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煥縱身一躍，撲向陣眼，狐尾緊緊卷住林疏寒的腰。
    天地間驟然寂靜，黑霧中漸漸現出紫袍老道扭曲的臉。
    楚星煥將最後一張血符狠狠拍入地脈，轉身撞進林疏寒張開的懷抱。
    在金光吞沒視野的刹那，他聽見係統提示：
    【任務目標當前心動值100】
    【任務完成，請宿主……】
    夕陽穿透層層雲層，楚星煥趴在林疏寒背上，仔細數著他身上的傷口。
    道觀的殘垣斷壁間開滿了龍葵花，他揪著對方散落的發絲，嘟囔道：“我的毛尾巴禿了一塊。”
    “養得回。”林疏寒托著他腿彎的手緊了緊，輕聲安慰。
    少年把臉埋進溫暖的頸窩，狐耳輕輕蹭過微涼的皮膚。
    “往後我要住最大的窩，吃最肥的雞，還要……”指尖戳上對方心口，“這兒隻許裝我。”
    月色如水，漫過溫泉池，楚星煥戳弄著林疏寒肩頭的繃帶。
    水麵浮著的花瓣粘在結痂的傷口上，被他用舌尖輕輕卷走，打趣道：“這般拚命，是怕守寡？”
    林疏寒握著他腳踝，檢查愈合的傷處，忽然將人拽進懷裏。
    楚星煥靜靜數著那劇烈的心跳，聽見簷下銀鈴輕響，身邊人突然開口道："明日還俗。"
    少年怔了怔，狐尾炸成了一團火球："你說什麽？"
    "娶狐妖的規矩。"林疏寒咬開他頸間的紅繩，"要三書六禮。"
    晨光驚散了霧氣，楚星煥抱著酒壇滿山亂竄。
    道童們追著他討喜糖，反被塞了滿兜的鬆子糖。
    他躍上最高的那株紅梅，對著晨霧大喊："林疏寒！"
    回音響徹山穀，驚起鶴群。
    楚星煥看著那道青影禦劍而來，紅衣在風裏綻成晚霞。
    他張開雙臂後仰，墜入帶著雪鬆香的懷抱。
    "傻子。"林疏寒擦去他鼻尖沾的糖霜，"摔著怎麽辦？"
    少年勾著人脖頸落下，在滿山龍葵花海裏印下帶笑的吻。
    遠處道觀升起炊煙，驚散的鶴群掠過如鏡的湖麵，蕩開永不消散的漣漪。
    晨霧似輕紗，還未完全散盡，楚星煥赤著腳，輕盈地踩過沾滿露珠的桃枝。
    昨夜剪碎的紅綢，悠悠掛在簷角，被風輕輕卷起，掃過林疏寒執筆的手背，在那嶄新的婚書上，洇開一抹淡淡的朱砂印記。
    “這道侶契印該畫狐狸的。”
    楚星煥趴在紫檀案上，眼睛亮晶晶的，指尖蘸了金粉，就要往對方腕間描繪。
    林疏寒手中的狼毫，恰好停在“白首”二字處，墨跡不受控製，順著鎮紙蜿蜒開來。
    他無奈道：“昨日是誰信誓旦旦說全憑我做主？”
    楚星煥眼眸一轉，屈膝俏皮地頂開他腰間玉帶，頸間的瑪瑙珠晃悠悠地垂在晃動的桃木筆架上，笑著說：“現在改主意了嘛。”
    尾音裏滿是笑意，金粉不經意間抹上了捉妖師冷白的鎖骨。
    道童叩門送早膳，瓷盤在門檻上磕出清脆聲響。
    楚星煥裹著鬆垮的中衣，像隻靈活的小獸，翻窗逃走，發間還別著半截朱筆。
    林疏寒拎著繡金婚服，追到後院，隻見楚星煥蹲在梅樹下，正認真地埋著酒壇。
    “合巹酒要埋夠九九八十一日。”少年指尖沾著泥土，還不忘往他襟口蹭，“等初雪那日……”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疏寒掐著腰拎了起來，楚星煥順勢盤住對方勁腰。
    晨光透過花枝，灑下斑駁光影，落在他雪白的後頸，宛如一幅絕美的畫。
    楚星煥眨眨眼，調笑道：“林道長這是要……白日宣淫？”
    簷下晾著的符紙，突然無風自動，林疏寒托著他的手，迅速捏訣。
    楚星煥腕間紅繩泛起微光，引得滿樹落梅紛紛揚揚，竟凝成一個大大的喜字。
    林疏寒輕聲問：“這般靈力，夠不夠娶你？”
    午後的藥廬彌漫著甜香。
    楚星煥偷喝合歡酒，醉倒在藤椅裏，臉頰泛紅，模樣可愛。
    林疏寒握著木梳，溫柔地給他通發，梳齒一點點往下移去。
    少年忽然翻身，咬住他的袖口，含糊不清地說：“要戴那支狐狸簪。”
    他醉眼朦朧地指向妝奩，“成親那日……”
    話音還在空氣中飄蕩，就消融在一個深情的親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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