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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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色尚早,尚未全黑。
    睡覺暫時還不急。
    此刻前往廁所,主要是為了大致探查地形,為自己找個合適的休息位置。
    畢竟這廁所沒有安裝照明設施。
    入夜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很快,李四來到廁所門口。
    剛踏入一步,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巨大的糞坑擺在眼前,上麵搭著兩塊木板,上麵爬滿蠕動的蛆蟲。
    旁邊雖有一片空地,足夠躺下,但看起來也不太幹淨。
    麵對這般惡劣環境,
    想到接下來要在此過夜,李四眉頭緊鎖,生出退縮之意。
    這也太難熬了!
    可轉念一想,除了這裏確實無處可去,也隻能硬著頭皮忍受了。
    隨即,
    李四迅速選了個離糞坑稍遠的位置躺下。
    試探著覺得空間還算寬敞,便決定在此過夜。
    傻柱起身回屋,翻找可用的棉被。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一床。
    抱著棉被穿過中院時,他不自覺地看向賈家,神色複雜。
    他對棒梗燒了自己的房子感到憤怒,又因打了秦淮茹心生愧疚,更因為傷了她們母子而無顏向賈家索求賠償。
    況且他知道賈家境況,即便想賠也無力承擔,這筆錢終究要自己解決。
    但目前的他身無分文,連工資都沒領,還欠著壹大爺不少債。
    要想重新修繕房屋,不是借債就是等下月發薪,而這兩種辦法都不容易。
    他的名聲已敗壞,誰還會借錢給他?至於工資,至少要等到下個月才能到賬。
    難道真要在廁所過夜?
    深吸一口氣,傻柱決定明日向秦姐道歉,再想法取回雨水留下的房間鑰匙。
    先前他逼走何雨水後,鑰匙交給了賈家,若想入住,得先從秦淮茹那裏拿到鑰匙。
    然而她此刻仍在氣頭,他也不敢貿然開口,隻能等明日再說。
    就在他思索之際,肚子忽然咕咕作響。
    原來他還沒吃晚飯。
    “隻能忍忍了。
    ”他摸了摸肚子,歎了口氣。
    如今這院子,還有誰願意給他一口飯吃呢?搖搖頭,他朝廁所走去。
    下一秒,……
    一陣誘人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尖。
    轉頭一看,正是李見國家所在的方向。
    "小欣,許久沒做紅燒肉了,嚐嚐叔叔的手藝進步了多少?"
    "真好吃!叔叔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曉娥,試試這雞湯和小炒牛肉,鹹淡合適嗎?"
    "合適了。
    不過見國,別忙了,四菜一湯足夠了,不然吃不完。"
    ……
    此刻,李見國家正在享用晚餐。
    聽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對話,傻柱臉色愈發陰沉。
    自己餓著肚子睡在廁所裏。
    李見國四菜一湯,晚上還能摟著老婆睡覺?
    這種對比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盡管心裏憤懣,那飯菜的香氣卻依舊濃鬱。
    聞著聞著,他竟有些饞得流口水。
    "操!"
    "等著吧,等我上班了,也要做一頓四菜一湯!"
    傻柱握緊拳頭,轉身朝廁所走去。
    回到廁所,刺鼻的異味撲麵而來。
    他忍受著惡臭,迅速找到之前選好的地方,鋪好被子,躺了下去。
    然而剛一躺下,就更想念剛才的飯菜香味了。
    這廁所的味道也太難熬了吧!
    想起飯菜,他又想起李見國剛住院時的情景。
    那時的李見國也是單身一人,收入雖比他高一些,但差距不大。
    如今,李見國已是五級工程師,月薪超過兩百,還娶妻成家,生活蒸蒸日上。
    再看看自己,不僅丟了工作,還背了一身債務,房子也被燒毀,最後隻能住在廁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時間緩緩流逝,傻柱漸漸適應了周圍的氣味。
    不多時,他便進入了夢鄉,卻不知究竟睡了多久。
    因天氣寒冷,他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棉被中,仍忍不住渾身顫抖。
    不知為何,被子裏似乎混進了異物,讓他感到皮膚陣陣瘙癢。
    迷迷糊糊間,他開始無意識地翻動身體。
    誰知這一動不要緊,他離糞坑的距離竟越來越近。
    接連幾次翻身後,他如同一隻困在繭中的蠶,一頭栽進了糞坑。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糞水濺起無數浪花。
    尚在昏睡的傻柱被迫吸入一口惡臭的大糞,猛然驚醒。
    然而,他被棉被緊緊束縛,根本無法掙脫。
    出於求生欲望,他連吞幾口糞水後,奮力撕開棉被,終於把頭探出水麵,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糞坑深約三四米,四周陡峭且光滑無比,糞水幾乎淹沒他的全身。
    此刻,他既無法攀爬上去,也無法穩住站立,隻能在滿是蛆蟲的汙穢中掙紮。
    “救命!”“有人嗎?快來救我!”
