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暫時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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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蕩到相府,木老伯東張西望,確定沒人跟著,顫顫巍巍上前,相府看守的侍衛早已關注他多時。
    鬼鬼祟祟的,鐵定不是什麽好人。
    “站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侍衛提劍阻攔木老伯的去路,滿臉冷意,眼神略帶嫌棄。
    “我……我有事情找你們許管家!”察覺對方的嫌棄,木老伯略顯窘迫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的後退一步,誤以為是身上的氣味熏到別人。
    上下打量穿得破爛不堪的木老伯,侍衛的冷哼從鼻子發出,他翻個白眼,不耐煩至極。
    “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見許管家嗎?走走走!別怪我刀劍不長眼!”
    說著,侍衛拔出劍,嚇唬木老伯。
    正在木老伯焦急不已之時,許管家恰好要出府替慕淵風辦事,一眼看見站在一旁如同樹樁的木老伯。
    “木老伯,您怎麽來了?”管家疑惑詢問,隨即目光陡然落在木老伯從懷中掏出的的精致手鐲上。
    這手鐲色澤成色為上品,銀白色的素圈上雕刻著繁瑣但不雜亂的花紋,上麵鑲嵌著點點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星夜璀璨。
    這是相爺送給小姐的生辰禮物,還是他前去萬寶閣取回的,難道……
    木老伯點頭,上前一步將手鐲遞給許管家,略帶急切:“這是小姐讓我送來的,我有急事要告知相爺。”
    許管家接過手鐲,不急著帶木老伯進去,反而仔細端詳一番,確認手鐲是正品後,示意侍衛放行,親自領著木老伯進入相府。
    “木老伯,請隨我來。”
    “相爺正在書房與人相商,可能要稍微等一會兒。”許管家邊走邊說。
    木老伯緊隨其後,一聽相爺在忙,連忙擺手道:“不打緊不打緊。”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月璀當時喊住他,將小姐的手鐲送他作為信物,否則今日恐怕難以踏進侯府,更別提見相爺了。
    相府的庭院裏,假山流水,水草碧幽的池子裏養了幾條紅白錦鯉,花團錦簇,一派寧靜祥和。
    但木老伯此刻無心欣賞,他懷裏的信件好似燙手山芋,滿腦子想著盡快交到相爺手中,完成任務,早日回家照顧兒子。
    終於,他們來到了書房門前,許管家示意木老伯站在一旁,自己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接著關上門。
    “相爺,木老伯有急事求見。”管家恭敬地說道。
    正與他人交談的慕淵風抬起頭望向許管家,略帶疑惑,什麽木老伯,他是誰?
    許是看出慕淵風的疑惑,許管家極為小心地瞥一眼坐在一旁的禮部侍郎,幾步並做一步,上前附在慕淵風的耳邊悄聲道:“小姐是玉清宮的人,他帶著小姐的手鐲要見您。”
    事關自家女兒,慕淵風朝著禮部侍郎拱手道:“本相還有要事,就……”
    禮部侍郎秒懂,起身回禮,“在下想起有要事,先行離開,相爺勿送!”
    “相爺,小的送送。”
    許管家一邊招呼禮部侍郎,一邊給木老伯打個手勢。
    慕淵風目光落在門外的木老伯身上,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木老伯走上前,從懷中掏出完完整整的信件,雙手遞上。
    “相爺,這是小姐身邊的丫鬟月璀姑娘托我轉交給您的。”
    慕淵風自帶一股子威壓,叫人不敢直視,木老伯全程低著頭,不敢與慕淵風對視,他兩股戰戰,直咽口水。
    吞咽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尤其明顯,慕淵風接過信件,右手食指指腹擦過信件右下角,摸到上麵特有的符號,目光掃過封麵,上麵字跡也是自家女兒的。
    能讓一個外人來送信件,看來慕容月依舊被囚禁,趙清瀾不是去找她商量對策的嗎?
    慕淵風搖搖頭,緩緩拆開,待讀信中的內容後,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信中,慕容月詳細敘述了她所麵臨的難題,進退兩難之下,隻能選擇艱難的一麵,以及她對自己的期望和信任。她請求自己能夠理解她的無理選擇,並在朝堂上給予一定的支持。
    若是日後出現任何差池,由她一人承擔。
    慕淵風讀完信沉默了,能讓自家女兒求助他,指定是趙清瀾的主意,他現在和林天合作,怎能背叛於他,背信棄義是為不恥行為。
    但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又不能不幫,現在是他進退兩難了。
    煩躁的扶額,餘光一人仍舊站在那,慕淵風抬頭看向木老伯,此事還是先答應再說,自家女兒從未請求過他任何事。
    “木老伯,辛苦你了。請轉告月兒,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會盡力而為。”
    木老伯聞言,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他深深一拜。
    “多謝相爺,那我這就回去複命。”
    慕淵風坐在書房,望著窗外開得茂盛的花圃,眸中一沉,趙清瀾想利用自己讓林天無法籌集銀錢,以此作為要挾,好算謀。
    不過,他倒是想知道林天處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又會如何解決?
    收到錢發寄來的信件,他這個好友從未如此誇讚欣賞一個人,更別提動了收林天為義子的念頭。
    同作為叔伯,他是時候給林天好好上一課。
    況且,他對林天這小子很滿意,月兒未來的夫婿是他,未嚐不可。
    不多時,慕淵風洋洋灑灑寫了多個信件,裏麵的內容幾乎一致,若林天上門籌集銀錢,盡可能給些破爛打發走。
    與此同時,趙清瀾從玉清宮出來後,立即寫下聖旨。
    今洪水肆意席卷多處,民苦不堪言,怨聲哀道,特今年稅免,望一同渡難關。
    此聖旨一出,一些老狐狸立馬明白趙清瀾的意思,他們的女帝登基不久,春闈將至,必定需要少年臣子。
    倘若通過這次水患問題,他們的孩子在女帝麵前嶄露頭角,勢必會被提拔。
    因此,各個少年摩拳擦掌,其中尚書之子秦嶺,最為活躍。
    他本身開一酒樓,盈利頗多,拿出一些捐贈,便將其他世家公子擠下榜,位列第一。
    巴結他的人眾多,隻因他的父親尚書是右相身邊的紅人,被美言幾句,何愁沒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