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煥在暖意中醒來，發現半個身子都陷在阿爾文的翅膀裏。
    這條龍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忘用羽膜將他裹得嚴嚴實實，活像守著珍寶的守財奴。
    \"鬆開些..….\"
    他戳了戳近在咫尺的龍鼻子，\"要窒息了。\"
    阿爾文在睡夢中噴出一股帶著火星的鼻息，非但沒鬆，反而用尾巴將他往懷裏卷了卷。
    楚星煥的鼻尖撞上龍頸的鱗片，嗅到濃鬱的硫磺味裏混著自己常用的雪鬆氣息。
    這條龍絕對又偷用他的沐浴精油了。
    \"阿爾文。\"楚星煥突然對著龍耳朵吹氣，\"你的財寶堆著火了。\"
    黑龍瞬間炸鱗而起，差點把洞頂撞塌。
    等阿爾文暈頭轉向地確認完所有收藏品安然無恙，才發現楚星煥正倚著石壁悶笑，銀發間新生的龍角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色光澤。
    \"騙子。\"
    阿爾文變回人形撲上來，金發亂糟糟地支棱著。
    他報複性地咬住楚星煥後頸，卻在觸及皮膚時自動收了力道，變成個不倫不類的親吻。
    楚星煥轉過身，膝蓋不小心頂到某處。阿爾文悶哼一聲鬆開嘴，耳鰭紅得能滴血。
    楚星煥趁機從他臂彎裏溜走，踩過鋪滿陽光的石板，故意讓睡袍腰帶垂落在地。
    \"聖子都這麽不講禮儀？\"阿爾文咬牙切齒地撈起腰帶追來。
    \"跟惡龍學的。\"楚星煥在溫泉邊轉身，睡袍恰到好處地滑下肩頭。
    他模仿阿爾文昨夜的語氣：\"龍族標記要留深些才持久.…..\"
    阿爾文一把將他拽進溫泉，水花驚飛了洞外棲息的夜鶯。
    楚星煥在蒸騰的熱氣中仰頭，看到阿爾文頭頂冒出的龍角還沾著水珠，在陽光下像兩枚半透明的琥珀。
    他鬼使神差地湊上去舔了舔。
    \"嘶——\"阿爾文猛地後仰，\"別碰角根！\"
    楚星煥挑眉。
    他佯裝乖巧地點頭，手指卻在水下悄悄劃過阿爾文的腰側，那裏有片細密的鱗紋，是半龍形態時最脆弱的位置。
    阿爾文像被雷擊般彈起來，後背撞上岩壁。
    楚星煥趁機將他按在池邊，鼻尖抵著對方突突跳動的頸動脈：\"原來契約還有這種好處.…..能感知伴侶的每個敏感點。\"
    水麵突然劇烈翻騰。
    阿爾文忍無可忍地反客為主，將他困在雙臂與池壁之間。
    楚星煥正期待後續發展，腹部卻傳來古怪的嗡鳴。
    龍族契約增強了代謝能力，他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阿爾文的表情頓時垮下來。
    他泄憤似的咬了咬楚星煥鎖骨，還是認命地爬出溫泉去準備早餐。
    楚星煥望著他滴水的背影，突然發現阿爾文走路時左腳有些跛，昨晚戰鬥中的傷還沒好透。
    早餐是烤得恰到好處的岩羊腿，表麵撒著楚星煥最愛的迷迭香。
    阿爾文板著臉切割肉塊，卻把最嫩的部位全堆到他麵前。
    楚星煥托腮看著對方笨拙的擺盤，明明能用魔法瞬間完成的事，這條龍偏要親手處理，連胡蘿卜都切成歪歪扭扭的心形。
    \"張嘴。\"楚星煥突然叉起塊肉遞過去。
    阿爾文警惕地眯起眼：\"又想耍什麽花招？\"
    \"怕下毒？\"楚星煥作勢要自己吃，果然被一把抓住手腕。
    阿爾文不情不願地湊過來叼走肉塊，咀嚼時頰邊鼓起一個小包，莫名像隻囤食的鬆鼠。
    楚星煥伸手抹掉他嘴角的醬汁：\"好吃嗎？\"
    \"鹹了。\"阿爾文硬邦邦地回答，尾巴卻誠實地在身後輕擺。
    飯後阿爾文變回龍形趴在陽光下晾翅膀，楚星煥則翻閱著從教廷帶出的古籍。
    書頁間突然滑落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麵是少年阿爾文歪歪扭扭的字跡：【今日他又站在東塔樓誦經，風把銀發吹到他唇角，我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