將震位紅繩拋向空中,紅繩末端的狼頭鈴鐺響徹雲霄,驚起一片寒鴉:"隨我去碼頭!記住,刀下留情,隻毀屍傀腕骨,勿傷被操控的凡人 —— 他們本是無辜百姓,身上或許還有未歸家的盼頭!"
碼頭已被寒霧籠罩,能見度不足五丈,三十具屍傀正在撕扯波斯商人,腕骨處的逆旋紋泛著幽藍,每具屍傀的瞳孔都縮成針尖狀,喉間發出含混的嘶吼,涎水混著冰棱勁滴落,在地麵結出黑色的冰。焦九皋的狼頭號響起《焚心調》,音波震碎寒霧,露出後方操控屍傀的幽冥教使者 —— 麵罩上繡著殘星殿徽記,手中握著染血的冰棱劍,劍穗上的雪花紋順旋卻染著血,正是冰棱宮叛徒的標誌。
"長樂幫鼠輩,敢毀我殘星堡!" 使者的冰棱劍劃出逆旋紋,三十具屍傀同時轉身,關節處的冰棱禁咒紋發出哢哢聲,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帶著冥府的寒意,"今日便讓龜茲港血流成河,讓天下人知道,與幽冥教作對的下場 —— 震位堂將成為第二個殘星堡,你們的背靠背,不過是臨死前的笑話!"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已刺入最近的屍傀腕骨,星圖勁如熔爐灼燒陰邪震頻,屍傀的手腕應聲而斷,逆旋紋在星圖勁中滋滋作響,黑色鱗粉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膚:"焦老鬼,斷他聲脈!趙教頭,護好波斯商人,帶他們從震位密道撤離,那密道是老幫主當年用星隕鐵劍刻的順旋紋,屍傀進不去!" 他忽然注意到使者腳下的震位紋 —— 正是殘星堡地宮的逆旋陣圖,陣眼在媽祖廟方向,陣圖中央刻著九淵冥龍的雛形,"他們想借碼頭地脈,將整個港口轉化為屍傀巢穴,真正的殺招在媽祖廟,要啟動九淵殿的逆旋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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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見屍傀紛紛倒地,忽然冷笑,從懷中掏出殘星印按在胸口,鮮血滴在逆旋陣圖上,陣圖發出陰邪的紅光,映得他的麵罩如血:"晚了!寒屍劫早已啟動,媽祖廟的地脈引正在逆轉,整個龜茲港的活人都將成為殿主大人的屍傀,包括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背靠背!冥龍的第一口,就先吞了你們的震位堂!"
石破天的星圖印記驟然爆亮,震位紅繩直指東南方的媽祖廟,那裏傳來悶雷般的地脈震動,震得港口的海水掀起逆旋狀的浪花,遠處的媽祖像在陰雲中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不詳。"趙教頭,帶冰棱衛守住震位樁,用冰棱勁加固順旋紋,決不能讓地脈徹底逆旋;焦老鬼,隨我去媽祖廟,決不能讓他們完成地脈引 —— 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護住龜茲港的地脈!"
媽祖廟內,十二名幽冥教弟子正在石碑上刻逆旋紋,每一筆都蘸著冰棱宮弟子的鮮血,中央祭壇擺著十二具屍體 —— 正是殘星堡地宮所見的 "地脈引" 陣,每具屍體的左腕都刻著蘇寒曾描述的引魂紋,胸口插著染血的冰棱針,針尖指向星圖石,石麵上已刻滿逆旋的冥龍紋。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劈開石門的瞬間,祭壇中央的星圖石突然爆發出陰邪震頻,將他的星圖勁生生反彈,震得虎口發麻,劍刃在石門上留下深深的劃痕,火星四濺。
"少莊主,這是九淵殿的逆旋星圖!" 蘇寒的冰棱針凍結祭壇四角的燭台,燭火化作冰花飄落,每片冰花都映出逆旋的紋路,她的聲音裏帶著少見的急切,"必須同時毀掉十二具屍體,切斷地脈引,才能破陣 —— 這些都是冰棱宮的弟子,當年被貝海石偷走的同門,他們的屍身被用來做引魂幡!"