    盡管擔心被人發現會很尷尬,但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大聲呼救。
    然而,他喊了十幾遍,院子裏依然毫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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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深夜寂靜,大家早已入睡。
    偶爾有幾個熬夜的人隱約聽見了聲音,卻沒有起身查看。
    上回說到,傻柱陷入困境,卻無人援手,甚至被刻意忽視。
    即便他聲嘶力竭地呼救,也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傾聽。
    最終,在絕境之中,他靈機一動,用棉被墊高自己,勉強維持站立,隻露出一顆頭顱。
    這一幕既可笑又可怖,而他的堅持終究換不來一絲回應。
    糞坑驚魂
    時間流逝,夜色漸深,傻柱徹底陷入絕望。
    周圍寂靜無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冷眼旁觀。
    然而,天亮之前,總會迎來曙光。
    果然,晨曦初現,天空放晴,氣溫回暖,大院裏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
    清早的大院一片繁忙,人們忙著洗漱、準備早餐,討論著昨夜的傳聞。
    “你們有沒有聽見傻柱昨晚喊救命?”有人問道。
    “傻柱喊救命?我沒聽見,早就睡下了。
    ”另一人搖頭否認。
    “這種人還值得同情?前天他單挑一群人的場景我還曆曆在目呢!”眾人七嘴八舌,大多認為那不過是幻覺。
    與此同時,後院卻另有隱情。
    “柱子的屋子被燒了,肯定不能住了,他昨晚到底去哪兒睡了?”一大娘邊做飯邊問。
    易中海聞此言,眉頭微皺,默然不語,顯然不願多談。
    糞坑中的秘密
    隨著話題漸漸冷卻,新的一天開始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場風波才剛剛拉開序幕。
    “老頭子,你就別太較真了。
    柱子前兩天打人,還不是因為房子被燒得沒了,一時情緒失控嘛。”
    “換成是你,說不定也會這樣。”
    “咱們還得指望柱子將來養咱倆老呢,別這麽斤斤計較。”
    “該原諒就得原諒,再說柱子還欠咱們錢呢,難道這筆賬就這麽算了?”
    一大娘見易中海仍氣呼呼的,連忙勸道:“估計是去找朋友家住了吧。”
    “中午讓他回來,我去跟他道個歉,順便帶他挨家挨戶認錯。”
    “在這院子裏混,名聲可不能一直這麽差。”
    易中海聞言搖搖頭,語氣平靜地說。
    如今院子的人對傻柱印象都不好,他必須誠心誠意地道歉,不然傻柱不僅在院裏,在街上也肯定混不下去。
    要是傻柱混得不好,他們二老的晚年生活恐怕也不會順遂。
    所以這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臭小子,你這個斷子絕孫的混蛋!”
    “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等我媽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賈家。
    賈東旭的咒罵聲開啟了賈家新一天的生活。
    這也難怪,一覺醒來就看到滿臉繃帶的棒梗母子,誰能沒怨氣?
    與此同時,正在做早餐的秦淮茹,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家中存糧所剩無幾,賈張氏即將歸家,再多一個人吃飯,這點口糧恐怕撐不了太久。
    少了傻柱的幫助,日子顯然會更加艱難。
    然而,對於傻柱前幾天動手傷人的事情,她心中仍有怨氣,一時半會兒難以釋懷。
    除非傻柱能持續誠心道歉,否則她實在難以接受。
    按理說,以他的性格,清晨就該上門認錯,可至今未見人影,這讓她忐忑不安。
    難道傻柱真的放棄了?這可不行,家裏還需要他的接濟呢。
    時間飛逝,轉眼已近正午,院子依舊不見傻柱的身影,引發了不少鄰裏關注。
    尤其是易中海,他心裏直犯嘀咕:就算是去朋友家暫住,這會兒也該回來看看自己的房子吧?哪怕不急著收拾整理,總該有人露個麵。
    而昨晚似乎聽見傻柱呼救的鄰居們,此刻也都站了出來,表情嚴肅。
    也許那不是幻覺。
    如果昨晚他真的喊過救命,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情況怕是不容樂觀。
    於是,易中海迅速組織大家開始四處尋找傻柱。
    大家雖對傻柱心生反感,但性命攸關之事麵前,其他瑣事也隻能暫且擱置。
    “傻柱能去哪兒了?”
    “對了,見國,昨晚你有沒有聽見傻柱的呼救?”
    婁曉娥望著院子裏眾人焦慮的表情,也不禁蹙眉,轉向一旁的李見國。
    “我沒聽見。”
    “我猜他大概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李見國搖搖頭,一臉茫然。
    但他怎麽可能沒聽見?其實他聽得分明。
    根據聲音位置判斷,應該就在廁所裏。
    傻柱對他家存有諸多惡意,他並不想做救人的英雄,索性讓院子裏其他人自己去找吧。
    能找到的話,說明傻柱命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下午。
    易中海和院子裏的人已經完全亂了陣腳,他們問遍了傻柱的朋友,卻無人見過傻柱,說明他並未去過朋友家。
    那麽,這麽冷的天,他昨晚會在哪兒?
    眾人隱隱覺得不對勁,甚至有人準備去派出所報警。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時,中院傳來一聲叫喊:“找到了!找到了!傻柱泡在糞坑裏!”
    這聲音從傻柱家廁所傳出。
    眾人急忙趕到,看到糞坑裏的傻柱都驚呆了,還感到一陣反胃。
    此時,傻柱整個人浸在糞坑中,隻剩一顆頭露在外麵。
    頭上的蛆蟲密布,麵色慘白,嘴唇發青,虛弱至極。
    所幸,他尚存一口氣。
    “救……命!”
    見到眾人趕來,傻柱吃力地說出這兩個字後便暈厥過去。
    “快!趕緊救人!”
    “我去取繩子和工具!”
    眾人急忙取來工具準備施救,同時有人去鄰居家請了赤腳醫生。
    很快,在眾人的合力下,傻柱終於被救起並抬到院子裏。
    刺鼻的惡臭迅速彌漫開來。
    大家圍看著全身沾滿糞便、癱倒在地的傻柱,無不感到惡心。
    這情景遠比上次棒梗的事還要令人作嘔。
    可以確定的是,昨晚聲稱聽見傻柱呼救的人沒有聽錯,他確實已在糞坑中泡了一天一夜!
    如此長時間浸泡,恐怕連身體都被泡出異味了。
    不久,在赤腳醫生的急救下,傻柱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
    眾人立即用板車將他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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