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煥瞪大眼睛。
    這段記憶竟然還被封印著，但他突然明白過來，那不是林恩。
    大主教擅長傀儡術和幻象，而阿爾文看到的，恐怕是場精心設計的離間戲碼。
    \"那不是真的。\"他握住阿爾文的爪子按在自己新生的龍角上，\"觸摸我的記憶。\"
    阿爾文遲疑地閉上眼。
    契約的光芒在他們之間流轉，楚星煥主動敞開記憶宮殿，將真實畫麵傳遞給對方。
    那晚他確實在祈禱室遭遇襲擊，但對象是偽裝成林恩的黑巫師，而他折斷對方手腕的場麵被幻術巧妙地抹去了。
    阿爾文再睜眼時，金瞳中的陰霾散了大半。
    他愧疚地舔吻楚星煥腕上被自己勒出的紅痕，尾巴蔫蔫地垂在地上。
    \"笨蛋龍。\"
    楚星煥扯了扯他支棱的龍角，\"要是真有人碰過我。\"
    他壓低聲音，\"你覺得我會留著他們性命等你來算賬？\"
    阿爾文耳鰭唰地豎起。
    楚星煥已經轉身踏入溫泉，故意讓浸濕的衣衫緊貼在身上。
    阿爾文跟著走下水，他舀起一捧水澆在對方發間：\"幫我洗頭發，就原諒你。\"
    這個要求精準戳中了阿爾文的軟肋。
    龍族在換鱗期對伴侶的毛發有近乎偏執的打理欲，楚星煥看著對方瞬間亮起來的眼睛，暗自記下這個弱點。
    阿爾文的手法比上次更嫻熟了。
    他先用爪子理順銀發，再蘸取混合了龍涎香的浴膏，指腹輕輕按摩頭皮的動作讓楚星煥舒服得眯起眼。
    溫水衝走泡沫，阿爾文隨後從背後抱住他，鼻尖埋在他頸間深嗅。
    \"信息素變了。\"他悶聲說，\"現在全是我的味道。\"
    楚星煥側頭看向水麵倒影。
    自己後頸的鱗紋已經完全顯現，在月光下泛著淡金色光芒，與阿爾文的紋路交相輝映。
    更微妙的是，他竟能通過契約感知到方圓百裏內所有龍族的氣息。
    \"換鱗期還要多久？\"
    他往後靠在阿爾文胸前，感受著對方過快的心跳。
    \"人類體質的話..….\"阿爾文的尾巴在水下纏住他的小腿，\"三天左右。\"
    楚星煥轉身跨坐在他腿上，濕發貼在雪白的肩頭：\"足夠我做些有趣的事了。\"
    他伸手慢條斯理的劃過阿爾文心口的鱗片，\"比如...幫你把舊鱗都清理幹淨？\"
    阿爾文的瞳孔瞬間擴大。
    龍族換鱗期最私密的行為就是讓伴侶幫忙清理將褪未褪的鱗片，這比任何語言都直白地表達了接納與愛意。
    溫泉的水麵泛起不自然的波紋。
    楚星煥的指尖所到之處，那些鬆動的鱗片如秋葉般輕柔脫落，露出下方新生的、更為耀眼的金色鱗甲。
    阿爾文的呼吸變得粗重，龍尾不受控地拍打著水麵，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楚星煥的睫毛。
    \"這裏。\"楚星煥的指尖停在阿爾文腰側一片頑固的舊鱗上，\"需要我用力嗎？\"
    阿爾文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那片鱗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指骨：\"撕下來。\"
    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我要你親手..….\"
    楚星煥俯身用牙齒咬住鱗片邊緣，在阿爾文繃緊的喘息中猛地抬頭。
    鱗片剝離的瞬間，一縷金紅的龍血滲入水中，像滴入清水的胭脂般暈染開來。
    他舔去唇上的血跡，嚐到火焰與蜂蜜交織的奇妙滋味。
    \"疼嗎？\"他輕吻那片新露出的脆弱皮膚。
    阿爾文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他低頭咬住楚星煥肩頭的龍紋，犬齒刺破皮膚的疼痛中帶著奇異的快感。
    溫泉水撫過傷口，血色在池中蜿蜒如活物，與阿爾文的金紅血液交織成詭異的圖騰。
    月光不知何時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楚星煥發現自己的指甲變長變尖，輕易就能劃開阿爾文的皮膚。
    某種原始的本能在血液裏蘇醒，他突然翻身將阿爾文壓在水池邊緣，犬齒發癢得想要撕咬什麽。
    阿爾文卻笑了，露出同樣尖銳的獠牙：\"歡迎來到第一次龍化熱。\"
    他仰頭露出頸動脈，\"想咬哪裏？\"
    楚星煥的理智在欲望中掙紮。
    他清楚這是契約帶來的假性龍化，但身體卻誠實地上前，舌尖舔過阿爾文跳動的脈搏。
    就在獠牙即將刺入的瞬間，遠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聖盔城的方向騰起巨大的火球，將夜空染成血色。
    \"林恩...\"楚星煥的獠牙緩緩收回，\"那個吊墜！\"
    阿爾文已經變回龍形將他甩到背上。
    他們衝上高空，楚星煥看到聖盔大教堂在烈焰中崩塌。
    【警告：檢測到禁術能量波動】係統的提示在視野中閃爍。
    楚星煥抓緊阿爾文的鱗片。
    他突然明白了大主教的真正目的，那些星芒、傀儡、甚至是林恩的出現，都是為了收集足夠的數據，複刻出他與阿爾文之間的命軌契約。
    而現在，某個悲劇正在聖城的廢墟中誕生。