焦九皋的狼頭號響起《裂魂調》,音波震碎石碑刻紋,碎石飛濺,三名幽冥教弟子被震得經脈逆行,口吐黑血:"奶奶的,老子來對付這些刻字的狗賊!少莊主,你護著蘇姑娘毀陣,龜茲港的地脈,輪不到你們這些陰溝老鼠撒野!" 他的狼頭號橫掃,號穗上的狼頭鐵飾染血,每一擊都帶著火焰酒的辛辣,"龜茲港的百姓,是老子看著長大的,誰也別想把他們變成任人操控的死人!"
石破天與蘇寒背靠背站在祭壇中央,星圖勁與冰棱勁共振,在周身形成淡藍色的保護層,逆旋的陰邪震頻撞在保護層上,激起陣陣漣漪。他看著蘇寒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在殘星堡地宮,兩人背靠背催動震位樁的場景 —— 那時她的雪花胎記與他的星圖印記,曾照亮整個地宮,而現在,她的睫毛上凝著冰棱霧,像極了雪山初晴時的冰晶,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為冰棱,刺向所有陰邪。
"小心!" 蘇寒忽然將他推開,冰棱劍擋住背後刺來的冰棱針。來者正是在殘星堡逃脫的幽冥教副使,左腕的九淵印疤痕猙獰如活物,手中的冰棱劍正是雪隱長老的佩劍 "無霜",劍鞘上的秘紋已被陰邪震頻染成黑色,劍刃上還沾著冰棱宮弟子的血。
副使的冰棱劍與蘇寒的劍相撞,發出刺耳的鳴響,劍身上的冰棱宮秘紋相互排斥,迸濺出藍色的火花,仿佛冰與火的對決:"蘇寒,你竟敢背叛殿主大人!冰棱宮的叛徒,就該和這些屍體一起陪葬,讓你的雪花印永遠埋在地脈逆旋裏,成為冥龍的養料!殿主大人說了,星雪雙生印現世之日,就是冥龍出世之時!"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從側麵劈來,卻被副使的九淵印震開,劍刃在石牆上劃出火星,露出底下的順旋雙生紋 —— 正是老幫主與雪隱長老共刻的震位紋,曆經十年風霜仍清晰如昨:"你盜走無霜劍時,可曾想過雪隱長老的遺言?她說過,冰棱宮的劍,是用來守護江湖,不是助長陰邪!你看看這些屍體,都是你的同門,你就沒有一絲愧疚?"
副使大笑,九淵印泛著黑光,祭壇上的十二具屍體突然坐起,引魂紋發出刺耳的尖嘯,震得石破天耳膜生疼:"愧疚?在殿主大人的霸業麵前,愧疚算什麽!今日之後,長樂幫將從江湖除名,龜茲港將成為冥龍的第一個祭品,而你們的背靠背,不過是史書上的一個笑話!"
祭壇中央的星圖石突然爆發出強光,地脈震動讓整個媽祖廟顫抖,屋頂的瓦片紛紛墜落,露出天際的逆旋陰雲,仿佛冥龍即將衝破雲層。石破天忽然想起蘇寒說過的 "星雪雙生印可破逆旋",他抓住蘇寒的手,將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星圖印記上,星圖勁順著相握的手流轉,兩種震頻在掌心共振,形成雙生紋的光輪,照亮了祭壇每個角落,也照亮了蘇寒眼中的堅定:"試試共生境,就像在殘星堡那樣 —— 這次,我們帶著整個長樂幫的震頻,帶著龜茲港百姓的希望!"
蘇寒的睫毛劇烈顫動,雪花胎記與星圖印記同時亮起,光芒順著他們相握的手蔓延,如同一道銀河傾瀉而下。十二具屍體的引魂紋逐一熄滅,星圖石上的陰邪震頻如退潮般消散,逆旋的地脈漸漸回歸順旋,媽祖廟的震動平息下來,隻剩下焦九皋的怒吼和冰棱針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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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副使倒地前,眼中滿是震驚,手中的無霜劍 "當啷" 落地,"殿主大人說星雪雙生印早已失傳...... 你們...... 你們怎麽可能......"
