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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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勒突然“嘖”一聲,沒有征兆地一腳踢向低著頭的侍衛,忽然憤怒喊道:“十七人呢!讓他滾過來!”
    侍衛硬生生吃下這一腳,縱使吃痛,也不敢吱聲。
    “是,主子!”
    “他的膽子真是愈發狂妄,這種有趣的時刻居然不在!”
    “看來得找個機會,扒皮抽筋一下,嗯,或者……”
    剩下的話侍衛不敢再聽,腳步加速,他們的主子實在太過於追求血腥暴力,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以防下一個死的是他。
    帳外,侍衛終於在一隻巡邏隊伍裏見到十七的身影,大步流星到他的身邊。
    “十七!主子喊你!”
    前方頎長挺拔的人一頓,轉身,眉眼濃黑,五官清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嚴肅。
    “十七快點!莫要讓主子等著急!”
    侍衛招手讓他速速過來,十七聽聞,跑到侍衛身邊,淡淡詢問:“明月公主那出了什麽事情?”
    詩勒一般不會喊他前去,因為他很是厭惡自己。
    是的,他就是那個同明月一起背叛他的人。
    每次喊他過去,麵臨的則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毒打,不,不應該說是毒打,應該是滿足詩勒對於“藝術”的美感追求。
    黑色衣料下的燙傷還未好,流出的膿水沾染布料,留下暈染一片,癢感一整天都在,他靠著堅韌的意誌,不伸手抓撓,忍癢導致渾身流汗,猶如泡在水裏。
    水沁入傷口,又像鹽,刺激傷口疼痛難忍。
    “明月公主?算了,你去就知道了!”
    侍衛可不敢多說,這麽多人在,萬一誰告訴主子,他一條命都不夠主子整的。
    見十七走得實在是慢,侍衛心急,伸手拉十七的手臂,恰好蓋在傷口上。
    “嘶!”
    十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用力甩開侍衛的手,手中的刀刃一下子對準他的脖子,黑眸戾氣橫生,帶著一絲隱忍。
    鋒利的刀刃劃破侍衛的脖子,侍衛吃痛,大喊:“你幹嘛!”
    幾乎在周圍的士兵通通望過去,等痛感減弱,十七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麵色一怔,手一鬆,劍掉落在地。
    “你,你沒事吧?”
    侍衛經常守在蓬帳外,主子所做的事情他心知肚明,方才見十七如此可怖的模樣,瞬間回想起前不久明月公主走後,主子瘋狂地報複。
    將十七裸著身體,用火把燙傷他的肌膚,並用各種各樣,長短不一的鞭子抽打,更是用小巧鋒利的銀針在他的身體上刻字,似乎是不解氣,詩勒用小刀一點一點割下完好皮膚處的人皮。
    眸子裏滿是對它的癡迷,小心翼翼地放置備好的透明玻璃中,自顧自地欣賞。
    當他們被召進來時,皆被眼前一幕震驚到說不出話。
    十七躺在血泊中,身體沒有一絲起伏,好似死了一般。
    他的皮膚沒有一處好地方,大大小小都是各種各樣的鞭痕以及血字,大腿處的皮膚被人完完整整割下方塊大小,此刻正在呲呲往外流血,濃鬱的血腥味讓兩人忍不住想吐。
    該說不說,這十七的生命力當真頑強。
    在醫治過後,這不,今個兒就開始繼續巡邏了。
    “抱歉抱歉!”
    侍衛猛拍自己腦門,他怎麽忘了十七還身受重傷來著。
    方才那一下,十七直冒冷汗,他咬緊牙關,冷著臉前往詩勒所在的蓬帳裏。
    “來了。”
    詩勒聽到簾子掀起來的聲音,笑著轉身。
    “你說我妹妹是不是真的愛上林天了?”
    “為了林天,竟然朝我和父汗說謊,說是為了利用林天的鐵騎軍隊幫父汗吞並其他草原部落,實際上啊,私奔去了。”
    “我要不要抓回我這不成器的妹妹?”
    十七垂眸聽著詩勒喋喋不休,餘光中,他逐漸逼近。
    “怎麽不說話?十七啊,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啞巴!”
    詩勒臉上玩味的意味止也止不住,他笑著自詡優雅地一把掐住十七的脖子,猛地向上提起。
    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起來,十七的嘴不自覺張大,想要以此吞些新鮮空氣。
    這麽做簡直徒勞無功,他翻著白眼,身體下墜。
    十七沒有用手掰詩勒的手,為自己奪取一點珍惜的空氣。
    因為他明白,自己一旦這麽做,不僅中了他的計謀,接下來還會承受比現在還慘的代價。
    掐了好一會兒,直到十七臉色灰白後,詩勒大發慈悲地鬆開手,垂眸望著如破掉風箏般,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的人,嫌惡的擦手。
    “你真可憐啊!”詩勒冷笑,將白帕侮辱似的丟在十七臉上。
    緊接著,一場酷刑在蓬帳內展開。
    馬車內
    林天上馬車後一直坐著閉目養神,旁邊戴著草帽的人抬頭,露出整個麵容。
    此人赫然是,滿姑。
    “要殺誰?”滿姑摘下草帽,開門見山道。
    林天睜開眼睛,本以為滿姑是開玩笑,結果瞥見她眼底的認真,不由咋舌。
    “你家公主……”
    話未說一半,滿姑搖頭,“公主對民向來和藹,一般代為殺人的是我。”
    “公主認為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因此她會給那些犯了錯事的人機會,於我而言,那些作惡多端的人該殺!”
    “想不到你挺疾惡如仇的。”
    “不,滿姑這輩子隻為公主效力,為公主解決一切危險因素!”說著,滿姑坐直身體,直勾勾的緊盯著林天,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糾結,但觸及林天腰間的屬於公主的玉佩,眼神愈發堅定。
    “林將軍,我們公主從未求過人,你是第一人,所以還請你,勿要辜負公主對你的信任。”
    林天微微詫異,他敏銳地察覺滿姑最後一句話暗藏一絲威脅。
    怎麽著?
    他要是反悔,這滿姑難不成會殺了他?
    看她認真樣,還真會!
    想到這,林天險些笑出聲,他輕咳一聲,沉聲道:“放心不會。”
    “我帶你出來,想要你去一趟趙太傅府邸,請一人出來。”
    滿姑困惑不解,這件事情,不應該讓自己信得過的人去做嗎?與她何幹?
    “此人為女子,我的屬下都是男子,不符合規矩。”
    林天見滿姑不解,破天荒地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