媽祖廟的晨光透過窗欞灑下,石破天看著滿地的逆旋紋碎片,忽然聽見錢震山的算盤聲從門外傳來,夾雜著波斯商人的驚歎和百姓的歡呼:"少莊主,波斯商會的大祭司要見你。他們說...... 說咱們長樂幫是龜茲港的恩人,聖火令願意借咱們一用,還說要在商隊裏傳頌咱們背靠背的故事,讓天下人知道,長樂幫的震位旗,永遠不會倒!"
冰心殿內,侍劍正在為受傷的波斯商人輸送冰心訣,玉指在對方腕間劃出雪花軌跡,冰棱草的清香混著血腥氣,卻讓人感到安心。聽見腳步聲,她抬頭看見蘇寒扶著石破天進來,兩人的掌心都泛著淡藍光芒,忽然想起冰棱宮典籍裏的 "共生境" 記載 —— 那是隻有雙生印傳人才能施展的禁忌之術,需要絕對的信任和默契:"蘇姐姐,你們...... 你們成功了?地脈引破了?"
蘇寒取下染血的麵紗,露出蒼白的臉,卻帶著笑意,將波斯商會的聖火令放在案頭,玉令上的火焰紋與震位燈交相輝映,仿佛冰火終於同源:"波斯商會答應繼續供應火焰石,還說要派聖火衛士協助咱們布震位樁。他們看見咱們的雙生印,就像看見了當年雪隱長老與聖火教大祭司的盟約。" 她望向侍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侍劍妹妹在商會的表現令人驚歎,當你露出雪花印,說出 " 背靠背 " 時,連聖火教的大祭司都紅了眼眶。"
侍劍的耳尖微燙,想起在商會時,她與蘇寒背靠背擋住屍傀,對方的冰棱針如雪花紛飛,而自己的冰棱針第一次與她的震頻共振,竟在屍傀腕骨上刻出了順旋紋,護住了波斯商人的聖火令:"是蘇姐姐教我的運針手法巧妙。那些波斯人說,我們的雙生印就像冰火同源,能鎮住一切陰邪,就像老幫主和雪隱長老當年那樣。"
石破天看著兩人,忽然覺得龜茲港的晨霧不再寒冷,反而帶著一絲暖意。焦九皋的怒吼從震位堂傳來,帶著劫後餘生的暢快,想必在痛罵那些造謠的江湖人,讓他們滾出龜茲港;錢震山的算盤聲叮叮作響,想必在計算賠償波斯人的貨物,卻難得地沒有露出肉痛的表情,反而帶著劫後餘生的輕鬆;趙明軒正在部署新的震位樁,冰棱衛的腳步聲整齊如鼓點,每一步都踩著順旋的震頻,仿佛在重新編織龜茲港的護心網。
然而,當他展開從副使身上搜出的密信,臉色驟然凝重。信上隻有一行血字,用冰棱血寫成,字跡在晨光中漸漸融化,卻像刻進了他的星圖印記:"九淵殿啟,星雪雙生印現世,冥龍即將蘇醒。三日後,黑水洋見。殿主字。" 信的背麵,還刻著一個逆旋的冥龍紋,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
窗外,龜茲港的百姓正在清掃街道,孩子們追逐著震位紅繩的碎片,老人們在媽祖廟前焚香,感謝長樂幫的救命之恩。但石破天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 幽冥教的報複,九淵殿的陰謀,還有深海裏沉睡的冥龍,都在等待著長樂幫的背靠背。
他握緊星隕鐵劍,狼頭流蘇掃過掌心的星圖印記,那裏還殘留著蘇寒的溫度。無論前路如何,隻要震位堂的燈還亮著,隻要冰棱宮的雪花還飄著,隻要長樂幫的弟兄們還背靠背站著,江湖就永遠有希望 —— 就像星圖與雪花的共振,永遠不會被逆旋的陰邪震頻淹沒,而他,將帶著這份希望,邁向黑水洋的驚濤駭浪,與冥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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